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岫岩玉、陕西蓝田玉、新疆和田玉、河南独山玉,被称为中国历史上的四大名玉。

四大名玉中,以新疆和田玉最为受到追捧,价值自然也是最高,辽宁岫岩玉因其产量巨大,在四大名玉之中算不上价值比较高的。

不过,玉石的不能单论价格,还与其它诸多因素相关,比如考虑做工、年代、题材等等各方面原因。

通常来说,岫岩玉分为“透闪石玉”、“蛇纹石玉”、“透闪—蛇纹石玉”三类,另外若是按照颜色划分它还可分为青玉、黄玉、碧玉、花玉等十多种。

我们眼前的龙头就是用岫岩玉当中的“蛇纹玉石”精制而成,可谓鬼斧神工,巧夺天工。

鼻大炮的声音响起:“哥,快把龙头栓绳子上,我拽上来看看。”

我回答:“还有一半在淤泥里埋着,等我清理完再说。”

“那你还不快点,费什么话啊。”

我暗骂一声,和小伍又接着对龙头进行清理。

随着深度的增加,海底的淤泥逐渐开始变硬板结,再加上我们下水时间已然不短,进度陡然减缓。

几分钟后,黎芸提醒道:“二十分钟了,我们还是先上去,然后再从长计议。”

我说道:“再等等。”

黎芸看了看时间:“那好吧,最后五分钟,时间一到必须立刻上去。”

同时,听筒里也传来了段怀仁的声音。

“光廷,东西没长腿,跑不了,安全第一。”

我没有理会,聚精会神清理淤泥。

从清理出来的部分来看,这龙头连着的并不是龙身,更像是一条鱼的身子。

突然,淤泥里面动了一下,就像一根绳子埋在土里被突然提起来一样。

我当下心惊,不由就想到了鮋鱼,真是何其相似。

于是,立刻一把将小伍也给拉开了。

“杜兄,怎么了?”

“好像是鮋鱼。”

闻言,黎芸和小伍纷纷大吃一惊,死死的盯着那里看。

我深吸一口气,摈住呼吸,双腿一蹬,整个人横着浮在水中,壮起胆子用双立人菜刀试探着刺了两下,没有任何反应。

“不用怕,不是活的,一个死物而已。”

闻言,小伍将那东西从淤泥里拽了出来,使劲晃了几下,附着在上面的淤泥被冲刷掉,本色显露出来,竟然是黄澄澄的一条金链子。

三人异口同声道:“金链子。”

瞪大眼睛仔细观瞧,金链子的外观与鼻大炮捡到的那条一模一样。

黎芸说道:“你们看,是拴在龙爪上的。”

我恍然大悟:“看来我们之前猜错了,金链子根本不是什么腰带,而是用来捆绑这条龙的锁龙链。”

真相大白,也解释了我们之前的困惑,在等级森严的古代封建社会,除了皇帝老儿之外,别人根本没有资格使用龙形腰带,那可是诛灭九族的谋逆之罪。

就在这时,黎芸再次提醒:“光廷,时间到了,必须要上去了。”

此时我已经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便没有再继续坚持,将绳索绑在龙头上,与黎芸、小伍一起返回了水面。

回到甲板之后,慕青川立刻组织人员用起网机对龙头进行打捞。

随着绳索被拉紧,桅杆发出“嘎吱吱”的响声。

鼻大炮双手抓着绳索,咬牙切齿,一只脚蹬着船舷,以拔河的姿势为我们共同的理想添砖加瓦。

“绝了,炮爷吃奶都没用这么大力气?”

孤独**这几天一直听鼻大炮将荤段子,二人总是开下三路的玩笑。

听鼻大炮如此说,孤独**用蹩脚的中文问道:“炮爷,吃谁的奶?”

“你红婆的。”

前文书说过,在关中地区“婆”就是奶奶的意思。

鼻大炮开了个伦理的玩笑,说红姐是孤独**的奶奶,占了一把便宜。

孤独**虽然懂中文,但是他一知半解,更不懂关中方言,被鼻大炮占了便宜还傻傻的笑了笑。

“那要用这么大力气,还不给一口咬掉了呀?”

鼻大炮却说:“你就是个实实的瓷锤愣种,吃奶根本就不用咬,靠的是强大的吸力。”

众人闻言,纷纷失笑出声。

段怀仁一口气没喘过来,呛的连连咳嗽。

“好锤子,这狗日的歪的很啊。”

关中人说“歪”就是“厉害”的意思。

一群男人之中,黎芸一枝独秀,更是被整了个大红脸,不停的用手扇风。

局势快要失去控制,再加上尼龙绳索已经严重变形,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我不免担心起来。

“大炮。”

鼻大炮松了一只手,转过身来问道:“怎么了?”

我说:“松手,绳索一旦断裂很危险的。”

鼻大炮使劲一擦鼻子,对我说:“没事,炮爷要做恶龙斗士,哥,你给我喊口号,就像拔河比赛一……”

最后一个“样”字还未说完,突然只听“刺啦”一声,绳索由于超出了所能承受的极限拉力,在与船舷的接触点发生了断丝,然后迅速被拉长断裂。

桅杆失去拉力,反向猛烈弹了一下,再加上鼻大炮刚才松了一只手,但还有一只手搭在上面,尼龙绳有一定张力,断裂之后迅速收缩,像蟒蛇一样缠住了鼻大炮的右臂。

“嘎巴”一声。

鼻大炮身子一晃,右臂反向弯曲,整个人被凌空带了起来,随即在空中晃了两下,接下来发生了更为让人始料不及的一幕。

刚才鼻大炮的胳膊反向弯曲,骨头断裂,整个人被带起来之后,全身重量都集中在右臂之上,仅靠皮肉相连,终于不堪重负,小臂被生生给扯断了。

“咣当”一声。

鼻大炮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厚厚的甲板上。

断口处,鲜血就像突然喷涌而出的水流一样喷射出来。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了,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鼻大炮龇牙咧嘴,从地上爬起来,抬头望了望还在微微晃动的桅杆,只见他的右手小臂挂在绳索上面,雪白的化纤尼龙丝被鲜血染红,随风飘扬,张牙舞爪。

随后,他又扭脸低头,抬起右手大臂,盯着伤口看,鲜血呈喷射状,汩汩而流。

众人看的傻了,这货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我心中极为震惊的同时也在想,幸好鼻大炮这条胳膊没有知觉,要不然还不疼死了。

“哥。”

愣怔了一秒钟,鼻大炮撕破嗓子喊道:“疼,疼死我了,啊。”

话没落地,只见他嘴角渗出血来,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快,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