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说过,支锅一行是勇敢者的游戏,注定凶险万分,步步惊魂,但是要谨记的是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能轻言放弃。

“都吃点东西,把该扔的东西都扔了,轻装上阵。”

当下,大家吃了点速食食品,然后喝饱了水,只留下基本所需的食物和水,以及一些应急药品。

我拍了拍手,鼓励大家:“好了,走吧。”

鼻大炮一屁股坐在地上,摆摆手说:“不走了,反正也是出不去,省着点力气吧。”

花围脖体虚力亏,靠坐在洞壁上闭目养神,一言不发,反正我们怎么说他就跟着怎么做,很少发表意见。

段怀仁不死心,四处查看着,希望能够有所突破。

突然,只听他声音急促的喊了一声石静霞的名字。

“小静,快过来看。”

石静霞忙问:“怎么了?老段。”

段怀仁的语气由急促变为震惊:“你看这是什么?”

定睛一看,众人顿时颓然,仿佛被抽了灵魂一样萎靡不振。

原来洞壁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箭头,正是石静霞先前用双立人菜刀刻上去的。

“嘶”的一声,石静霞倒吸了一口凉气。

“兜兜转转,我们又转回来了。”

一瞬间,那个箭头好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深深的刺进了每个人都心里,将那仅存的一点斗志都给消磨殆尽。

这时,鼻大炮似乎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将那个龟壳掏了出来,双手合十拿在手里,口中念念有词,有模有样。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天雷地火,女娲娘娘,天使大姐显灵吧。”

这家伙疯了,居然想到了占卜问吉凶这个古老的办法。

他的样子滑稽可笑,倒是给沉闷的气氛增加了几分活力。

不过,谁也笑不出来。

大家面面相觑,各自在对方的眼神里感觉到了绝望和无助。

只见胡言乱语之后,鼻大炮将龟壳扔在地上,龟壳翻滚几下,扣在了地上。

看了半天,鼻大炮也没看出所以然来,又嘀咕是不是应该用火烧一下,看一看龟壳的裂纹再做打算。

这一系列看起来无脑的举动,却给我提了一个醒,脑海之中突然一道闪电一闪而过。

“等等!”

几人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光廷,你想到什么了?”

我没回答,盯着那龟壳看了半天,然后闭上眼睛,将我们走过的路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下,突然就有了重大发现。

“这里是按照这个龟壳上的纹路建造的。”

商周时期,文字还未完全普及,根据现代考古学证明,甲骨文一共就只有四千个字,而且能识别的也仅仅只是一千五六百个。

看过封神演义的朋友应该都有印象,周文王就是以占卜算卦举世闻名,算出了自己的儿子伯邑考被做成了人肉包子。

需要指出的是影视剧里周文王算卦使用的是三枚铜钱,这是个穿帮镜头,与历史严重不符,因为西周时期的主要货币还是贝币。

在那个文字极不发达的时代,作为游牧民族犬戎部落,生活在陕甘一带更是蒙昧。

所以,但凡有大事发生,往往都会先算上一卦,测测吉凶。

听了我的分析,石静霞明眸一亮,说道:“我明白了,犬戎部落按照龟壳纹路建造墓葬,估计是想顺应天意,毕竟游牧民族靠天吃饭。”

段怀仁也开口说道:“目前来看,这个解释最为合理,不过这龟壳上的纹路首尾相通,连成一体,无出无进啊。”

鼻大炮拿着龟壳翻来覆去的琢磨了半天,终究是狗看星星一大片,无奈的摇了摇头。

段怀仁所言在理,虽然我们拨开迷雾,破解了古墓建造之谜,但仍旧处在一个不可破解的迷宫之中。

而且现在整个团队的士气已经低落到了谷底。

更加让人心头发寒的是就算我们打算退出去,被圈内人士耻笑,恐怕已经连出口都找不到了。

那种绝望是常人无法理解的,就如三国时期诸葛亮用八卦阵困住东吴十万大军一样。

突然,鼻大炮“哎呦”一声惨叫,吓了我们一跳。

“哥,救我,出事了。”

侧目一看,索然无味的鼻大炮竟然把龟壳套在了中指上,结果取不下来了。

石静霞一翻白眼:“你呀,真服了你了。”

“哥,快,快帮我取下来。”

我使劲拽了拽,鼻大炮龇牙咧嘴一个劲的喊疼,手指都有些红肿发胀了。

段怀仁皱着眉头说:“你动下手指试试,看能不能动。”

花围脖淡淡的说道:“不行就剁了。”

“花子,黄二黑和母夜叉怎么不直接切了你的脖子呢。”

鼻大炮说着,龇牙咧嘴活动了几下手指。

石静霞不知为何,脸一红,跺了跺脚,转过身去不好意思看了。

“小静,你怎么了?”我问道。

石静霞的脸更红了。

“到底怎么了?”我有些着急。

石静霞还是不说话,表情很尬尴,古怪的看着我的下半身。

“哎呀,小静,你倒是说话啊,想急死我啊。”

石静霞回头看了一眼,害羞的抛出了一个问题。

“光廷,乌龟的头部叫什么?”

“叫龟……”

话到嘴边,我愣了几秒,吃惊的看着石静霞,她的脸上快要滴血,深呼吸一口气,不停的用手扇风。

“小静,我爱死你了。”

仔细一想,确实如此,乌龟全身上下只有尾巴和头部,以及四肢能动,在这些所有能动的部位当中,恐怕头部是最重要的了。

如此一来,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主墓室一定在乌龟的头部位置。

我欣喜若狂,刚一转身想把这个重大发现告诉其他人,谁知鼻大炮撅着屁股,一屁股撞在了我身上,差点给我二弟撞的缩了回去,是真疼啊,都冒冷汗了。

“滚你妈蛋,有病吧你。”

鼻大炮晃了晃跟胡萝卜一样的中指,鼻涕哈拉的说:“下来了,下来了。”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道:“事不宜迟,快走。”

手捧龟壳,脑袋却是另一个画面,赶紧定了定神,把龟壳当藏宝图,沿着上面的纹路寻找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