景稚从来没有把刘冲当做猎物。

他还不够格。

设下赌约,只是因为他做了不该做的事,而自己也趁着这个机会,除掉他,在傅氏继续站稳脚。

刘冲是南大夫人的远方亲戚,景稚很早就知道了。

他没有背景,也不受南家待见,手里没有股份,无法兴风作浪。

此次会大胆挑刺,想必也是南珠给了他底气吧。

既如此,别怪她动手。

“景秘书好手段,我实在佩服。”

陈芸没有接她的话,端起咖啡,转移话头:“能和景秘书合作,想必十分愉快。”

她听懂了景稚的一语双关。

此猎物非彼猎物,傅氏那位,可不是她们当下的谈资。

“过奖了,能得陈总赏识,是我的荣幸。”

对方对自己是真是假,又待探究,但若是作为合作伙伴,景稚不介意周旋一番。

“不过陈总确实是高看我了。”

景稚话锋转向自己:“我确实是给刘冲下了套,但并非我有把握能赢,我只是,没有退路罢了。”

点到为止,聪明人自会明白。

“景秘书好胆量。”

陈芸有片刻愣神,随即绽放笑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神情竟然变得有些狂热:“就佩服你这样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

“时间快到了,有机会下次再聊。”景稚缓缓抽回手,扫了一眼时间。

该走了。

“也好,今天时间太紧,下次我们可要把合作的事好好谈。”陈芸十分满意:“你手里这个项目,我一定投资。”

景稚:“……”

感觉像天上掉了个馅饼。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分别,景稚整理好自己去见客户。

她将陈芸列为了非敌非友的一方,至于能起多大作用,还得看后续了解。

下午的客户还不算难缠,景稚以铁血的谈判手段,拿下了八千万的单。

她是众人口中的妖女,有容貌有身材,会说话有手段。

但不是每一个对手都配让她花心思,出卖色相。

将合同送会公司归档,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景稚拿出已经修改好的婚前协议,面上未见沉痛,带上离开。

傅承策说,老地方见。

每当他说这句话时,她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一整夜的噩梦。

看来最近自己确实做得过分了。

出租车上,景稚打开车窗,冬风让她一张脸瞬间冰凉。

心也是凉的。

傅承策总能让它变得更凉,尽管,这一颗心会热起来,也是因为他。

自己的生死枯荣都由他操纵着,这种感觉,她这辈子都不会想再第二个人身上体会了。

到达下车点,四周有的只是路灯。

这附近没有商场,没有住房,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草地,以及围着栅栏的别墅。

城郊地带的人不多,地价不高,就算是普通人,也买得起这里的别墅。

她一直往前走,过了很久,才来到一栋亮着灯的别墅前。

开门。

“你来晚了。”

景稚从容地来到沙发前。

男人没有穿西装外套,他只穿着一件衬衫,领口两颗扣子打开,可见麦色的胸膛。

两腿自然自然张开,一手扶着沙发椅,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如果忽略掉他冷到极致的嗓音。

“南小姐今晚没有陪您?”

景稚一手梳理长发,另一只手搭在胸前,没有坐下。

“你问的太多了。”

傅承策朝她伸手:“拿来。”

婚前协议被恭敬地送到他面前。

女人过于冷静,傅承策皱眉,只是粗略地翻看,便放在了茶几上:“去准备吧。”

景稚的身体几不可见地颤了颤。

她永远不会忘记,七年前自己第一次被带到这栋别墅后的场景。

无尽的黑暗和恐惧,还有那折磨着自己的复杂的感情。

“好的,傅总。”

现在,她早已习惯了……吧。

景稚平静地去了浴室,就好像每一次进入公司,每一次见客户,每一次陪酒,每一夜……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实现中,傅承策动了动手指,看着那份婚前协议,竟然少见的犹豫了。

这种奇怪的情绪,最近越来越频繁地出现。

不是一个好现象。

他拿着婚前协议来到书房,握笔许久,在即将签下字的时候,接到了李星文的电话。

“傅总,那件事有眉目了,目前的证据指向有些奇怪。”

景稚留下的时候,李星文边被派去进行秘密调查。

调查的事件,与当时的傅家二把手有关。

“说。”

傅承策放下钢笔,眉头紧锁。

他一直觉得,当初那件事,傅老二一个人是做不成的,一定还有人在背后协助。

查了七年,总算有了眉目。

“傅总,我不确定,但是目前的情况确实表面……那件事和南家有关。”

婚前协议立刻被撕开了一角。

“继续查!”

挂断电话,看着这份婚前协议,傅承策面色逐渐变得阴郁。

他不是没有想过南家。

后来自己迅速坐上傅氏总裁之位,有南家的帮助,便打消了对他们的怀疑。

如果真的是南家……

咚咚咚!

“傅总,我准备好了。”

景稚裹着浴巾站在门外。

她的头发已经吹干,小脸红扑扑的,没有了妆容的勾勒,分明清纯可人。

“去等着。”

景稚心头一颤,他的声音分明比刚才更冷。

“是。”

进入房间,景稚扫视这里的一切,心逐渐平静。

很快就过去了。

没过多久,傅承策大步走进房门。

景稚看见他的眼睛,似乎带着阴戾的红。

“要我动手?”

景稚双脚踩着木地板,扯开浴巾,令人血脉喷张的景象展现在男人面前。

但傅承策并没有多少欲念。

他摁住女人的双肩,用力,迫使她跪下。

“没有让我满意,你知道后果。”

别墅的灯亮了一晚上,窗帘后两道身影以各种形式交叠,时不时传来女人痛苦却又愉悦的喘息。

在景稚昏迷过去的那一刻她好像听见男的低吼声。

“你的命是我给的,不准背叛我。”

背叛?为什么这样说?

来不及思考,景稚在一针热潮中失去了意识。

结束后,傅承策替她清理身体,随后来到书房,将婚前协议收起。

他没有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