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闻言纷纷站起身来,转着圈的向四周看去,但目力所及之处,却是一无所获。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又到了**的季节。”

鼻大炮望着天空的盘旋的苍鹰接着说道:“哥,你说会不会是它俩耍流氓呢?我想红姐了。”

“滚你妈蛋。”

骂了一句,我便不再搭理这货,苍鹰盘旋之处距离我们所站之地看上去不远,但其实有一段距离。

于是,我迈步向那边走了过去,很快目光就被吸引,有了重大发现。

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我立刻警觉起来,抽出双立人菜刀,四下一看,确认安全之后,蹑手蹑脚走了过去。

竟然是小白!

小白躺在地上,气若游丝,脖子上的老伤还没痊愈,却又雪上加霜,被鬼狒狒的利爪抓住伤口,用力一撕,把半张狗皮都给撕了下来,雪白的脂肪露在外面,惨不忍睹。

见此惨状,我不由头皮发麻。

小白嘴里咬着那块虎皮,我试着拉拽了几下,但这狗不认我,就是不松口,还用眼睛瞪着我,发出一阵有气无力的低吼警告我。

它用最后的力气坚守着一条狗的忠诚使命。

我回头大声喊道:“都过来,快,这里有情况。”

郎三勉先站了起来,可能没听清,他踮着脚尖看着我。

我招了招手,又抬高声音喊道:“喂,都过来,快,过来。”

几人纷纷起身,一前一后,陆陆续续快步走来。

鼻大炮忙不迭问道:“绝了,还真有尸体?”

我说道:“是小白。”

闻言,王小亮手扶大胯,动作大开大合,东倒西歪,就跟第一天的学徒操控着的提线木偶一般。

“小白,小白。”

腿上装着义肢蹲不下去,隔着数米远,王小亮就把假腿给扔了,一蹦跳了过去。

小白被撕下来的狗皮约有一块毛巾大小,折折叠叠已经发僵发硬,王小亮试着将狗皮重新覆盖上去,试了几下,拉拽不开,疼得小白四条腿不停地弹着弦子。

“瘦猴,别动。”

鼻大炮一拉王小亮的肩膀,瘦猴身形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叹了口气,鼻大炮望着奄奄一息的小白,兀自说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小白看得起我,还吃我拉的屎,比人可强多了。”

突然,鼻大炮看向我,再道:“哥,还有你,你和小白在我心里……”

没等他说话,我抽出双立人菜刀,咬着牙骂道:“滚你妈蛋,批嘴再翻一下,老子把你血放了。”

鼻大炮知道我是吓唬他,也满不在乎,愁容满面的说:“唉,绝了,就是一个人死在我面前,炮爷我也没有这么难受。”

王小亮从地上爬起来,轻轻握住了虎皮,小白的眼睛不再炯炯有神,半耷拉着眼皮,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张了张嘴,松了虎皮。

王小亮把虎皮交给我,“噌”的一声抽出了巴克橡胶柄鱼刀,寒光从小白的眼睛里闪了一下。

“小白,走吧。”

王小亮看向鼻大炮继续说道:“大炮筒,借你胳膊一用,捂住小白的眼睛。”

鼻大炮答应一声,照做了。

王小亮手腕一抖,锋利的鱼刀瞬间就割开了小白的脖子。

令人心痛的是伤口几乎就是白茬,没流几滴血出来,小白一直在等待,用超出人类想象的意志力,等待着王小亮的到来。

小白死了。

鼻大炮要挖坑深埋,被王小亮拒绝了,他说小白生性狂野,不如让它遵循自然法则,天葬了事。

我们默默退去,苍鹰俯冲而下,大快朵颐。

黎芸说道:“光庭,快看看虎皮上有什么东西。”

我把虎皮展开,铺在地上,几人围成一圈,屁股朝外,脑袋朝里,仔细观瞧。

只见这虎皮之上,竟然没有一个字,而是画着一幅十分神秘古怪的画。

我问道:“黎把头,你看像什么?”

黎芸皱眉道:“眼睛,一双眼睛。”

“不对,你们看,两边不一样,应该不是眼睛,我看应该是日月才对。”

段怀仁搓着八字胡,搓下来一搓泥,被他给屈指弹走了,又问我:“光庭,你觉得呢?”

我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没说话,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次仔细观瞧。

虎皮之上却是有一双类似于眼睛的图案,但也像日月,这就好比风水学里面的呼形喝象一样,每个人的看法并不一样,也属正常。

不过,在我看来,更像是一碗豆浆配一个韭菜盒子。

我看向众人,没敢说出来,生怕被人笑话。

鼻大炮挠了挠头,双手拄着膝盖,时不时吸一吸鼻子,眼珠子乱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别费劲了,依炮爷我看,这就是一个煎熟的双黄蛋。”

话音未落,他一只手臂从膝盖滑落,立刻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前扑去,结结实实地和郎三勉撞到了一起。

就听“砰”的一声,二人人仰马翻,双双跌倒在地。

那动静听着就让人牙疼,感觉他俩脑袋都裂纹了。

“好锤子。”

在段怀仁的惊讶声中,我们几个也都咬牙咧嘴,不忍直视。

“哎呦卧槽,卧槽,卧槽了就,疼死我了。”

郎三勉从地上爬起来,使劲搓着脑袋,都快把头发给搓冒烟了,龇牙咧嘴,猫着腰乱蹦乱跳。

“啊~额滴撒啊,啊~毕了,毕了。”

鼻大炮脑袋顶着地,屁股朝天,使劲捶击着自己的脑袋,恨不能钻进去,飙了一句方言。

撒,就是脑袋的意思,毕了,就是完了的意思。

黎芸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出来,但她觉得不妥,又生生憋了回去。

话说回来,鼻大炮刚才的话却给了我启发,重新审视虎皮,我恍然大悟,原来我们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两个图案上,竟然没注意到整个虎皮其实是一个整体。

虎皮之上,隐隐可见一个大圆形的印记,并且中间有一条近似于正弦的曲线,大圆被一分为二,一半颜色深,一半颜色浅。

刚才大家讨论的那两个图案分别就在这深浅不一的两部分之中。

同时,又有了一个重要发现,虎皮之上的图案分布均匀,十分规整,肯定不是天然形成的,更像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听了我的分析,大家觉得有理,纷纷点头。

突然,脑海中一道闪电一闪而过,我脱口而出:“这是阴阳太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