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一个戴着棒球帽,另一个个子很矮,看相貌贼眉鼠眼,一脸色相。
棒球帽压了压帽檐,警惕的左右看了看。
“白二小姐不愧是女中诸葛,竟然把几百万藏在了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绝。”
矮个子一边带手套也附和了一句:“白二小姐那是美貌与智慧并存,谁要是娶了你,可真是人生赢家,哦,不对,应该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女人都喜欢听别人夸自己漂亮,白若雪笑了笑,然后说道:“行了,漂亮话就不用说了,赶紧干活吧。”
三人走进窑炉,黑背也跟了进去,不过很快又屁颠屁颠的出来了,嘴里叼着一个羊羔子,钻进大牛头底下大快朵颐去了。
这帮人动作迅速,前后也就半个小时左右,编织袋子都被抬上了厢式货车。
矮个子拉着一个行李箱进了窑炉,记得刘嘴子说过,这次的交易价格是300个达不溜。
所料不差的话,行李箱里面装着的正是这笔巨款。
太豪横了,用行李箱装票子我还是第一次见。
棒球帽发动车子,等着矮个子出来。
几分钟后,矮个子还没出来,棒球帽等的不耐烦,摇下窗户,点起一支烟抽了起来。
又过了几分钟,仍旧不见矮个子回来,棒球帽一翻手腕,看了看时间,扔掉烟蒂,把玻璃摇了上去,直接按了几下喇叭。
黑背被惊了一下,从大牛头
“汪,汪汪,汪汪汪。”
突然之间,黑背发出了一阵狂叫,声音洪亮、急促,带着胸腔共鸣。
我小时候养过狗,知道这预示着窑炉内出事了。
一呼一吸之间,又是“嗷”的一嗓子,黑背掉头颠颠跑了出来,一条后腿已经彻底断了,夹着尾巴不停的哀鸣。
紧接着,矮个子手里拉着行李箱,衣衫不整的快步走了出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用脚指头一想也知道肯定是白若雪人财两失了。
“狗咬狗一嘴毛,黑吃黑啊这是。”
见状,我没有任何犹豫,抬手就是一枪。
我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这一枪打歪了,“砰”的一声,驾驶室侧面的玻璃碎了。
矮个子一缩脖子,丢下行李箱,抱着脑袋赶紧上了车,厢式货车疾驰而去。
跑过去一看,白若雪平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被脱光了,只穿着一条粉色蕾丝边三角**,那叫一个秀色可餐,我身体有了反应,都差点流口水了。
不过君子慎其独,绝不能趁人之危,欲行不轨。
“狗日的,好白菜让猪给拱了。”
检查了一下,白若雪头上鼓了一个包,呼吸心跳都还有,问题不大,很快就会醒来。
整理衣服之时,惊奇的发现白若雪好像也没有被侵犯过,很可能是黑背的出现坏了矮个子的好事,也算她命大福大。
“他妈的,好白菜差点让猪给拱了。”
我拿起白若雪的手机,本来想给白若水发个短信,让她来救人,意外有了惊人的发现。
手机屏幕上有一个电子文档,名称竟然是永陵两个字。
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让我瞠目结舌,差点惊掉了下巴。
其实,从一开始,伙爷会的一举一动都在白帮的监控之下,因为我们内部有人爬墙。
爬墙就是叛变,正是这个人暗中与白帮勾结,才导致了后来一系列的严重后果,让伙爷会损失惨重。
当日,从永陵出来之后,警方迅速封锁了各大交通要道,就算是一个蚊子飞过去都要查验一下公母。
要不是躲在货车发动机舱里,恐怕我已经身陷囹圄了。
白若雪事先侦查好了一条小路,跳出了警方的天罗地网,将平原公主尸身,连同宇文泰武士俑一同偷偷运往了天津,准备从那里走水路运往韩国仁川港,到时候韩国方面有船接应。
为了做到万无一失,她还制定了一个声东击西的计谋,兵分两路,一路走小路运送平原公主尸身和宇文泰武士俑,另一路走大路作为掩护。
后来事情的发展证实白若雪的计划成功了。
我拍了照片,然后找到了白若水的电话号码,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姐,快来救我,富平县西水沟村东,废弃砖窑厂。
不到一分钟,白若水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我没有接,将手机放在了地上。
走出窑炉,扛起行李箱离开了那里,这三百万本来就是伙爷会的,这叫物归原主。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钟了,石静霞的鞋不在门口,她今天白班,估计是上班去了。
偷偷的把行李箱藏到了床底下,去外面吃了饭,早饭午饭一顿烩了,一碗凉皮,一个肉夹馍,一瓶冰峰,标准的三件套。
一夜没睡,实在是太累了,回到家倒头就睡。
第二天,我去了红光福利院,刚一进门,白若水从一间教室走了出来,给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孩子们刚刚午休,小点声。”
“真够辛苦的。”
“没事,都习惯了,杜子腾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开书店的朋友,这两年生意不好做,要处理一批图书,不知你们需不需要?”
一听这话,白若水高兴坏了,说书籍是最好的精神食粮,可以让孩子们了解外面的世界,学会更多的知识,从而激发他们的好奇心,将来才会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正说着话,她接了一个电话,便匆匆走了。
我站在旁边,竖起耳朵,听了个大概,白若雪已无大碍,需要在医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至于刘嘴子,他受的是枪伤,不能进医院,不过从白若水的反应来看,刘嘴子应该没事。
回到家以后,看见我的房间门大开,心中顿时一惊,急忙冲了进去,结果彻底傻眼了。
原本凌乱不堪跟猪窝一样,如今却是旧貌换新颜,干净整洁的让我以为进了星级酒店。
我在意的并不是这些,昨天回来之后,清点了一下,正好300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行李箱是崭新的,密码是出厂设置,三个“0”,我也没有更改。
单膝跪地,撩起床单一看,行李箱还在,拉出来一看,密码已经乱了,显然被动过了。
阳台上传来洗衣机转动的声音,石静霞正撸着袖子,双手按着双桶洗衣机的甩干桶桶盖,看着外面发呆。
“小静。”
“我看太乱了,就帮你收拾了一下。”
“那你,我……”
石静霞此地无银三百两,我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气氛尴尬至极。
沉默了一分钟,她首先开口了。
“杜光庭,你到底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