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虓说完就要掀开被子翻身而起,我眼疾手快抓住他:“皇上不是说要传御医吗?怎么自己倒先下床了?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

凌虓用力握住我的手,咬牙切齿:“你这么关心朕,朕真的很感动,快点告诉朕微羽宫的茅房在哪儿!”

吓得我赶紧指着茅房的方向,凌虓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过去,看得我胆战心惊。

槐珠听见动静披着外衣进来了,她看凌虓不见了,床边上就我一个人,连忙过来问我:“皇上呢!”

我解释:“上茅房了。”

槐珠已经被我惊吓得脑壳都麻木了,觉得已经没我整不出来的幺蛾子。

我见她打着哈欠要走,赶紧拉住她,表情严肃道:“快去传御医,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

槐珠又是表情失控:“皇上怎么了?”

“他没事,就是有点拉肚子,找御医开几剂汤药调调就好了。”

“当真?”

“嗯,真的。”

槐珠不放心,赶紧回去穿好衣服,然后亲自去太医院找御医。

我估摸着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凌虓还没回来,我又有点担心他,就寻了去。

我对着茅房隔空喊话:“皇上,你好点了吗?”

凌虓语气严肃地阻止我:“别过来!”

吓得我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紧接着又听见撕心裂肺的呕吐声........

直到折腾到下半夜,凌虓手酸脚软,头眼昏花地从茅房慢慢出来。

我赶紧上前搀扶他,前来的御医也跟着帮忙,把凌虓扶到我的**。

御医把手搭在凌虓的胳膊上问我:“皇上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我当然不好意思说是吃了过期的**,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晚上吃宵夜,有点吃坏了肚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他脾胃不好,这么小的事情太医就不要声张出去了。”

御医点头:“那我这就给皇上开点脾胃失调的药缓缓。”

“有劳太医了。”我说着让槐珠跟他回去拿药。

后半夜,我哈欠连天地蹲在微羽宫的门口给凌虓熬药。

槐珠见我瞌睡虫都快爬到眼睛里头去了,给我把扇子夺了回去,对我说道:“我看小姐还是回去歇着吧,这药奴婢熬就好了。”

我陡然清醒过来,又把扇子抢了回来:“都是我胡闹搞成这样的,哪里用得着你来遭这个罪,你还是先回去睡吧。”

槐珠哭笑不得地望着我:“小姐现在知道是自己胡闹了吧。”

我们两个搬着小板凳,依偎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火炉,然后一起看着星星聊着天:“明明是皇上跟我胡闹,没事赌什么人心,他是皇上,难道不是最能体会到人心不可测?”

槐珠点头,觉得我说得有道理,然后又问我:“那你说,皇上这么闹的用意是什么?”

“可能是想测试一下我爱不爱他吧。”

“那小姐爱不爱他?”

“我说不上来。”

我跟槐珠聊着天,谁也不知道凌虓起来了,站在宫门后面听着我们的对话,眼底的失望好似化不开的浓墨,最后发出无声的叹息,悄然穿好衣服回龙泉宫去了。

等我跟槐珠熬好汤药端进去,却发现凌虓不见了。

再次见到凌虓的时候,已经是狩猎大会的开幕式。

地点选在京城郊外的奉云山,这狩猎大会一年一度,凌虓跟文武百官都非常重视,其声势浩大,空前盛况,光营帐都搭了十多个。

一眼望去,蓝天白云,青青草原,跟一群营帐,难免让人幻想到了呼伦贝尔大草原。

这些营帐搭建在距离奉云山二十里地的山脚平原地带,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好好休息。

等整顿完毕,就能开始了。

当天所有官员都身穿便服,簇拥着身穿劲装的凌虓,骑着高头大马徐徐入场。

我跟槐珠,是跟德妃还有太后他们是在一起的,后宫女眷都是坐的轿辇。

因为凌虓疼惜太后年迈,德妃跟郡主她们,所以给大家免去长途跋涉之苦。

自始至终我都跟德妃在一起,一路上也听她讲解了不少规则,原来在大会上夺得鳌头者,不光奖励金银玉石,还能获得美人一名。

今年的美人据说是西域番邦附属国贡献来的,长得是金发碧眼,婀娜多姿,叫多少人都馋了眼。

后面德妃给我说的话我全都没听进去,自从凌虓进场的那刻起,我的目光就不自觉地被他吸引。

只见他穿着黑色修身劲装,将他高挑健壮的完美身材勾勒得一览无余,宽肩细腰大长腿,放到现在可就是妥妥的西装暴徒,霸道总裁。

长发全部束于金冠,大刀阔斧般雕刻出来的容颜悉数尽显,锐利冷酷的凤眸如同鹰隼,教人不敢直视。

德妃见我目光放在凌虓身上,识趣不语,然后静静地看着我们两个。

槐珠也是在我耳边小声感叹:“当说不说,皇上的气场真的太强大了,跟鹤立鸡群中的白鹤似的,其他人在他的衬托下暗淡无光。”

我示意她看戏,不要说话。

太后年纪大了,虽然也对狩猎大会感兴趣,但始终精力有限,到了场地没多久,就在凌月的搀扶下回营帐休息去了。

我对德妃问道:“娘娘有没有兴趣参加比赛?”

德妃轻笑道:“这种活儿还是让他们那些大男人们来吧,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我又问槐珠:“你想不想去?”

槐珠也摇头。

我起身了:“既然你们都不去,那就只好我去了。”

说完美滋滋地回营帐换衣服。

为了这天,我可是亲自准备了好几身像样的男装,当然也是劲装,难得出来玩乐,不用穿这种麻烦的宫装,当然是要多快活有多快活。

结果我才女扮男装整理完毕出来,好死不死又撞上了凌泽。

我刚想装作没看见,结果被他拦住去路,气得我原地跺脚,最后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啐道:“作孽!”

凌泽没听清:“樊小姐说什么?”

我抽出折扇指着他嘴巴,神情冷酷道:“我一没挖你祖坟,二没害你性命,你为何对我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