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被一群人追赶喊打,冲出龙腾散打俱乐部之时,就看到路边的绿化带旁边停着一辆摩托车。

之所以能引起我的注意,摩托车很拉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在于骑车的人。

那是一个身材极好,火辣到爆的女人,一身皮衣皮裤,带着头盔,当时正侧身坐在摩托车上玩手机。

这里是年轻人的天堂,有几个个性十足的人也属正常。

我当时并没有多想,再加上身后有追兵,所以就驾车逃走了。

没想到的是从后视镜里,我又看到了那辆摩托车,经过辨认,确定就是刚才我看到的那辆摩托车,心里顿时警惕了起来。

“同路?”

嘀咕了一句,我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这都过了好几个红绿灯了,对方还跟着我,天底下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坏了,是那帮人,一定是他们的同伙。”

“狗日的,真是阴魂不散啊。”我暗骂一声。

前方绿灯已经变黄,即将变成红灯。

此时正值下班晚高峰,路口还有警察执勤指挥交通,我一狠心,压着黄灯闯了过去,将摩托车甩在了后面。

同时,我听见了几声抗议的鸣笛和警察突然升高的哨音。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小奥拓开上了绕城高速。

天灰蒙蒙的,虽然没有下雪,但湿气很大,高架桥不接地气,路面已经开始结冰,所以车速慢了下来。

我正悠哉地缓缓行驶,突然就听到了一阵聒噪的双缸摩托车炸街的声音由远及近。

看了一眼后视镜,一个黑影从后面追了上来,我几乎是眼看着那个黑影在后视镜里一点一点变大,速度极快,眼看就要撞上了。

“我去,这是哪个傻缺,不要命了。”

情急之下,赶忙打了一把方向,小奥拓一个神龙摆尾,差点就冲出了高架桥,幸亏车少,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辆摩托车从我身边呼啸而过,骑车之人的长发从头盔底下随风摆动。

我的心突突直跳,摇下车窗玻璃扯着嗓子骂了一句。

“狗日的,着急投胎去啊。”

“不对,是,是刚才那辆摩托车,竟然又,又追上来了。”

镇定心神,一脚地板油就追了上去。

当时也是气血上涌,被冲昏了头脑,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存心这么整我。

很快,我就追上了那一辆摩托车,但给我的感觉是,对方好像在故意等我一样。

此时,我隐约有种很强烈的感觉,我们应该是彼此认识。

骑车之人指了指不远处,我侧目一看,灰蒙蒙的天地之间出现了一座正在施工建设的大楼。

听说这里前不久发生了安全亡人事故,一个宁夏籍的工人从十几层失足坠落,粉身碎骨。

目前,事故正在进一步调查阶段,大楼处于停工状态。

我把车开向了那个方向,潮湿而又略带泥泞的土路上一条新鲜的轮胎印,摩托车已经先到了。

停好车子,走进大楼里面,一眼就看见了那辆摩托车,但是没有人。

“朋友,费尽周折让我来这里,怎么躲起来不肯见面呢?”

我故意抬高了声音,说话声在空旷的大楼里面格外响亮,久久不绝。

“哒哒哒。”

脚步声响起,那个人从房间走了出来。

此时,我近距离打量此人,顿时觉得对方的身形很熟悉,但一时就是想不起来。

见我有些警惕,对方摘下了头盔,甩动着一头长发。

“怎么?不认识了吗?”

我吃惊地看着她:“白,白若雪,是你?”

她从我身边走过,将头盔挂在反光镜上,阴阳怪气的问了一句:“是不是很意外?”

我没有回答,反问道:“你让我来这里干什么?”

“哼。”

一声冷笑之后,白若雪横眉冷对:“当日在榆林你说过什么,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我说过什么吗?”

“你?”

白若雪抬起手臂指着我,那一刻我看见她皱了下眉,看来她肩膀上的枪伤还没好利索。

“杜光庭,你果然又再骗我,早知道会这样,当时我就一枪打死你。”

我白了她一眼:“你奶奶说得对,你呀,就是改不了爱着急上火的毛病。”

“你还有脸提我奶奶,杀人凶手。”

我说道:“好了,让我想想。”

我把记忆翻了回去,开始思索起来。

白若雪提醒了一句:“你说会告诉我奶奶被杀的真相,快说,真相到底是什么?”

“真相就是白老太不是我杀的。”

“早知道你会这么说。”白若雪强忍住怒火,又问道:“你还说当时有一个人在场,那个人是谁?”

还没等我回答,她先说道:“你不会又想说天太黑,没看见吧。”

白若雪步步紧逼的盘问让我有些手足无措,但真实情况就是这样,我也只好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本以为依着她的脾气秉性,肯定恨不得立刻马上杀了我,但却没想到她气极反笑。

然后一步一步向我逼近,表情冷漠,双眼露出杀机。

我本能的向后退去,两三步之后,后背贴靠在了墙壁上。

白若雪身体微微前倾,面部距离我很近,我几乎能感觉到她呼出的热气。

“敢做不敢当,懦夫,连个男人都算不上。”

随即,白若雪突然抬起右腿,从皮靴里面掏出来一把手枪。

“杜光庭,去死吧。”

我脸色大变,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听我解……”

“砰!”

我话没说完,白若雪一言不合,就举枪射击,直接就扣动了扳机。

电光火石之间,我将她的手腕举过头顶,子弹几乎是擦着我的额头飞了过去。

太惊险了。

我用力抓住她的手腕,使劲一拧,准备夺枪。

白若雪就算心肠再狠辣,可她毕竟是一介女流,力气自然没有我大,再加上胳膊上的枪伤也尚未痊愈。

所以,根本没用多大力气,她就五官扭曲,手也松了。

可就在这时,她竟然出其不意,一口咬住了我的脖子。

那一瞬间的感觉简直了,怎么说呢?

关中地区喝酒喜欢凉拌猪头肉,口条、猪脸、猪耳朵等下酒菜,味道好极了。

哥俩好,三星照,四喜财,五魁首,六六六,七个巧,八匹马,九连环,满堂红。

要是会划拳,那无敌了,能喝一个透贯贯,也就是喝整整一晚上的意思。

白若雪咬住我的脖子,那种感觉就跟吃猪耳朵一样,“咔嚓”一声,皮开肉绽,一股撕裂般的剧痛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