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阮家。

阮景骁正将自己重新调查到的资料递到傅斯砚面前,“你帮我看看,这些资料有没有问题。”

舒天明见状,忍不住凑上前察看,嘴里还在嘟囔。

“看你的脸色不像是好事,该不会你在海城惹下了什么桃花债,想让老傅帮你处理吧?”

阮景骁英俊的眉目笼上一层沉郁,几秒后,唇角勾起一个不屑的嗤笑,“你以为我像你,连桃花债都搞不定?”

舒天明啧啧两声,故意冲傅斯砚问:“老傅,你记不记得前几年老三突然闹着要学医那会儿,是不是说过自己遇到了真命天女?”

往事被提及,阮景骁脸上的沉郁一下浮现在眼底,“多久的事了,你这猪脑子还记得?”

舒天明显然是要揭他老底,故意道:“不管过去多久,反正结果就是三年了也不见你把真命天女带回来,这足以说明你小子不行。”

阮景骁看他还杠上了,冷声道:“欠一屁股桃花债被一群女人追,你就很行?”

“别吵了。”傅斯砚皱眉,扫了一眼面前那沓资料,清隽中带着一丝苍白的脸转向阮景骁,声音淡而沉,“你查你妹做什么?”

阮家做事一向严谨,很少在同一件事上反复求证,这都过了多久了,怎么还在查阮星眠的过去?

舒天明这才注意到资料上的名字是阮星眠,神情更鄙夷了,“你们家该不会不想认她了吧?我告诉你,你们要是不想认她,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小姑娘上次怼阮家姐妹花和乔家母女的样子,他还记忆犹新,就冲这脾气,就很对他的胃口。

听他这么说,阮景骁差点没从沙发上弹起来。

“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那是我妹妹,我劝你少打她的主意,否则小心你的皮。”

舒天明浑然不惧,反而挖苦:“啧,这怎么还急眼了?你倒是说说看,好端端的你查她干嘛?”

阮景骁懒得跟他鬼扯,转而看着傅斯砚。

“老傅,我怀疑我妹妹没表面看着这么简单,甚至可能有隐藏的身份,只是目前我查不到。”

傅斯砚淡淡扫了一眼资料,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你怕她给阮家惹麻烦?”

“当然不是。”阮景骁摇头否认,“好不容易才把人找回来,我们巴不得她多麻烦家里。只是我担心她习惯了自己处理事情,什么都不跟家里说,这样很容易吃亏。”

傅斯砚这才伸出修长而过分白皙的手,拿起了资料。

看了几分钟后,她合上资料,平静道:“从时间轴上看,没有问题,这只是一份普通的个人履历。”

阮景骁闻言,眼里的沉郁不减反增。

“连你都这么说,看来是真没问题。”

傅斯砚垂下眼眸,重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道:“你这次来海城,还有什么事要处理?”

提到这个,阮景骁整个人往椅子上一靠,叹息道:“我的导师让我和韦老见一面,跟他汇报点事。”

傅斯砚最近也收到了韦老是南大校长的消息,“所以,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两人深交多年,阮景骁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了当地提出需求。

“阮家与韦老没有交集,我想请你作为中间人,帮我约见一下他,毕竟你跟韦老要比我跟他熟一些。”

傅斯砚应下,“好,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阮景骁又在傅家待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等他走后,舒天明才似笑非笑盯着傅斯砚,“刚才那份资料,其实是有问题的吧?你怎么不告诉老三?”

轮椅上的傅斯砚面容清冷,有种让人无法亲近的疏离感,“没有问题,你想多了。”

舒天明轻声笑了一下,“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不过我倒是觉得,那个真千金有点东西,不然上次也不会把阮家姐妹和乔家母女都坑进去。”

傅斯砚侧目,如刀削般的侧脸轮廓清晰,一条青色血管起伏在苍白的皮肤下,由耳垂蔓延至后颈。

眼眸微垂的时候,长睫在眼底落下阴影。

“她确实不简单,所以你也少招惹,当心小命不保。”

他一直记得第一次见阮星眠时,她桀骜不逊睚眦必报的样子,那种强大而果决的气场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即便刻意隐藏也很难藏住。

至于那份资料,的确没问题。

最大的问题恰恰就在这里,像她那样的人,生平履历绝不可能那么平凡无奇。

舒天明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无所谓地笑了下:“行,我会注意的。”

南大。

菁英学院的考试即将到来,与其说是考试,不如说这是一场选拔赛,将会选出他们之中的佼佼者。

学院里的所有人,都铆足了劲在准备考试。

最早放出狠话的阮星眠,却十分悠闲地在学院里到处转悠。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她发现菁英学院确实比好些一流学校实力要强,不枉费小老头辛苦一场。

虽然南大是封闭式管理,但那些所谓的禁制对她来说如同虚设,只是每天跑进跑出未免太麻烦,想到还要在这里待很久,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把部分业务转移到校内。

正思索着,她无意中听到身后有人在低声议论自己。

“就是她,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真不知道校长到底看上了她什么。”

“谁知道呢?说不定校长就好这口呢。”

阮星眠顿住脚步,回头冷冷盯着她们。

那两人面色一变,匆匆跑了。

阮星眠看时间差不多了,转身去了食堂,她跟凌风约好了今天中午在食堂见面。

她一进去,就察觉有很多人在看自己。

旁人的目光阮星眠向来不在意,她这人最懒了,只要不惹到她头上,她便懒得去搭理。

她晃到打菜的橱窗前随手点了两个菜,端着托盘找了个空座位准备开吃。

然而刚走过去要坐下,对面的人就把手里的果汁推到了她面前:“这里有人。”

阮星眠“哦”一声,没说什么,转身去了另一个没人的位置。

可刚把餐盘放下,又有人冒出来了。

“这里也有人,走开走开!”

阮星眠微微扬起下巴,盯着那几人,“有人?”

“你瞎啊,没看到这里放了餐巾纸吗?”其中一人抓起角落里揉成一团的纸,放到了那个空位上,满脸轻蔑地瞪着她。

阮星眠被他们的小把戏逗笑了,“这就叫有人?”

“对,这就叫有人!这是我们南大食堂的规矩,你一个新来的懂什么?别以为你有校长撑腰我们就怕你,一个大专都没毕业的人也配跟我们一张桌子吃饭,笑话!”

“就是,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竟然还叫嚣要超过我们所有人得第一,真是笑死人!”

“你是怎么进的学校,你自己心里清楚。像你这种喜欢走捷径的人,我们南大不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