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老铁,请允许我详细描述一下当时我们看到的恐怖画面,绝对跟真人版聊斋一样。

当时,侉子停在路边,还没熄火,“突突突”的响着。

王小亮的假腿倒插在侉子里面,随着发动机的震动不停抖动。

大晚上的,这就够可怕的了。

但更加让人头皮发麻的竟然是瘦猴的胳膊,他左胳膊突然变长了,长度直接翻倍,足有将近两米。

镇定心神一看,王小亮的右胳膊也是假的。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瘦猴就把假胳膊也扔进了侉斗里面,骑着侉子在前面带路。

比他娘活见鬼都可怕,你说吓人不吓人?

“什么情况?”段怀仁冷着脸问道。

我说:“瘦猴的右胳膊也没了。”

鼻大炮接过话茬说:“对,刚才我忘记说了,侉子的离合跟手刹也都在同一边。”

黎芸脸色不太好看,喃喃道:“好家伙,这是经历了什么啊?”

鼻大炮不知想到了什么,捂着嘴笑了起来。

“笑什么,怪吓人的。”黎芸嗔怪了一句。

“绝了,瘦猴的侉子不用上锁,因为天底下根本没有人会骑,哈哈哈哈。”

鼻大炮笑的肆无忌惮,还不停的拍打着段怀仁的肩膀头子。

我使劲用胳膊肘顶了一下鼻大炮,这狗日的总是喜欢把别人的痛苦建立在自己的快乐之上。

鼻大炮却总是红脸胀脖的跟我抬杠,说大多数人都是一样,喜欢看别人活在苦难之中,从而衬托自己的优越性。

“哥,年前你是不是又给宏光福利院捐款了啊。”

“是啊,做点好事,积点阴德……”

我正说着,鼻大炮突然打断了我:“可拉倒吧,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大尚,我问你捐了款是不是感觉特别舒服。”

“那当然了。”

“你看,你不也是把别人的痛苦建立在自己的快乐之上吗,只不过披上了慈善的外衣,听着更高大尚了而已,哥,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我日,我仔细一想,竟然无力反驳了,本质上来说好像还真是这样。

很快,我们到了一个叫做石河镇田庄村的地方,地方有点偏,四周都是果园,一问才知道是樱桃园,这里的樱桃久负盛名,鲜甜可口。

只不过季节不对,我们没有口福,不免有些扫兴。

我们住进了一家叫做老船夫渔家乐的民宿里面。

准确点说,民宿是后来才兴起的,当时应该叫农家院。

院子里到处扔着啤酒瓶子,塑料袋挂在树上,被风吹着“噼啪”乱响,墙角齐腰高的位置寡白寡白的,还散发着淡淡的尿骚味。

这是一幢二层小楼,一共有十来个房间,其中几间还亮着灯。

下车之后,黎芸在鼻子底下扇了几下,皱着眉头说:“环境也太差了点吧,怎么住人啊?”

“小黎把头,你就是不食人间烟火,差不多得了,你看这不有人住着呢,怎么就住不了人,我看挺好的。”

鼻大炮以前沿街乞讨,对这些倒也不讲究,要是太干净整洁了他反倒有些拘束了。

黎芸怒道:“小黎把头也是你叫的,把小字去掉。”

“绝了,林老都这么叫的,我怎么不行?”

“你想死了是吧。”

王小亮停好侉子,先把左边的假腿装上,又把右边的假胳膊装上,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这房子是我租的,给兄弟们安身落脚,环境是差了点,不过你们的房间我已经叫人收拾了。”

我说道:“客随主便,这次来也不是旅游度假,有个地方住就行了。”

王小亮转身喊道:“兄弟们,都死了吗,没听见有人来了?”

霎时间,楼道口,窗户里,十几个小青年鱼贯而出,围了上来。

我看见他们每个人的后脖颈处都有一个刺青,是一个被火焰包裹的太阳的图案。

“猴哥,这就是你说的西京城来的贵客?”

瘦猴点点头,给我们做了引荐。

看黎芸仍旧秀眉紧蹙,王小亮挥了挥手,便立刻让人收拾院子。

另一边,一大桌海鲜大餐已经准备妥当,带壳的,带爪的,带皮的,带刺的应有尽有。

对我们这些旱鸭子来说,有的甚至都叫不上名字,更别提怎么吃了。

“绝了,人生中第一次连饭都不会吃了。”鼻大炮望海鲜兴叹。

众人连连摇头,不由失笑出声。

黎芸吃过见过,不必多说,我和段怀仁还好,毕竟上次有活一次经历,可鼻大炮刘惨了。

大海虾直接连皮一起吃,海螺刚吃了一口就给吐了,说太苦了,跟吃苦胆一样。

最最经典的是这家伙举着一个螃蟹看了半天,抠开盖一看就给扔了。

“大炮,怎么了?”我问道。

鼻大炮捂着嘴小声对我说:“没洗干净,里面有黄色的粑粑。”

我一听差点就喷了,他竟然把蟹黄当成了排泄物,丢死人了。

大家边吃边聊,王小亮说了自己这两年来惊心动魄的经历。

上次侥幸逃脱之后,他就来到了秦皇岛,到北戴河金山嘴一个叫做金螺度假村的地方当服务生。

不久后,金螺度假村发生了一件事情,一个股东的老婆是金螺度假村负责后勤的经理,结果此人监守自盗,贪污了60万。

那可是2003年,对于金螺这种“三月吃一年”的度假村来说60万不是小数目。

股东决裂,其中有人要退股,但如此一来账面上就没有现金流了,如果资金链断裂,问题就大了。

于是,不欢而散之后,为防止闹事,金螺度假村就多了一个黑社会组织,一共七八个人,是专门被请来看场子的。

后来,股东们的纠纷解决了,就想辞退这个黑社会团体。

呵呵。

请神容易送神难,不但送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