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巴掌扇在鼻大炮的脖子上。

“我说你这几天怎么萎靡不振的,原来你他妈竟然躲在屋里修炼麒麟臂呢。”

鼻大炮“嘿嘿”一乐:“哥,别说的那么难听,我是在练习挂挡呢,不得为自己负责,也为别人的生命安全安全负责,不是吗?”

我大手一挥:“快拉倒吧,小心精尽人亡。”

鼻大炮苦着脸,埋怨道:“你不是不让我找姑娘吗,还说要把我赶出伙爷会,我他妈,我他妈……”

“狗日的,你还赖上我了。”

“就怪你,就怪你,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现在挂挡都上瘾了。”

我差点没笑出来,看着他跟个守寡的小媳妇一样,可能真的憋坏了。

“鼻大炮,哥都是为了你好,万一要是染上艾滋病什么的,你这辈子就毁了。”

想了想,我继续说道:“你也有钱了,买个车泡妞吧,好好交个女朋友,这是正事。”

“哥,这辈子我没有花过一张一百的整钱,你让我一下子买个车,还是掐死我吧。”

鼻大炮说着抓起我的手往他脖子上放。

“行了,来找你商量个事,你懂车吗?”

鼻大炮忙说:“都说了我不买车,我要留着钱,看着那一串数字我心里高兴。”

“没说你,是我要买车。”

鼻大炮将信将疑:“真的?”

我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鼻大炮立刻精神焕发,拍着胸脯说:“那你算是找对人了,以前我捡废纸卖钱,就喜欢看汽车咨讯,这么说吧,二十万以下各大车系的车子,我全明白。”

果然,这家伙一点也没吹牛逼,接下来他给我分析了各个车型的优缺点,从底盘,发动机,变速箱这三大件一直说到内饰灯光,甚至什么车买什么颜色都头头是道。

三天后,车就提回来了,全款买了一辆奥拓。

别小看奥拓,那可是在2001年,谁家能有一辆125摩托车就挺牛逼了,至于汽车,那绝对就算核武器的级别了。

这天晚上,正睡着觉,石静霞突然惊坐而起,赤身**的下了床,拉开了窗帘,给我吓了一跳。

“小静,你干什么呢?”

她向下张望,不停的摩挲着胸口:“没事,做了个梦,咱家车被偷了。”

我长出一口气:“哎呀妈呀,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梦游呢。”

被她这么一搞,我睡不着了,躺在**翻来覆去,脑袋里胡思乱想,很累头很疼,可就是睡不着。

石静霞在我耳边娇滴滴的说道:“我也睡不着,要不咱俩……”

“别,不是刚交完差吗。”

石静霞用胳膊肘捅了捅我:“我说的是在车里。”

“啊?!”

闻言,我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别磨蹭,快走,我在车里等你。”

说着,她穿好衣服,偷偷摸摸的出门去了。

我实在是有心无力了,就躺着没动,半个小时后,石静霞回来了,一脚将我从**踹了下去。

时光飞逝,九月份的时候鼻大炮找到我说是车子放着不开就坏了,反正我也不怎么开,不如租给他,每月给我2000块钱。

“鼻大炮,你个守财奴,吃肉只吃葫芦头,一百得破成两个五十才舍得花的主,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

鼻大炮嘿嘿一乐:“绝了,哥,我在你心里是这么抠的人吗?”

我点了点头:“上个月你们召开丐帮大会,你开我车去装逼,油箱都跑没油了,都舍不得给我加,快说,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鼻大炮挠挠头说:“瞒不住你,实话跟你说,我可能恋爱了。”

“恋爱?你不会被人骗了吧?”

鼻大炮肯定道:“不会,她身世悲惨,在一家盲人按摩店里做事,我们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她还说要给我生孩子。”

说到动情处,鼻大炮鼻子底下不停的吹出鼻涕泡,炸裂破碎,给我恶心坏了。

“得得得,就算你恋爱了,可有句话说得好,深陷感情泥潭的男人,智商会降低。”

鼻大炮一本正经的说:“哥,我是认真的。”

看得出来,这次他好像动了真感情,但对方竟然是一个按摩女,还是盲人按摩,这多少有点扯淡。

“服了,你说你怎么就离不开失足妇女了呢,这样吧,我跟你去看看,替你把把关。”

当天晚上,我们驱车赶往了那家盲人按摩店。

路上,鼻大炮说时代在进步,思想也要跟着改变,不能总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

他还给我举了例子,说人家小日子的女老师一生阅人无数,到最后不都嫁为人妻,相夫教子了么,有的还成为了影视明星。

“哥,你发现了吗,反正我总结了,越是发达国家,在这方面就越开放,好像有个国家的军队还男女共寝共浴呢。”

“嘎吱”一声响,车子停稳,我拉上手刹。

“狗日的,你懂的真他妈多,到地方了,下车吧。”

鼻大炮领着我七拐八绕,走进了一个漆黑的小胡同。

天气闷热,地面上到处都是脏水,空气里弥漫着臭烘烘的味道,一只狗“吧嗒吧嗒”的舔着地上的面条,还龇牙咧嘴的对我发出了警告。

我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西部大开发,该拆的都拆了,好多外省来西京城做生意的人就聚集在了这里。”

鼻大炮指了指不远处接着说道:“前面拐弯就到了。”

一拐过弯,我就看见了一个灯箱,上面写着四个字:盲人按摩。

鼻大炮轻车熟路,拉开推拉门就进去了。

一个二十多岁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女人走了出来。

“炮哥,你来了。”

一听这个称呼,我差点喷了出来,真几把能整。

“姑娘,这不是盲人按摩吗,你也不瞎啊。”

此时此地,让我想起了第一次来西京城,那个女孩给我

从那时起我就对这种女人特别反感,但谈不上厌恶,毕竟都是被生活所迫,没有人天生喜欢干这行。

听我语气不善,女人没搭话,看向了鼻大炮。

鼻大炮昂着头,斗鸡一样骄傲的说道:“这是我哥,我跟他说了我们的事,快,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