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策怎么又来管她闲事了?

“你又监视我?”

能在事情发生后那么短的时间内给她打电话,不是监视又是什么?

对面冷笑道:“是又如何?你这点小动作,我都不用去猜。”

景稚想想,觉得也就那么回事,傅承策太了解她了,尤其在处理南珠的问题上。

“你想怎么样?为你的未婚妻伸张正义?”她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尽管去办,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就算他们是盟友,傅承策还是会为了南珠对自己恶言相向。

那么,这份合作的意义在哪儿?

他想起来了南辙的交代,有些暴躁的心迅速冷静了下来。

“你想哪去了?”对面语气听着奇怪,少了几分责怪:“我只是告诉你做事小心点,别让她发现了。”

“多谢提醒。”

景稚莫名烦躁,直接挂了电话。

冷静下来后,她又有些懊恼,应该把南辙的想法透露透露给他。

如此,自己不就成了双面间谍?

景稚心中嘲笑自己,万一计划失败了,两边都不讨好。

下班后,景稚看见了南珠来到了南氏。

她一副视察的样子,进了南氏后左看看右看看,还一边夸赞着。

景稚来到大厅,甚至没有给她一个眼神就要走。

“站住!”

南珠看到她,缓缓走了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扬起手来就要给她一巴掌。

景稚眼疾手快,将巴掌拦了下来,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声音十分响亮,整个大厅的人都看了过来。

“你!”

景稚揉了揉打疼了的手,调笑道:“不好意思,有人要打我,就下意识回了一个巴掌,我不是故意的。”

当然是故意的,这么好的机会不扇她一巴掌,都对不起自己!

南珠也冷静了下来。

她今天得到消息,一气之下就跑来找她麻烦,没想到这女人这么嚣张。

“哼,当了一个人的小三还不够,跑去当第二个人的小三,你还挺厉害。”

景稚眼神一冷,一步步逼近:“你再说一遍!”

她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了,不得不想到昨天来找她麻烦的那个女人。

如果是南珠从中作梗,倒也说得过去。

似是被她的气场吓到,南珠后退几步,竟然不敢开口。

她咬牙说道:“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别以为污蔑我,你就没事了,你等着瞧吧,你的麻烦在后头!”

听完,景稚笑了,眼里的嘲讽更甚。

她压低声音,可在南珠听来,这声音如同鬼魅一般传入她的耳中,直达灵魂。

“我做了什么我自己当然清楚,你做了什么,你也应该很清楚,等着瞧,你的麻烦,不远了。”

南珠浑身一颤,看见面前女人的双目,吓得差点跌坐在地。

怎么会有那么可怕的眼神?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一样。

待南珠反应过来的时候,景稚已经走远了。

她打通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一个女人。

“洛洛,她刚才还跟我炫耀,说你配不上谷慕辰,还让我也等着瞧……”

回到南家,等待景稚的是南老夫人的问责。

见到人回来,南老夫人狠狠敲了敲拐杖:“贱人!跪下!”

一如以前,自己不小心犯了错,南老夫人也是像今天这样,逼她认错,如果不认,就会想尽办法逼她认。

今天,她还会像以前一样任她欺凌?

“不知我犯了什么错?老夫人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她说得坦**,没有丝毫怯意,南老夫人眯起眼睛,拐杖就要轮上来:“你还敢顶嘴!叫你跪你就跪!不要脸的贱人!”

景稚躲开的同时,一把抓住她的拐杖,笑意盈盈:“我只是问清楚而已,老夫人这样做,岂不是更没有理由?”

她大概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南老夫人宠爱南珠,加上今天南珠的行为,大概是她在老夫人面前说了什么。

“你勾三搭四,有辱我南家的门风……”

话还没说完,景稚打断道:“所以你又想把我敢出去,像当年一样,是吗?”

那一瞬间,南老夫人仿佛看见了从地狱前来索命的厉鬼。

景稚却笑得无辜:“当年的事可以一笔勾销,我是父亲亲自接回来的,大伯现在对我也很好,但是如果老夫人你执意针对我,岂不是叫大伯和父亲难做?”

一笔勾销,这辈子都不可能!

压下仇恨,景稚将拐杖放下,扶着南老夫人在沙发上坐下:“我不知您所说什么事,我最近一直在南氏工作,没去过其他地方,也不知道我勾引人的传言是哪来的。”

南老夫人对她的话半信半疑,却也没有细问,坐下后便不再理她。

景稚见状,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上楼的时候,她看见了许久不见的管家。

他竟然还敢回来!

嘴边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景稚回屋后收拾好,躺在**。

在她即将入睡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争执声。

她柔着眼睛出门,刚好看见了管家将南老夫人甩下楼的场面,南辙甚至没来得及抓住她。

“快叫救护车!”

南老夫人摔下楼后便不省人事了。

管家吓得瘫软在地,哪里还有逃跑的力气?

救护车很快到了,所有人跟着去了医院。

在等待的时候,景稚得知,管家确实从南家贪了不少钱,他儿子欠了巨额赌债,管家正在转移资产,被查出来了,老夫人一气之下便同管家起了争执。

最后的结果,便是景稚出门后看到的那样。

倒是令她意外。

“病人情况危急,极有可能成植物人。”

景稚抬头,神情呆滞,拳头收紧,忍住强烈的情绪。

植物人……真好,和她母亲一样呢。

只是,这么快就成了植物人,倒是便宜了她。

在看到管家的时候,景稚便知道,这一场争执迟早要来。

只是她没想到那么快。

南辙仿佛苍老了十岁,南珠似乎很伤心,看见景稚也在,不停咒骂:“都怪她!她回来后,就没有意见好事!她就是个灾星!”

景稚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着这一家人的悲伤,自己则像个局外人。

她本就是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