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林沧海的讲述,鼻大炮皱着眉头,七大姑八大姨算了半天,摇摇头终于放弃了跟命运抗争。
“绝绝子啊,这辈分那叫一个乱套啊,能把人给吓死,这都够判刑入狱了。”
随即,他话锋一转,接着又道:“其实吧,我总结了一下,越是发达的朝代,越是发达的国家在这方面好像都放的比较开,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这么一琢磨,好像还真是,懂王还真不是白叫的。
汉元帝刘奭自然不能免俗,他也好女色,通过选妃网罗天下美女,王昭君就是其中一员。
不过,皇帝嘛,后宫佳丽三千人,这玩意一个人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汉元帝刘奭就想出了一个办法。
用画像来选取陪自己过夜的妃子。
如此一来,就给贪污腐败制造了温床,那些心术不正之人便会趁机钻空子,不但薅西汉王朝羊毛,还一个萝卜两头切,上下通吃。
这其中最有名的恐怕就是宫廷画师毛延寿了。
此人是一众宫廷画师当中的翘楚,但唯利是图,常常以此要挟选进宫来的妃子,明目张胆的索要贿金,并且屡屡得手。
据说有一个姓孙的妃子没钱行贿,毛延寿就将她画的奇丑无比,在宫门深似海的后宫一待就是十几年,最后人老珠黄,凄惨而死。
“活活郁闷死了?绝了,真不知道得憋成啥样?”鼻大炮感慨了一句。
我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说道:“别胡说,没准是得病了。”
“哥,你不知道,这男人离不开女人,女人也离不开男人,我给你讲个故事。”
接下来鼻大炮给我说了一件三观尽毁的事情。
他说就在前几年,有一个悬而未破的案件,警方发出了通缉令,重金悬赏缉拿杀人凶手。
后来,有人发现杀人凶手的老婆突然红光满面,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于是就猜测一定是凶手潜逃回来了,就报警了。
警方一查,还真是如此,案件就这样告破了。
“哥,你知道为什么吗?”鼻大炮贱不喽嗖的问我。
我回了一句:“滚你妈蛋。”
林沧海老脸微红,咳嗽了两声,继续说了下去。
王昭君出生于南郡秭归县的一户平民之家,建昭元年,即公元前38年,王昭君以民女身份被选入掖庭,成为一名宫女。
入宫以后,王昭君不肯贿赂宫廷画师毛延寿,毛延寿心生怨恨,决定略施小计以示惩戒,便在她的画像上点上“丧夫落泪痣”。
这“丧夫落泪痣”是个什么东西,我还真不知道,也没见过,不过光听这名字就够晦气的,身为一国之君的汉元帝刘奭自然避之不及。
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便是数载春秋,王昭君仍然未能得到汉元帝刘奭临幸,心生悲怨。
竟宁元年,也就是公元前33年,正月的一天,转机出现了。
西汉属国南匈奴首领呼韩邪单于来长安朝觐天子,以尽藩臣之礼,无意中得见王昭君美貌,惊为天人,不能自拔,于是自请为婿,请求和亲。
汉元帝刘奭不明真情,遂将宫女王昭君赐给了呼韩邪单于,并改元为竟宁。
“嘿嘿,这不一个傻老头吗,自己的老婆摸都没摸一下,便双手送给别人了,还把年号给改了。”
“鼻大炮,别打岔。”
呼韩邪单于乐的直冒鼻涕泡,估计跟鼻大炮一样,当即上书表示愿意永保塞上边境安宁。
临别辞行之时,汉元帝刘奭这才发现王昭君竟然是绝世美人,有倾城倾国之美。
他肠子都悔青了,无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皇帝岂能失信于天下,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真相大白,皇帝龙颜大怒,一道圣旨将宫廷画师毛延寿的脑袋给砍了。
西汉音乐家李延年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这正是刘奭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汉元帝中了情毒不能自拔,为王昭君建造了这座衣冠冢,还把自己陵寝的棺材本都给搭上了。
“我国古代历朝历代都深受游牧民族袭扰,不胜其烦,和亲是常有之事。”
林沧海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汉武帝刘彻雄才大略不信邪,对匈奴展开了艰苦卓绝的斗争,期间更是涌现出了卫青霍去病等鼎鼎大名的历史人物,不过……”
我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或许汉武帝刘彻肯定没有想到,他的玄孙汉元帝刘奭没有他的气魄与胆量,再次捡起了和亲的魔法杖,真是令人唏嘘不已啊。”
到了宋代,变法达人王安石对这段历史有不同见解,并写了一首《明妃曲》,为毛延寿平反正名,原文摘录如下:
“……归来却怪丹青手,入眼平生几曾有。意态由来画不成,当时枉杀毛延寿。一去心知更不归,可怜着尽汉宫衣。寄声欲问塞南事,只有年年鸿雁飞……”
需要指出的是,到了晋朝时为避司马昭讳,王昭君被称为明妃。
抵达匈奴后,王昭君被称为宁胡阏氏建始二年,即公元前31年,呼韩邪单于去世,王昭君向汉廷上书求归,汉成帝敕令“从胡俗”。
游牧民族实行的是收继婚制,于是王昭君又嫁给了呼韩邪单于的长子复株累单于,两人共同生活十一年,并育有二女。
鸿嘉元年,也就是公元前20年,复株累单于去世,两年之后,王昭君病逝,终年三十三岁。
2000多年后的今天,民智开化,人们对于这段历史有了更多见解,有给汉元帝刘奭洗白的,也有阴谋论者说昭君出塞是美人心计。
各种论调莫衷一是,请大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这时,鼻大炮已经将陪葬品打包完毕。
“行了,差不多了,咱们出去吧。”
“等等。”
林沧海转而看向我说:“昭君的形象深入人心,还是把木头人重新入殓一下吧。”
最后,我们留下了几样陪葬品,算是仁至义尽了。
对此,鼻大炮有些不情不愿,牢骚了一句。
“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这话幸亏没让林沧海听见,要不然非把鼻大炮的皮给剥了。
林沧海提起了帆布提包。
鼻大炮抓住封了口的编织袋子对我说:“哥,搭把手,给我放到肩膀上。”
他一手攥着封口,我弯腰抓住两个角,一使劲把编织袋子翻到了他肩膀上。
鼻大炮颠了两下说:“可以了。”
我自己我扛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编织袋子。
三个人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