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长得挺好看的,跟你你也不亏。”孟回怂恿着,“她缠着你,你试试呗。反正吃亏的又不是你。”

“听听你说的话,你渣成什么样了。”沈阅嫌弃得很。

孟回不以为然,“你以为见色起意的只有男人么?现在女人比男人玩得花,想得开。看对眼了,就一起玩。玩腻了,一拍两散。反正就那点事,两相情悦,谁渣了谁,哪个去计较呢。”

沈阅不是不好女色,只是没人让他色得起来。

往他身上靠的女人不少,他都没兴趣,也起不了那份心思。

大环境下,他的洁身自好反而让他成了那个与花花世界格格不入的人了。

和孟回结束后,他喝了酒,是打车回家的。

到了小区大门口,门卫跟他打招呼,笑着说:“沈先生,您女朋友等你很久了。”

沈阅皱眉,“我女朋友?”

“是啊,八点多就来了。”

沈阅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了秦诗那张脸。

他沉着脸走向楼栋大门,果然看到旁边的花坛边上坐着一个人。

秦诗喝着罐装啤酒,抬头望着天。

她回家都洗洗准备睡的,可是她睡不着,不想吃安眠药,就出了门。

她也没地方想去,就转着到了沈阅家附近。

就想着看一眼就好,结果发现他家的灯没亮。

现在的年轻人没那么早睡的,那就是还没回来。

她去买了啤酒,跟门卫撒谎说是沈阅的女朋友,大概是看她拎着东西,再加上她长得人畜无害,门卫就放她进了小区。

她坐在角落里,就想偷偷看他一眼,一眼就好,回去可能不用吃药就能睡个好觉了。

“又玩的什么把戏?”

沈阅走过去她没发现,她一个人倒是喝得畅快。

一出声,秦诗吓得酒从嘴角流出来,狼狈地用手抹了嘴,又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嘴。

沈阅冷漠地盯着她这一系列的动作,难免有些嫌弃。

秦诗收拾好,被发现后的窘境让她有点慌乱。

她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把喝完的酒瓶捡进购物袋里,“我马上走。”

沈阅一把抓住她的手。

秦诗的心猛然一紧,抬眸望着他,紧张得不行。

她很珍惜现在能看到他的机会。“那个……我走。”

“你前任,不要你了?”沈阅问她。

秦诗呼吸一窒。

她轻咬着唇,嘴角扬不起来。

“所以,是把我当平替?”沈阅不是很想相信孟回说的话,但现在她的反应显然是孟回猜的那样。

秦诗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来。

沈阅捏着她的手用了力,他凑近她,深邃的眸子带着一抹讥讽,“想怎么玩?跟我上床是你的目的,还是想让我当你寂寞难耐得以慰藉的情人?”

沈阅喝了酒,秦诗也喝了酒。

两个人在昏暗的环境下,彼此的气息交织混杂在一起,有种暧昧的味道在迸发。

面对沈阅的嘲讽,秦诗不生气。

她只是心里难受。

“要是可以,你能当我男朋友吗?”秦诗没躲开他的眼神,问得也直接。

这确实是她的目的。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这么想了。

沈阅眯起了眼眸,她倒是一点也不掩饰她的那点心思。

“不可以。”沈阅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秦诗不意外,她借着酒劲,又问了一句,“情人呢?”

沈阅盯着她忽地就笑了。

他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另一只手环在她的后腰上,让她贴近自己。

呼吸就在彼此的脸上,秦诗咽着喉咙,她不躲不避,迎上了他锐利的目光。

秦诗抓紧购物袋,她僵硬着脖子,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其实,只要他别拒绝见到她,做什么都无所谓。

“你是多爱你前任?”沈阅扫着她的眼,“他不要你,找个替身也行?”

秦诗面对沈阅的冷嘲热讽,心一阵阵抽搐地疼。

她近距离看着这张脸,是她朝思暮想的模样,可是他一点也不温柔。

他会伤她的心,还伤得那么准。

“是啊。”秦诗眼里泛着泪光,“你能……要我吗?”

她微颤的嗓音说着没尊严的话,沈阅只觉得她是个傻子,爱得卑微。

沈阅凝视着这张脸,倒是长得好看,漂亮的花瓶。

孟回说,现在的年轻人不谈感情,只讲感觉。女人想要,男人不反感,就是灯一关的事。

只做,不爱。

这种男女关系,最是单纯。

“要?哪种要?”

沈阅借着酒劲,也是因为这个女人对他的定位,让他说出来的话有失大雅。

他抬手捏着她的下巴,喉结上下滚动,薄唇说出来的话愈发刻薄,“身体的慰籍?心灵的安慰?你要哪种?”

秦诗知道他在羞辱她,她不在乎。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柔情似水的眼神,真情流露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之间的感情有多纠葛呢。

她的气息轻柔似风的落在沈阅的脸上,眼睛里满是缱绻情深。

像风缠着雨,像雨夹着风。

即便知道她是把他当成了替身,这一刻,沈阅还是有点被她勾住了。

秦诗只想守在他身边,可以随时见到他,她已经不在乎他是谁了,只要是她心里期盼的人就好。

在他愣神的那一刻,秦诗丢下手上的购物袋,她一点点将他们的距离缩短。

眼睛在他的唇上定格,她靠近。

呼吸交缠,她贴上了他的唇。

一如那天在酒吧的安全通道里一样。

她想把他占为己有。

沈阅的唇忽地变热,他猛然回神,用力地推开了秦诗。

秦诗一个不稳,他又用了很大的力气,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沈阅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去拉她起来的。

秦诗的手撑在地上磨破了皮,有些疼。她只是看了眼手掌,也没生气,更没有用这点伤来搏他的同情和心软。

她站起来,“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沈阅皱起了眉头。

她现在道这歉,像一个有文化的流氓戏耍了良民。

“我喝了点酒,没控制住。”秦诗继续说:“放心吧,以后见你,我尽量不喝酒。”

她在惭悔,在内疚。

酒这个东西伤已害人,她不能再沾了。

以前她只有借酒才能短暂的忘记痛苦,所以会喝。

如今,人在眼前,她不能再像个酒鬼了。

“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见。”秦诗捡起地上的东西,对他挥了一下手,转身。

她转得干脆,是一点也不留恋,刚才那个意乱情迷的人仿佛不是她。

沈阅在她挥手的时候看到她手掌的伤了,磨破了皮,她完全没当回事。

不由想起上一次在酒吧他拒绝了她之后,她割腕的画面。

那些血的影像,还在眼前。

沈阅握紧了拳手,冲过去抓住她的手腕。

秦诗回头,满眼意外。

沈阅没说话,抓着她进了电梯才松了手。

看着电梯屏幕跳动的数字,秦诗不太懂他是什么用意。

他要带她回他的家!

电梯门开,沈阅出去开了门,然后回头。

秦诗站在那里,倒是有些不知进退了。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