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持剪刀缓缓走到黎芸背后,不知为何手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我在心里想:“不对啊,我这好歹也是江湖人称的八郎啊,虽说不能跟精洒神州大地的鼻大炮同日而语,但也曾勇闯龙潭虎穴,决战到天亮,这怎么紧张起来了呢?”

在一种莫名的亢奋与悸动之中,我将上衣的下摆放进了剪刀之间,轻轻用力剪了一下。

“咔嚓!”

那声音清脆短促,却如同一个有着神奇魔力的电钮一样,瞬间我就心里就狂跳不止。

“咕叽”一声,我喉结一动,咽了一口唾沫。

就在愣神之际,黎芸突然开口说道:“大哥,拜托你来个痛快,磨磨蹭蹭的,我这也悬着一颗心呢,都快吓死我了。”

“哦,哦,黎把头,既然你舍得死,那我就舍得埋了。”

答应一声,我镇定心神,硬着头皮,“咔嚓咔嚓”的将上衣给剪开了,就跟撕破石静霞的丝袜一样。

偷来的瓜最甜,路边的野花最香,这话真不是空穴来风。

太刺激,太过瘾了。

上衣分开两边,无力垂落,黎芸下意识的夹紧双臂,没有让衣服完全垂落下去。

黎芸白如羊脂的玉背就这样一览无余的呈现在我眼前。

优美的曲线,光洁的皮肤,还有那淡淡的紫色内衣,淡到如一缕青烟,随时都有可能转瞬即逝。

那画面简直太**了。

只是,她腹部受伤,血液顺着腰腹流到了后背,像一片盛开正艳的妖花一般。

黎芸回头一看,发现我正盯着一眼不眨的盯着他,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当下俏脸羞红,气的跺了一下脚。

“闭上眼睛。”

我急忙回过神来,紧闭双眼,耳边传来一阵翻找东西的动静。

说实话,我特别想偷窥一下,以满足自己猎奇的变态心理,可就在这时,黎芸开口说话了。

“别偷看啊。”

古语有云,君子慎其独,我强忍住内心的悸动,没有睁开眼睛。

片刻之后,脚步声渐近,黎芸又走了回来。

“光廷,我胳膊举不起来,穿不上衣服,你还得帮我一下。”

话音未落,黎芸就把一件衣服塞到了我手里。

“哦,哦。”

我木讷的答应了下来,开始往她身上套。

由于是闭着双眼,根本看不见,只能用手摸,这就尴尬了。

我先摸到了黎芸的脑袋,然后把衣服套了上去。

随后,顺着脑袋往下,又摸到了黎芸的耳朵、脖子、光滑的玉肩。

我心狂跳不止,隐约之中,不用听诊器我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

而且,黎芸也似乎呼吸急促,娇喘了一声。

再往下我就不敢摸了。

咽了口吐沫,我说道:“黎把头,剩下的你自己来吧。”

黎芸把手从袖筒伸了进去,穿好衣服对我说道:“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得到了允许,我试探着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确认了一下,这才完全睁开。

不经意间,我发现黎芸正含情脉脉的盯着我,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柔情似水,不由怦然心动,内心建立对所谓伦理道德瞬间地动山摇,处于崩塌的边缘。

我浑身燥热难耐,好像被烈火焚烧一般。

“怎么这么热啊。”

我不敢与黎芸四目相对,顾左右而言他,用手不停的扇风。

黎芸语气虽然平缓,可眼神异常坚定。

“光廷,你……”

“黎把头,我上趟厕所。”

说完,我慌不择路,像个逃兵一样冲了出去。

我躲进盥洗室,打开水龙头,使劲的搓了搓脸。

缓缓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狼狈的像一条落水狗。

“杜光庭,你他妈差点就掉进去了,你知道吗?”

上次小伍让我陪他下象棋,一盘棋一盒烟的赌注,我没有答应,但是烟他也没拿走。

点上一支烟,大口抽了起来。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黎芸脱不下来血衣是正常的,但要说她一个人穿不上衣服这可就有点说不通了。

刚才我也仅仅是把衣服套在了她的脖子上,而这一步,一只手完全可以完成,后来是她自己把衣服穿上的,那么也就是说她完全可以。

这么一来,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黎芸是故意的,可她为什么要求助于我呢?

抽完一支烟,起身用手当做梳子,理了理鸡窝似的脑袋,走出了盥洗室。

回去之后,黎芸已经睡着了。

她的面容憔悴,脸色黯淡无光,红唇也干裂起皮,我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阿黎,不是你不好,是我不配,对不起。”

地上放着土王搬回来的水,我拿起一瓶,拧开盖子,放在了桌子上,轻轻关上了门。

“光廷。”

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有点做贼心虚,被吓了一跳,当下没好气道:“老段,你吓死我了。”

“我都等你半天了,你怎么进去就不出来啊。”

段怀仁好奇的看了看房门,又疑惑道:“你,你脸怎么这么红?”

我使劲搓了搓脸:“太热了。”

“热吗?这都末伏了,快立秋了。”

“秋后还有二十四个火老虎呢。”

我岔开话题,继续说道:“老段,找我有事吗?”

“还真有件天大的事情,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们两个采取了就近原则,进了王小亮的房间,这样一来,如果黎芸醒来之后如有所需我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房间里面,王小亮将鱼刀擦的一尘不染,都能映出人脸。

“杜哥,大鲶鱼,你们来了,随便坐。”

说完,他又用拇指划过刀锋,看得我心里一阵发虚,鱼刀极其锋利,这要是一个哆嗦,手指头可就没了。

段怀仁心事重重的对给我分析了一下眼下我们面临的形势。

孤独**被灭灯,表面上看起来大快人心,也消除了一个潜在的巨大隐患,顺带也把慕青川给打垮了,可谓是一箭双雕。

慕青川苦等煎熬,梦想成为高高在上的人上人,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的梦想在最接近实现的一刹那如肥皂泡一样破解了。

当然,我们其实没有从武力上击垮慕青川,但却从心理上彻底摧毁了他,有时候精神世界的崩溃相对于肉体的消亡更加让人悲哀。

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

如今来看,慕青川已经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斗志全无,而且有小伍在,他根本不可能再兴风作浪。

换句话说,如今这艘拖轮上,是伙爷会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