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的腰不太敢使力,绝对已经把这两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赶出去了!

两个人像争夺物品一样争夺自己,她同意了吗?

两个男人立刻识趣地闭嘴,却没有任何要出去的意思。

景稚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射,终是道:“你们先出去,我有话想和笑笑单独说。”

谷慕辰知道两人的关系,自是没什么意见,直接走出了病房,而傅承策却皱眉,似乎是不太情愿,可在看到谷慕辰出去后,为不惹景稚反感,也离开了病房。

世界似乎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们两个对你都很上心。”陈笑笑心情似乎不错:“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做你的靠山。”

她说话时总带着笑,反倒叫人看不出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你认真的?”

景稚想,早知会有今天,她不会选择和其中任何一个男人扯上关系。

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可想要离开虎穴,哪有那么容易?

她不就是自己把自己禁锢住了吗?

“我很认真。”陈笑笑一点点分析:“傅承策当年就救过你,以你的性格,她算是你的初恋了,而且他把你保护得那么好,最后还替你解决了南家的恩怨,很强的一个男人。”

这样说也没错。

景稚很快打断了她的话:“谷慕辰就不用说了,我不喜欢他,他再好也没用,你帮我劝劝她,别白费功夫了。”

她太清楚自己对谷慕辰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了。

陈笑笑思索了一番,并不支持她的看法。

“不试试怎么知道?难道你就打算一直和傅承策耗着?”

景稚:“……”

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很清楚什么是喜欢,和谷慕辰的事,之前也说清楚了,我和他之间绝无可能。”

怎么感觉自己的闺蜜是谷慕辰派来游说的?

果然,多年不见,还是生分了吗?

“傅承策确实也不错,不过,鉴于他之前对你做过的那些事,这个人我不放心。”

陈笑笑沉思片刻后,道出了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

“小稚,跟着你的心走吧,必要时脚踏两条船。”

景稚一手还端着玻璃杯,水还没到嘴里,眼睛瞪得圆乎乎的,好像听到了很令人震惊的东西。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脚踏两条船……自己倒也不是干不出这事,反正以前为了合同陪客户喝酒是家常便饭。

不对,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陈笑笑一脸天真,可她说出来的话昭示着,眼前的女人并没有疯。

“你没听错,咱们女人得对自己好点,若是你拒绝了其中一个后,又被另一个人抛弃了,你打算怎么办?”

她考虑得倒是周到。

可她景稚害怕被抛弃吗?

她从来没有怕过。

这两个人,她选择了一个,就不会再去招惹第二个。

“该如何便如何,反正我照常吃喝玩乐。”

总觉得陈笑笑在教她怎么撬墙角。

不对,自己好像是被撬的那个……

陈笑笑无奈摇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南氏,你真就准备丢给南昀去打理?”

提到南氏相关的事务,陈笑笑很难不上心。

若是南氏就此衰败下去,倒也不错,正好偿还南珠在她身上施加的痛苦。

可景稚也在该身体逐渐恢复后,开始打理自己手里的一切。

她到底是南家人,南氏的一切,理应有她的一份。

“如果他能一直这样安分下去,我倒不介意和他一起打理。”景稚悠悠道:“不过,我现在的身份,是南家的养女,应该没有接管公司的权力。”

话虽如此,可谁不知道,美景手里握着南氏不少股份,若要较真起来,美景对南氏有绝对的控制权。

只是看她是否愿意实施罢了。

“养女怎么就没资格了?等他们都不在了,有资格接管南氏的,也只有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景稚发现了,陈笑笑说这话时,脸上浮现出若有似无的狠厉。

这是在以前的陈笑笑身上没有的东西。

“我会注意的。”

景稚忽然想到,南昀也是南家人,说不定,他也和南辙一样,会干出丧心病狂的事来。

她可不觉得,南昀会对自己心存愧疚。

南家人血脉……还真是肮脏。

景稚在心里自嘲。

她身上也留着南家人的血。

“以后有需要,尽管找我帮忙,虽然我会的也不多。”

景稚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啊,还活着我就很高兴了,别再蹚我这趟浑水了。”

有谷家护着,至少能保她余生无忧,就算不能帮自己,也没关系。

朋友之间,本就不该只有利益。

陈笑笑离开后,傅承策回了病房,只是他的脸色比出去的时候更加难看。

见状,景稚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勾起嘴唇。

“傅大总裁这一脸怨气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看他吃瘪竟成了景稚一大乐趣。

以往她哪有这样的机会?

“没什么。”

傅承策强行当自己的脸色平缓,只是那抹幽怨却怎么也散不去。

如此,景稚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么大的醋味儿,你闻不到?”

傅承策:“……”

“你这口是心非可都写在脸上。”景稚眼球转了转:“不过你平时总板着张棺材脸,一般人看不出你的情绪变化。”

如今两人的相处模式,就连景稚也不习惯。

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突然对她百依百顺,倒是有点不符合他的身份。

只是,他的顺从,真的是心甘情愿的吗?

有时候,就连景稚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心中所想。

她还喜欢他,甚至会不由自主地想与他亲近。

可她不会允许自己无底线地依赖。

如果如此轻易就原谅,毫无原则,那她所受的一切又算什么?

她偏要将他的自尊踩在脚下,让他体验自己曾经的感受。

是给了他机会,也给了她折磨他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你能看出?”

只是这一句话,傅承策的面庞便柔和了许多。

寒意散去,他的笑竟也令人如沐春风。

“你猜啊。”

景稚朝他勾了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