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家乐福超市。

放眼望去,好家伙,那些大爷大娘就跟老妖怪似的,腿也不疼了,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跟打了鸡血一样,直接开了外挂,连抢带拿啊。

“怎么这么多人?”石静霞皱着眉头说。

我问道:“还进去吗?”

“算了吧,还是不进去了。”

石静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我得为你们老杜家负责,回家吧。”

说着,她拿出手机打开播放器开始追剧,看的是一部韩剧,名字我记不清了,只记得里面有车祸和白血病的桥段。

当时网络刚刚普及,网速特别慢,手机内存也小,每次都是从电脑下载好以后,再转存到手机里面,一次也就能存个六七集的样子。

就在准备掉头回去之时,我看见一个身穿家乐福超市工作服的工作人员扛着一大袋子圆茄子走到了蔬菜区。

刚一进去,就被如狼似虎的大爷大妈给撕扒了,吓得赶紧爬上了货架,裤子好悬没给扒了。

醒目的招牌还兀自亮着,玻璃门里小孩子坐的摇摇车不停的闪动着各色的彩灯,所有的人像暴雨来临前的蚂蚁一样乱成一团。

不知为何,我突然如遭雷击,这一切也瞬间没了声音,我的耳边“嘶~”响个不停,就跟装了蜂鸣器一样。

脑海里闪过一道闪电,整个人当时就浑身一个哆嗦。

“不对。”

这两个字我说的突然,把正在专心追剧的石静霞吓了一跳。

“浪费电油钱而已,至于吗?”

“不对,不对。”

看我表情严肃,石静霞用胳膊肘怼了我一下。

“八郎,你怎么了?”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我一连重复了好几遍,同时整个人浑身发冷,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石静霞预感到了不妙,急忙关掉了手机。

“八郎,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错了,算错了,玲姐根本不是幕后真凶,我们冤枉她了。”

“咔哒”一声,她松开安全带卡口,转过身子,盯着我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一直没找到将玲姐爆头的那个人,他才是真正的幕后真凶,最起码也跟幕后黑手有直接联系。”

“当时我看到那个人了,就穿着家乐福超市的工作服,这样,小静,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情要办。”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石静霞抓着我的手说:“不,我要跟你一起去。”

“听话,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八郎,我没事,”

“小静!”我加重语气,“医生说了,前三个月是危险期,听话,我晚上肯定会去。”

石静霞狠心说道:“那你自己要小心。”

推开车门,我大步向家乐福超市走了过去。

进去以后,挤过拥挤的人群,直奔客服部。

年底很多单位发福利,发的就是家乐福超市的购物卡,有人用不了,这就滋生了收卡卖卡的行为,就连家乐福超市都参与其中。

我刚走过去,立刻就有一个漂亮的小姐姐迎了上来。

“卖卡吗?500元超市卡兑换450元现金。”

我没搭话,径直向前走着。

小姐姐小跑几步追上我又说:“从我这里交易,赠送一袋白砂糖。”

“我不卖卡,别烦我。”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小姐姐看我一脸凶相,也被吓了一跳,嘴角下垂,哼了一声。

一把推开了客服部的房门,却看到了不堪的一幕。

里面一个女人正坐在一个男人腿上,给男人喂食葡萄,男人一伸脖子把女人的手指也叼进了嘴里,“呲溜”吸了一口。

女人顺势揪住男人的舌头,男人疼的连连求饶,含混不清的说:“宝贝,轻点。”

“哼,你呀,就这条舌头好用。”

我咳嗽了一声。

女人赶紧起身,拉了拉衣角。

“王经理,我先走了。”

说完,便夺门而逃,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的“哒哒”声逐渐远去。

“你他妈谁啊?活腻味了,是吧?”

王经理伸出手指指着我的鼻子骂了一句。

我一把攥住他的手指,用力一掰,疼得对方直接就“嗷嗷”的叫了起来,冷汗“唰”一下子就下来了。

“救……”

“不许喊,要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王经理被我的气势给镇住了,急忙举起另一只手,以示服软。

“我说兄弟,你谁啊,咱俩认识吗?”

我开门见山说道:“给你两个选择。”

“一,给你一千块钱,帮我调取一下十天前,也就是这个月10号的视频。”

“二,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去公安局自首。”

最终,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成功调取了事发当晚的视频。

时间显示在晚上七点钟左右,马路对面的绿化带里有两个人在讨论什么,其中一个人就穿着家乐福超市的工作服。

几分钟后,那人将工作服脱了下来,交给了另一个人。

距离太远了,又是晚上,再加上当时的摄录设备像素普遍很低,而那个人又故意选择了两个路灯之间的昏暗处。

我根本看不清他们是光脸还是麻子。

“这个人是谁?”

王经理眯着眼睛盯了半天,一拍脑门说:“看着像老张。”

“看准了,到底是不是?”

王经理又看了看,十分确定的说:“没错,就是他,走起路来右腿有点往外拐。”

“他人在哪?”

“就在后面仓库里,最近超市忙,老张把工作服丢了,就让他去仓库里理货去了。”

丢下一千块钱,我一路小跑去了仓库。

当时,仓库里只有老张一个人,他正在把堆积如山的空纸箱子拆开,一个一个的叠放在一起。

我走过去,一脚就把老张给踹翻了。

纸箱子“哗啦”就给老张埋了起来,我扒拉开纸箱子,揪着衣领把老张提了起来。

“说,你把工作服卖给谁了?”

老张眼珠子一转,装傻道:“丢了,放在自行车后座,第二天起来就……”

话没说完,我又是一脚将老张踹倒在地,捡起他拆箱子的壁纸刀,一步一步逼近过去。

“说还是不说?”

“真丢了。”

“老东西,啄木鸟死到六月天,浑身稀烂,嘴巴挺硬,不说是吧,那就去死。”我咬着后槽牙说道。

人往往就是这样,认定的事情被瞬间推翻之后,短时间内是很难转过弯来的,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得不到就毁灭的惨案发生。

冲动是魔鬼,我当时急于知道真相,被冲昏了头脑,眼睛都充血了,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

“我说,我说。”

老张从地上爬起来,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