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汉离开局长室后,就以最快的速度往刑警支队赶。他冲进大案队办公室,发现只有汤文军在写写划划。他问他王明去哪儿了,汤文军告诉他说王队和李冬去健身室了。他又问马荃和龚静怎么也不见了。汤文军说不是被您发到什么雕塑家那里去了吗。他这才忽然想起,连忙叮嘱汤文军,通知他们立刻归队,晚上有行动。然后扭身出门,去找王明。

刘振汉走进健身训练房,远远便看见拳击台上王明杀气腾腾,抡圆了拳头到处追杀李冬。

“左勾拳!”刘振汉在台下大吼。“李冬,注意防守!”

刘振汉喊出的口令让李冬做了两个漂亮的躲闪,避开了王明的两记侧拳。然后左拳点击王明面门,右手作势要摆重拳出击。王明用拳一格。李冬抓住时机,右拳突变下勾,重重地捣在王明的下颌上。他如麻袋般砸在拳台上。

龚静尖叫一声爬进拳台,嚷嚷着:“李冬,你怎么手这么黑?”

李冬不明所以然地撸撸拳套。“平时应该打不到的呀!”

龚静把王明抱在怀里,也不顾他一头汗水,焦急地用毛巾给他擦着汗。刘振汉蹲在王明身边,对龚静说:“我来。”他说着从龚静手中接过王明,把他放在地上。然后用毛巾扇风,把李冬递过来的清水慢慢拍王明的额头和胸部。王明慢慢醒了过来,“啊哟”了一声。龚静见他睁开了眼,高兴得快掉眼泪了。她狠狠地捶刘振汉。“刘支队,干吗要这样?”

“他需要发泄一下,没事!”刘振汉瞄了她一眼。“你好像关心得过分了些。”

龚静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李冬自然不会放过,笑着说:“龚静,还没怎么着呢,就这样了?王队,醒醒吧,温香软玉的,别醒不过来了!”

龚静的脸更红了。她嗔恼地白了李冬一眼。“你这张嘴,当心哪天睡着了给你缝上!”

刘振汉把王明扶坐起来。“别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阿强惨遭毒手又不是你的责任。”

王明翻身趴在地上,痛苦地用拳砸台子:“怎么不是我的责任?如果不是约他在那儿见面,他不会死的!这是他妈谁告的密?”

龚静显然并不了解内情,悄悄问刘振汉:“刘支队,海边撞死的人跟王队认识?”

刘振汉站起来道:“先别问了。你们快做准备,夜里有大行动!”

山脚下的别墅区很安静,放眼望去,竟然见不到一个人影。在最里端的一所别墅楼门口,停了很多豪华轿车,排列得整齐有序。肖云柱走下车四处张望。疤瘌李指着这所别墅道此处即是黄金屋,也可以说是银行,这当然要看你的能耐了!”肖云柱禁不住仔细打量起别墅来,可是看了半天,他也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疤瘌李显然对这里十分熟悉。他用眼睛示意肖云柱看周围的电线杆子。肖云柱仰脸一看,发现路旁的电线杆子上装了不下三台电子监控器。心不由狂跳起来。

疤瘌李带着肖云柱走进大门。两个长得粗壮高大的保安走过来。他们很职业地从头到脚将两人搜査一遍。别墅的一层是客厅,有几个客人坐在椅子上喝咖啡。疤瘌李熟门熟路地带着肖云柱走向地下室,下了一层之后,肖云柱发现这才真正到了赌场。赌桌旁,年轻漂亮的发牌员正在手法熟练地发牌。疤瘌李俯在肖云柱的耳边说:“这些女孩都是选出来送到澳门学习过的,一个月的工资是五万元起价。”肖云柱听得直咋舌。疤瘌李又指着各个台子给肖云柱介绍哪个是赌大小、哪个是赌二十一点、哪个是赌梭哈。最后建议他赌大小,并解释说此项是一翻一瞪眼,作假的可能性较小,而且贏得也快。至于输得也快,他当然不会说出口。肖云柱显然是听懂了,点着头,但突然又想起了自己囊中羞涩,于是手一摊道:“兄弟,我没本呀!”

疤瘌李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我不是说了吗?这里是会员制,老会员带新人,可以赊一万。你就用我的信用卡先赊一万用着。”

“是吗?”肖云柱半信半疑。

疤瘌李带着肖云柱来到收款台,和里面的人说了两句,那个女孩递出一个本子来。疤瘌李递给肖云柱。“签上你的名字,就能拿钱了。”

肖云柱压住心跳,手抖着歪歪扭扭写上自己的名字。女孩从柜台里丢出一捆封好的百元大钞。肖云柱看着花花绿绿的票子,人整个傻了。

疤瘌李用胳膊肘捣捣他。“这是你的了,拿呀!想什么呢?”

肖云柱拿起钱,嘴巴咧到耳门子说:“不瞒你说,我想揣起钱就回家!”

疤瘌李指着他骂:“你妈的放屁,这样,你丫可就毁我了,我疤瘌李别在世面上混了,屁股眼非让人家当灯点!走吧,换筹码去!”说罢,他带着肖云柱走到另外一个窗口兑换了筹码。疤瘌李拍拍肖云柱。“老兄,下面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肖云柱捧着沉甸甸的筹码,慢慢向赌桌旁走去。他的血液开始流速加快,弄不清自己是走向刑场还是走向福地,顿时便恍然有了一种置身于天堂或是地狱的强烈刺激感。他闭上眼睛,默默念叨佛爷保佑,也让肖家的祖坟上冒股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