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言愣了一会儿,没曾想到这和尚竟是为这事而来,须臾,孙言又问道:“你认识我?你是怎知我姓孙?”

这和尚也不藏着掖着,当即便乐道:“你这齐天名头,就算是我这不问世间一切繁琐之事的和尚,也是听了不少你的传说呐!”

听着这话,孙言脸色骤变,不自觉便是后退了三尺,低声道:“你来这里,到底想要如何?”

说话间,孙言已是将手放在了耳边,时刻准备着掏出金箍棒。

但这和尚却又呵呵乐道:“施主你记性可是有些差劲,和尚我不才说了为收徒而来,那自然来此就只为收徒罢了。”

孙言沉默片刻,道:“当真只为收徒而来?我如何信你?”

只见这和尚突然是将腰间的酒葫芦拿出喝了一口悠悠道:“当真是只为收徒而来,你且不需信我,和尚我向来从不顾三界之事,只是瞧那小子颇具佛性,才有此想法罢了。”

犹豫再三,孙言便是不再阻扰此人。

且不说自己实力与他相差得有多天壤之别,只凭他得知自个身份,且又应该知晓江流儿的来头,但又不向谁点破,从这一点,至少是能够信的。

并且,江流儿如今可能从一出世便已被众佛给盯牢了,如此,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在收江流儿为徒以后的处境?

他又怎可能不知道对于他而言,江流儿就是个烫手山芋?

在知晓这是个烫手山芋,一旦触碰,就极有可能会被那些大能给注意到的情况下,他竟也是不在意,看来,这弥勒佛也的确是有些不简单。

其实孙言完全也是多虑了。

如今三界内,也就只有灵山一方在意着江流儿这小和尚,若此人是灵山的人,这般也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若不是,那更没有了必要,毕竟无论是谁,都会不想被灵山这般恐怖存在给盯上吧?

将他们如来的亲弟子收为徒弟,除非是这人可不惧整个灵山甚至包括那如来了。

于此,孙言也不再拦他。

的确,如今江流儿也正需一个人带领学会分辨善恶,这弥勒佛,便是极好人选。

毕竟能够唱出这句‘神仙老子管不着’一词的和尚,怎么会简单呢!

见孙言沉默不再说话,那和尚便是乐呵呵的走到了江流儿面前,上来就直截了当道:“江流儿,你可愿拜我为师?你刚不是说想要成为世间最为强大的佛?或许,此事能成。”

江流儿怔了怔,道:“当真?您真能使我成为世间最强大的佛?”

这弥勒佛又道:“当真!”

这时江流儿几乎是没有任何丁点思考,当即便是双膝跪地道:“徒儿拜见师父!”

弥勒佛果然无时无刻皆是乐呵乐呵着的,在二人行了拜师礼后,弥勒佛缓缓牵起了江流儿小手,扭头看向了孙言,笑道:“孙施主,和尚我送你一话,鸿蒙初辟原无姓,打破冥顽须悟空,这空,便是一切皆有可能,一切可能尚未开始,当你悟了这个空字,你或许就能成就悟空了。”

话音刚落,还不等孙言理解这话意思时,那和尚就这么一息之间,竟与江流儿消失不见了踪迹,就宛如从未来过一般。

“打破冥顽须悟空?”孙言回过神后,开始回味起了这话的意思。

这句话他是知晓的,就是当初那菩提祖师为自己赐名之时所说之语,可此刻,那弥勒佛又为何会再提这句?

半响,孙言摇了摇头,将这一切抛之脑后,眼下江流儿竟是跟了个看着还颇为顺眼的和尚走了,这倒也让他没了些后顾之忧,可以开始考虑上天庭之事了,只不过这之前,自己还得再去一趟万妖城,看能不能从万妖帝那弄得些手段过来。

既然那万妖帝如此看好自个,与其合作一番也是无妨,反正在他尚未得知自己是那孙悟空之前,自己只需做好一只本分的妖怪就是了。

片刻,孙言回到了屋中。

屋里,那老和尚的尸体已经不见了,想来应该也是顺便被弥勒佛给带走了罢。

而天羽也依旧默默在那角落中安静疗伤,似乎是被屏蔽了一切感知,对刚才一切所事都皆是不知。

“小和尚小和尚,我又来找你玩啦!”

还未等孙言歇一歇,外边又是响起了一小姑娘的呼声。

听着屋内没声音回应,小姑娘又继续喊了一声。

见还是无人回应,很快她便是连忙走到了屋里,环顾起了四周,看向孙言好奇道:“喂,你知道小和尚哪里去了吗?还有他师父呢?昨晚他们不是去鬼宅驱鬼去了嘛?现在他人在哪儿呀?我还想问问昨晚那事好不好玩呢!”

孙言闻言苦笑了一笑,还好玩不好玩,昨夜自己这四人差点没全将性命都给丢在那地了。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隐瞒一下这小姑娘得了,免得等会哭闹起来,属实让人烦躁。

只听指了指外边道:“江流儿与他师父回寺了,估计去去就回,要不了多久,你找他有何事?”

薛诗蓉突然之间脸色微微红了起来,停停顿顿道:“我爹爹说……要是经常想着一个人,那……那应该就是喜欢上这人了,所以……所以……”

孙言一愣,不解道:“所以什么?”

只听她看着四周,见到没其他人,才压低了声音道:“所以……我要嫁给小和尚,成为他的妻子,既然他回去了,那等他来了我再告诉他啦!”

说罢,小姑娘便是连忙向门外走去,似乎是怕眼前这人会笑话她似的。

然而才走到门口,小姑娘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向孙言扮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道:“你可别提前告诉小和尚哦,不然我不会让我爹爹放过你的。”

说完,她这才走了出去。

听到这幼稚的话语,孙言摇了摇头,苦笑的叹道:“师父啊!不愧是你,这乳臭未干,竟已有风流债了。”

“咔嚓!”

这时,屋顶瓦上响起一瓦片破碎之声,孙言顿心生警惕,瞬间闪出屋外,向屋顶腾空跳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