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说别人是畜生,若他真是悟出了道,你岂不是连畜生亦不如?”白衣女子顿是讥讽而言。

“你……,哼,懒得与你计较,从一叶之上悟出道来,你以为他是圣人在世?我今日话放这里了,若是这畜生真能说出个一二来,我便当场为他磕上三头。”

显然那难以是极为瞧不起孙言的,开口闭口见都难以离得开畜生二字。

孙言倒也并未在意,在未得实力之前,万事都需隐忍而来。

待自个修成那天,这般小人,不过是那零食罢了。

眼下的话,莫说是吃了他,怕是碰到点,自个都得掉块肉来。

此时那须菩提起身,手持戒尺,瞧着他道:“悟空!即你所言你从中悟得一道,那你便是说说,你可悟了什么!”

孙言微微点头,望着那一片叶,便又是编了起来。

“师尊你可知,刚弟子从那一叶中观得何物?”

“何物?”

“世界!”

话到这里,那青衣男子又打断了来,“妄语,这一叶子里,怎可能载得下世界,师尊,依我看,这畜生是在拿您消遣呢!这般畜生,不如驱出师门得了,以免……”

“住口!”

此刻饶是一向不予万物为心上的须菩提也是怒了。

这弟子怎如此不识好歹呢!这百年,是修得狗身上去了吗?

那须菩提的声音似有何种威严一般,别人尚未有何感觉。

可那青衣男子,只觉得如是重锤落于头顶一般,脑海中顿是一阵眩晕。

瞧得再无有人打扰,须菩提这才是看向孙言,继续问道:“世界?莫不是你从这叶中瞧得了一个世界?”

孙言再次点头,便继续编道:“正是!”

望向那叶子,他忽嘴角浮出一丝笑意。

“在你们瞧来,这不过是一叶子罢了,可我观来,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听见这两句,须菩提白眉之上怔怔出神,口中呢喃而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孙言见此,便是知晓这一句已是赢得了这须菩提祖师的心。

紧了紧嗓,孙言接着道:“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叶一菩提,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

微风徐徐吹过众人。

此刻这般小世界忽是静了下来。

连那微风之声,亦能听清。

而那一向轻视于孙言的青衣男子,此刻也是默不作声。

不知过了多久,那须菩提起身,手中拂尘一挥,忽是消失不见了来。

只剩下一众等人互相觊视。

此刻菩提树下,须菩提祖师正观着那树,那花,还有那叶。

过了好半响,他那皱了良久的眉总是舒了下来。

“是了,是了,一叶可观三千大世界,一水可知沧海,这般细微之物,常是大世界缩影,浩瀚星辰,你我皆是微尘,虽是渺小,却是自成一世界。”

摘得三叶收于袖中,他再次回到了众人之前。

此刻瞧着那猴,他心中愈发复杂了些许。

可不管如何,这只猴,属实不简单。

“悟空!”须菩提看向孙言,缓缓走到他前。

“师尊,何事?”孙言答道。

只见那须菩提忽掏出戒尺,在他头顶轻敲了三下,便是离去。

这一幕孙言哪能不知他是何意,这老头,看来是要开始教自个神通了。

即是要教,他可不仅仅只学那地煞七十二变就得了,要学,自是得全都学了去。

不然以后可如果再对那诸天神佛。

须菩提退去,众人也皆散。

不一会儿便是只剩了四人。

原先那青衣男子正欲离开时,被那白衣女子给拦了来。

这丹凤眼,眼角上翘并且狭长的白衣女子名叫花微然,来头不小,其母亲听是那吉祥天女,不知是真是假。

而那青衣男子虽也有来头,却是比不得花微然,所以也就导致了此人虽实力不弱,但处处都不敢与她争锋。

“叶凡,我刚记得你好像说是要磕三个响头?不知你是否说到做到?”

只见那叶凡,脸色愈发有些铁青。

沉吟半刻,他一咬牙,竟真跪在了孙言面前,砰砰砰连磕三头。

礼毕,他便是狠狠瞪了孙言一眼,独自离开。

“嘿,猴子,还不快谢谢我,若不是我,你刚可就被欺负了。”瞧那叶凡灰头土脸的离去,花微然便是走到孙言身前,得意的说道。

他只觉得这女子简直是蠢到了家。

是,那人是被她利用身份压着低头了。

可到头来,一切不都得自己来背负?

在尚未修成之前,他是不愿得罪任意一人,哪怕是实力再是低微的弟子,想要弄死自个,那可真是太简单了。

孙言冷哼一声,并未答话,也是独自离去。

叮叮当当!

另一女孩见他离去,亦是追了去,腰间的铃铛在小跑间,发出了悦耳的铃声。

“小猴子,你刚怎么那么生气呀?那姐姐不是在帮你嘛?”

瞧着比自个高了半米的少女,孙言摇摇头道:“一自以为是的女人罢了,对了,上次救了我的事,在此谢过了,还未知晓你叫何名?”

“哦,我姓秦,名轻楼,你呢,小猴子,除了道名,你还有别的名字吗?”

半响,他缓缓吐出了两字。

“孙言!”

“孙言?猴子之间也有名有姓嘛?我还以为你叫做小黄小黑啥的呢!”那秦轻楼嘟囔说道。

他顿是脸色一黑,这名,怕是给狗,狗亦嫌弃的吧?

不过他还挺对这个少女有些好感的,也不知是当初救命之恩,亦或其他。

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说出了原原本本那个只属于自己的名字。

……

这方小世界也有日落月出。

深夜三更,孙言便是早早从**起身,走出了屋外。

那老头所提醒之事,他亦是清楚。

走到一屋,他瞧得那门已是大开,瞬间更为明白了这门,是为自个所留。

虽门是开,可他还是在那儿门前敲了三下。

砰砰砰!

而那**老者,如是没听到一般,依是在那侧卧不动。

“师尊,弟子来了!”孙言上前双膝跪于床前,轻声说道。

然那老者依是不动。

忽孙言思量半天,最终朝着那地板磕了三个响头。

再看那床榻之上,终是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