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几乎不可调和的危机就这样有惊无险的过去了,所有人有惊出了一身冷汗,鼻大炮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
“小静,到底怎么回事?”
石静霞说了事情原委。
原来,她刚才那个电话是打给林沧海的,林沧海知道事情紧急于是赶紧动用了自己的人脉关系,人托人,这才化解了一场危机。
后来,我才知道为了这件事情,林沧海花了不少钱。
我拿起桌子上的纸看了起来,原来是一张协查通报。
2001年7月,榆林市党岔镇马坊村发生一起重大爆炸案,30吨自制硝铵炸药被人为引爆,死亡80人,受伤98人,伤情堪比一场中小型军事战争,造成直接经济损失562万元。
目前该案主犯已经被警方抓获,另有一从犯可能逃窜至神木县境内,请广大人民群众发扬革命精神,发现嫌疑人行踪立刻与警方取得联系。
。
插句题外话,榆林市由于矿产资源丰富,逐渐就形成了一条灰色的矿山炸药产业链。
矿山炸药,也就是所谓的硝铵炸药,是专门为了开采矿山而使用的炸药,爆炸威力巨大。
普通人很难见到,可能很多人都没听说过,但是对于榆林有些地方的人来说,那简直是在熟悉不过了。
一些矿场无法通过正规渠道购买到矿山炸药,便会找偏门买炸药。
有市场就有需求,有需求就有买卖,据说最兴盛的时候,有的村子整建制的从事矿山炸药的非法生产销售活动。
由于缺乏安全的储存地点,他们便将矿山炸药存放在窑洞里,导致整个村子时刻处于危险之中,更有“火山口”的称号。
疯了,简直是疯了,为了钱,人什么都干的出来。
毕超站在门口,点头哈腰,挥手致意,眼看着警车离去,这才转身进门。
看他还是一脸紧张,我说道:“都走了,你紧张什么?”
刚才递出去的烟放在桌子上,毕超拿了一根,点燃之后自己抽了起来。
“你们有所不知,这个谭所长可是鼎鼎有名的癞蛤蟆,不咬人膈应人,如果不是他刚正不阿,不甘同流合污,恐怕也不会仅仅只是一个派出所所长。”
弹了弹烟灰,毕超接着说道:“被他盯上,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蒙混过关。”
我盯着毕超:“你是说他还会来?”
“不知道,不过很有这个可能。”毕超摇了摇头说道。
大家商量了一下,虽然这次并不是直接冲着我们来的,但是局长出面,这是一把双刃剑,要是谭所长紧盯不放,恐怕会麻烦不断的。
最后,我们决定携带足够多的所需物资,直接扎根毛乌素沙漠,建立根据地,打一场“攻坚战。”
不过,出发之前,还有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这次和以往不一样,没有像样的土工,就我和鼻大炮还算有点经验,但也都算不上好手,鼻大炮情绪化太严重,顺境还好,可遇上逆境,这小子动不动就想撂挑子。
另外,毕超虽然有膀子力气,但是经验不足。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沙漠里面环境恶劣,风沙太大,不适合长时间停留,必须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解决问题才行。
我想到了陈氏三兄弟里的陈多余,于是电话就拨了过去,居然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我不由就有些担心起来。
张玲问道:“怎么了?”
“停机了。”
明显可以看出,她也有些着急,毕竟是一起支锅十几年的兄弟。
“会不会是欠费了?”
那时候还没有网上缴费软件,我立刻去附近的营业网点给陈多余的电话缴了一百块钱话费。
当时我就又打了过去,还是没打通,营业员说得等十来分钟才行。
回到四海宾馆,再次拨打了陈多余的电话,这次终于打通了。
一阵等待音之后,电话那边传开了陈老三的声音。
“光廷,兄弟,你怎么能打通我的电话?”
“废话,我给你交的电话费,你说呢。”
“哦,这样啊。”
我苦笑一声:“你都车间主任了,怎么连个电话费也交不起啊?”
“哪有,我太忙了,交给手底下人办的,这帮小姑娘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一旁,张玲听见这话,无奈的摇了摇头。
电话那边,陈多余问:“对了,找我有事吗?”
我把事情说了一遍:“你看能不能给出个方案。”
“哎呀,这个事以前都是丁老头和大哥负责的,我懂是懂一些,但是不精啊,不过可以给你个参考。”
接下来,他从炸药用量,选址,下药深度,以及可能产生的后果给我做了详细的分析。
“行,我知道,你在他乡还好吗?”
“啊?什么,那个,光廷,市里来人参观我们工厂,我得去陪同一下,就这样,先挂了,哦,对了,有机会来我请你唱歌,这边小妹皮肤贼好,就唱你在他乡还好吗。”
“嘟嘟嘟……”
陈多余挂断了电话。
很显然,陈多余过的并不好,不说流落街头吧,至少特别窘迫,想起他曾经也是圈里一号人物,不免令人唏嘘不已。
不过,如今的陈老三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的一觉睡到大天亮了,不用像我们这样奔波劳碌,提心吊胆了。
在这里,炸药很好买,但是必须是熟人,再加上那次爆炸案,当地已经对矿山炸药进行了严厉的整肃,收到了喜人的成绩。
但是不要忘了,太阳照不到的地方永远存在着黑暗的角落,这年头钱就是万能的,不接受反驳。
什么?买不来爱情,爱情算个屁,那是你钱不够。
毕超出去跑了一圈,花了三倍的价格,按照陈多余说的条件搞到了一些雷管。
天色擦黑,一行人浩浩****出动了。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我们找到了古墓的位置,正常来说就应该直接放炮,炸开一个盗洞,让后进去扫**了。
不过,张玲颇有点南派的意思,这可能跟她在伙爷会负责的一业务有关,耳濡目染多少受了点影响。
来的路上,她给我提了一个建议。
“光廷,根据你的分析,结合现场情况来看,既然带上来了青膏泥,说明这应该是一个汉朝的土坑竖穴墓。”
我点了点头:“没错,秦汉时期的墓葬多用青膏泥,魏晋南北朝以后基本上就是三合土,五合土,乃至六合土了,所以,不可能是元代的墓葬了。”
鼻打炮闹了闹头开口说道:“这么说蒙古金刀的出现只是一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