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张玲竟然“哇”的一声哭了,泪水决堤而出,多少年的委屈与屈辱在这一刻都化为滚烫的泪水。
这个女人,我的玲姐,这些年她太不容易了。
我轻轻将她揽进怀里,拍着她的后背。
“玲姐,别哭了,都过去了。”
张玲擦干眼泪,拉起我的手:“走,收拾现场,带上尸体,赶快离开这里。”
不远处机器轰鸣,洒水车喷洒出粗壮的水柱,用来给拆迁扬起的灰尘降尘。
我和张玲奋力将尸体拉了起来,一人将男人的一条胳膊搭在肩膀上,绕道墙根底下的,把尸体藏进了绿化带中。
“光廷,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开车。”
尸体被塞进后备箱以后,张玲驱车一路向西,车子出了西京城,到了一处荒凉之地。
路边是一个大型的填埋场,建筑垃圾都倾倒在了这里,是一个抛尸的好地方。
前后左右一看没有人,车子停在了路边,七手八脚的把尸体搬了出来,扔进了填埋场里面,又做了一下简单的伪装,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走吧,玲姐,一会渣土车就来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的。”
“上车。”
后来,张玲给我讲了一些事情,让我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首先,她深知自己时刻处在危险中,所以就提前留了一个心眼,对男人说如果他想杀自己,就留个全尸。
所以,男人最后收起了手枪,给最后的反转埋下了伏笔。
另外,一开始男人用激将法没有成功,就开始对张玲进行人身攻击,张玲便将计就计,把皮靴脱了,故意露出鞋尖在外面,以此来吸引男人的注意力,她成功了。
对方上当以后,注意力被皮靴吸引,张玲趁机脱身找到了我。
“玲姐,那个男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追杀你?”
张玲看着我,怅然道:“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你不相信我?”
“没有。”
“那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光廷,别问了,就是死我也不会说的。”
这是张玲第二次对我态度如此坚定的隐瞒了一件事情,记得第一次还是在榆林,我问她关于爷爷砸锅的事情。
如今她又是这样的态度,不免让我心里多想了一下。
我侧目看向张玲,问道:“玲姐,你想通过自己的办法把小静捞出来。”
“别问了,你只要记住一句话,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张玲的目光有些躲闪,很明显内心有事。
她既然不想说,我知道以她的性格,再苦苦相逼也是徒劳无功。
第二天,吃中午饭的时候,邵玉婷果然来了。
我们约在了福宝阁茶楼见面。
车门打开,她走下车,妆容精致,穿着驼色的羊绒大衣,脚上穿着切尔西中筒皮靴,甩动着一头大波浪卷发向我款款走来。
几个月不见,她还是那么漂亮。
“光廷,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自己开车来的?”
“对啊,集团现在急缺人手,我哥和花子都走不开。”
说着,她语气一变,有些负气的说道:“怎么,我这么大老远来了,不欢迎吗?”
“没有,没有,邵……”
话没说完,邵玉婷用纤纤玉指指着我:“哎,你叫我什么?”
“玉婷,我哪能不欢迎你啊,说实话,昨天晚上我都没睡好,就想快点见到你。”
“你真的这么想我?”
邵玉婷满怀期待盯着我,像个希望被爱的小姑娘一样问道,我当下有些慌了,刚才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想歪了。
我急忙岔开话题:“外面冷,走,进去说。”
福宝阁茶楼二楼的包间里面,坐定之后,茶水很快就上来了。
我说道:“是你最爱的苦丁茶,尝尝。”
“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挺心细的。”她用眼睛瞟了我一眼,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
“言归正传,你真的能跟哪位幕后大佬搭上话?”
“看你这话说的,那是当然了。”
其实,对于邵玉婷的能力我还是相信的。
因为早在甘肃陈蛤蟆刚死之时,邵玉婷竟然能够控制媒体,我当时就震惊不已。
几盏热茶下肚,邵玉婷的脸色红润起来,更加的迷人了。
我觉得她就想盛开正艳的牡丹,端庄,大气,高傲。
放下茶杯,邵玉婷起身说道:“行了,茶也喝了,我该去拜会一下这位老朋友了。”
“玉婷,等等。”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这里是一百万,你拿着打点用,如果不够你跟我说。”
她瞟了一眼我手中的银行卡,又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拿回去,我不要。”
“豇豆一行,茄子一行,一码归一码,这钱你必须得拿。”
我把银行卡塞到了她手里,她的手依旧很凉,就像我在定江山第一次跟她握手时一样。
我握住她手的那一刻,邵玉婷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随即就恢复了平静。
“你忘了,我还欠你两千万呢?这次我把合同也带来了,名下两家公司归你,等把小静捞出来,咱们就办一下交接手续。”
“这?”
邵玉婷凑到我耳边,吐气如兰:“等我的好消息。”
随即,一阵脚步声远去,她走了。
几米之后,停下脚步,转身提醒我说:“别忘了,你答应过会答应我一个条件的。”
这话听着有些绕嘴,但我却隐隐觉得她其实早就笃定了那个所谓的条件。
整整一天,我再也没有接到过邵玉婷的电话。
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一个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双手使劲攥着手机,手心都出汗了。
天很快黑了下来,窗外的灯火逐渐亮起,我对内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