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不说话,郎三勉兀自说道:“其实从山海关那次相见我就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了。”

闻言,我心中大骇,死死的盯着郎三勉。

支锅一行,安全第一,除了不安定分子鼻大炮,我们行事作风一直很隐秘,而且凡事处处忍让,非到万不得已不与人冲突。

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天鼻大炮也并没有什么过分的言谈举止,这郎三勉是如何知道我们的底细呢?

“干支锅倒斗的人,由于经常出入古墓葬,身上自带一种阴气,逐渐会导致气场发生改变,我便是通过这一点推断出来的。”

放在平常,听了郎三勉这话,我肯定嗤之以鼻,不过如今这种情况,不得不斟酌一番了。

看我半信半疑,只听郎三勉继续说了下去。

“祖爷,术业有专攻,别忘了道门五术里的命相卜,支锅倒斗你们是行家里手,可察言观色,算命看相是我的强项。”

略微一顿,郎三勉再道:“还记得我当时给你算过一卦吗?”

心中暗暗回忆了一下,我不由浑身一冷,虽然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种种迹象表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郎三勉果然在当时就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底细。

“你故意替我占卜算命,其实是在试探我们,对吗?”我问道。

“没错。”

郎三勉回答得很干脆,随即又补充道:“祖爷果然心思缜密,当时我说你们空手套白狼,被你发现了破绽,于是灵机一动,改口说你们是做股票交易的,还有……”

”还有就是为了彻底打消你的疑虑,我又临时编造了一个烈小虎来蒙混过关。”

郎三勉说的很轻松,完全是一副胜利者在标榜自己丰功伟绩的嘴脸。

细细想来,他的破绽太多了,却都被我忽略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还连累了大家,我浑身颤抖,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哥啊,我早就说小三不对劲,你可倒好,非要拉他入伙,结果是自掘坟墓,伙爷会被一锅端了。”

段怀仁嘴唇微动,严厉地说道:“大炮,你个瓜皮,少说两句。”

我颓然道:“老段,大炮说的对,是我害了大家。”

段怀仁忙说:“光庭,这事不怪你,我也有责任,要怪就怪这小子伪装得太深,把我们都给骗了。”

“还有我,我也有责任。”

黎芸也开口说话了,一双玉手赫然有数道被双截棍击打之后出现的红色印记。

真是不敢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竟然把我们这些自诩为老江湖的人全都给骗了。

“祖爷,我敬你是条汉子,如果没有宝藏,咱们只是萍水相逢,我肯定会跟着你干,只可惜……”

我打断道:“事到如今,多说无益,你到底想怎样?”

郎三勉没回答,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们只想要宝藏!”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密林之中,影影绰绰,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此人三十岁左右,身高一米七上下,比黎把头还要高出半头,生得一副好皮囊,尤其是胸前波涛汹涌,拉链都被撑开了。

只不过,她虽然妥妥一个美人坯子,但眉骨突出,颧骨高耸,两条眉毛对角相吊,透露出几分凶相。

郎三勉看人识相颇有造诣,怎么就跟这个女人厮混在一起,恐怕是这女人**功夫了得,让郎三勉在温柔乡里迷失了自我,丧失了自主分辨能力。

郎三勉招手道:“梦姑,你来了。”

梦姑凑到郎三勉耳边说道:“梦郎,你可想死我了。”

说着一口叼住了郎三勉的耳朵,“滋溜”美美的吸了一口,郎三勉浑身颤抖,十分受用的呻吟了一声。

“梦姑,别这样,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没关系,梦郎,他们已经是死人了,死人是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

二人耳鬓厮磨,亲亲我我,一口一个梦郎梦姑叫着,看的人浑身不自在,听的人面红耳赤。

“恶心!”

黎芸见状,急忙扭头侧脸,看向了远处。

梦姑不管不顾,众目睽睽之下,伸手进去把郎三勉的鸟窝掏了,郎三勉脸上掠过一丝古怪的表情。

梦姑满意的说道:“效果不错,以后还得多加锻炼,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咯咯咯。”

这三观尽毁的一幕让鼻大炮都有点瞠目结舌了,不停的“啧啧”着嘴皮子,竖起了大拇指。

“绝了,年轻人真会玩,太牛批了。”

梦姑突然脸色一变:“大鼻涕虫,关你什么事?干看着得了。”

“不关我事,你们继续。”

鼻大炮摆摆手,又嘀嘀咕咕说了一句,好像说的是好一个**蹄子,要是落到炮爷手里,干不死你。

梦姑把下巴搭在郎三勉肩膀上,揉着他的耳朵,骚不拉叽的说道:“梦郎,太极晕找到了,赶紧让他们把宝藏挖出来。”

闻言,郎三勉手持自制炸弹,有持无恐,威胁大家道:“都别愣着,赶紧干活。”

言毕,二人后退几步,站在外围虎视眈眈。

鼻大炮从地上爬起来,这货头挺硬,脑袋上开了一道五六公分的口子,头皮卷着边翻了起来,白色的头骨和鲜红的皮肉相映成衬,看的人毛骨悚然。

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被太阳一晒,便如同那被晒干的苔藓一样,四角翘起,一片一片满脸都是。

“哥,小三给咱摆了这一道,怎么办啊?”

“先顺着他的意思来,宝藏没出来之前咱们还是安全的。”

“嘀嘀咕咕干什么呢,快点,别耍花招,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郎三勉说着把旋风铲扔了下来。

段怀仁捡起旋风铲给我们一人分了一把,几人开始破土动工。

太极晕丈许见方,空间有限,里面塞了五个人,大家一低头一弯腰,就屁股撞屁股,脑袋顶脑袋了。

义肢几乎不能弯曲,王小亮单手单脚,旋风铲在他手里用处不大,都是斜着入土,动作看着十分别扭,效果也不明显。

我说道:“瘦猴,你歇会,我们几个来就是了。”

“是啊,你就别添乱了,越帮越忙,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同样的话,从鼻大炮嘴里说出来,总是不中听。

黎芸手持旋风铲,铲头贴近地面,然后使劲往里按,费劲巴拉只深入寸许,旋风铲就再也不动了。

“绝了,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小黎把头,你也哪凉快哪待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