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进来了,陈芸也没有停止的意思,冷哼一声:“哟,还来这里做什么?怎么不去陪你的未婚妻?”

宋椿礼没有说话,但是看着他的目光并不友善。

“项目正在交接阶段,你更应该盯着。”傅承策直接坐在床边:“而不是在这里说些没用的。”

“你!”

他真是自大得可以!

“这些小事对傅大总裁来说当然是没用的,但是比起你,稚稚更需要我们,而不是你这个别的女人的未婚夫。”

景稚偏头,无力道:“陈姐,你们先回去吧,我没事。”

再这样下去,他们又能吵起来。

“我和傅总有些事情要说。”

私事归私事,可不能因此耽误正事。

宋椿礼拉着陈芸离开,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上次傅承策来病房,还是事发当天。

没来的这几天,他处理了不少事吧。

景稚看见了男人眼底的黑眼圈,心却不似以往波动,目光看向别处:“你对白朗出手了。”

不过,不是为了自己吧。

白朗和南珠的事,他不可能查不到。

“动了我的人,就该知道后果。”傅承策盯着她好一会儿,眼睛瞬间眯起。

“我动了他,你不高兴?”

为什么没有在她脸上看见一点喜悦之色?

难道她不该感谢自己?

景稚觉得好笑:“你动了他跟我有什么关系?况且他也是受了南珠的教唆才对我下的手,你不去追究始作俑者,对一个帮凶下手。”

她有什么可说的?

“我不是没有追究她。”傅承策难得耐着性子解释:“但是现在不能动她。”

景稚点头,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我明白,你也是不得已让杀了自己孩子的人逍遥法外,我能理解你。”

“景稚!你非得这样和我说话?”

夹枪带棒的温柔细语,如同棉里藏针。

她总能轻易让他发怒。

傅承策不理解,他们之间完全没有必要这样。

“那你希望我怎么说话?和以前一样,讨好你,奉承你?”

景稚嘲讽道:“在你一次又一次地放弃我之后,你觉得我还能像以前那样对你?我还没那么下贱!”

凭什么他想怎样就怎样?

那天的话再次闪现脑海,景稚的心逐渐冷了下来。

他分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王八蛋。

“你是这样认为的?”傅承策压抑着怒火:“之前那样不好吗?我有亏待过你?”

原来他从不承认自己有错。

景稚忽然觉得没有和他再争论下去的必要了。

这个男人太不可一世,哪怕是他错了,他也不会道歉。

那些如泡影的好,对他来说也不值一提吧。

“你做什么都没错,是我,妄想得到不属于我的东西。”

景稚已经不记得最开始他们在说什么了,话题竟然变成了这样。

“现在,我得到报应了,以后不会再妄想,但是南家,我是一定不会放过的,就算你坚持要和南珠结婚,我也不会停手。”

她不清楚傅承策到底想拿到什么,但是,以后都无关了。

他要对付利用南氏,正好,若要与他们结盟,她又多了一位强劲对手。

“你就这么在意那个孩子?”傅承策单手撑在床头:“等事情结束了,我再给你一个。”

景稚:“……”

她甚至连表情都木了。

“这可是你的孩子!你就这么无情吗?”

他要不要听听他在说什么鬼话?

给她一个,说得可真轻巧!

“我……”

傅承策也没了声。

他眼底神色复杂,可到底没有低头说一句道歉。

景稚在他身边那么久,也知道他的性子,转移了话题:“继续刚才的话吧,也得多亏了你,我才有机会回南家,接下来需要我查什么,你直接说,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办到。”

“但是,南家也有我自己想要查的东西,我希望你不要干涉我,至于南珠,只要不干涉我调查,随你怎么对她。”

眼下她需要说清楚两人之间的事。

“在我的目的达到前,我可以和你维持之前的情人关系,但是之后,我们各自安好。”

听到最后一句,傅承策的表情终于出现了变化:“你要走?”

“跟你没关系。”

景稚的身体没有完全恢复,虚弱的面庞透露着坚毅:“就当你把我送人那次,是你救了我,现在,孩子一条命相抵,我真的不欠你了。”

“之后的事,合作愉快。”

合作……他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合作。

只是眼下,他必须应下此时。

招惹了他,这辈子都别想离开。

“南珠那边,暂时不会妨碍你,我在娱乐圈给她找了点事做。”

傅承策直言:“趁这个时候,南家那边也方便你动手。”

景稚忽然想问一件事。

“傅总,都到这个时候了,你总可以告诉我你和南家之间的恩怨了吧。”

费了那么大心思,不惜伪装对南珠的感情,都订婚了,看来事情不小。

以往作为秘书和情人,她没有知道的资格。

“作为合作伙伴,我想我有资格知道。”

这种被步步紧逼的感觉很不好。

傅承策沉下脸:“我傅家的事,你不需要知道。”

“可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你说出来,我能发现更多。”

傅承策眯了眯眼:“根据调查,当年傅氏危机,和我父母当年的车祸,南家极有可能有参与。”

简单一句话,他没再解释:“你知道这些,够了吧。”

这一句话,信息量还挺大。

景稚想起了之前从谷慕辰和陈芸那里听到的部分消息。

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了。

“我对更多的内容没兴趣。”景稚忽然道:“对了,你那未婚妻和白朗关系亲密得很,你不会不知道吧。”

提起这件事,傅承策脸色竟然没有任何变化,好像真的早就知道了。

“她怎样,跟我无关,反正我不会真正娶她,就算娶她,也是有目的,不会爱她。”

像是跟南珠撇清关系,又像在和她解释。

景稚觉得这种话无比可笑。

“我是想说,跟他有关系的那家旅馆,说不定和南家有关系,可以当做一个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