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泽见我软硬不吃,只好待在我这里软磨硬泡到大半夜,实在是磨不住了,最后不甘心地走了。

后半夜,我跟槐珠坐在后院赏着月色,睡意全无。

槐珠问我:“逸王对小姐这样好,还这样关心小姐,难道小姐对逸王丁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叹了口气:“我对逸王能有什么感觉?他这人这么欠揍,我不打他一顿就不错了。”

槐珠听完我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我看逸王挺好的,既会哄女孩开心,又长得帅,还整天泡在铺子里用心赚钱,他可比其他王爷好太多了。”

我睨了她一眼:“逸王这人确实不错,不如我替你们两个牵牵红线,成全了你。”

槐珠啐了我一口:“小姐就知道拿我寻开心。”

我哼哼说道:“我可是真心想帮你一把。”

槐珠连连摇头:“我看小姐还是别想些有的没的了,只要你能跟皇上好好的,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看着夜色没有说话。

凌虓被敕勒那边逼宫?

这个消息我倒是头次听说。

难道是艾丽莎自己写信回敕勒,所以才引来敕勒单于的不满?

真真假假,我在宫外都收不到什么确切的消息,凌泽那边也是一笔带过,听完他的话,我倒是难得有点不安起来。

凌虓现在待在皇宫,独自面对这一切,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有心人想故意摆布他,他又该如何破局?

槐珠见我不说话,双眸还透着几分忧愁,知道我是担忧凌虓了。

她宽慰我:“小姐还是先早点睡吧,反正其他事情你也解决不了,还不如把自己养好再说。”

我听她说得有理,也不跟她客气,起身伸了个懒腰对她招呼着:“走吧,睡觉睡觉。”

第二天,直接睡到日晒三竿,没有一个人来吵我的。

我寻思,肯定是我现在如了樊梓,宋娥跟樊凤楚得意,所以大家都对我睁只眼闭只眼。

等我睡了个酣畅淋漓,槐珠再端着香甜软糯的白米粥进来,配上青菜腐乳,我也吃得很香。

槐珠倒是觉得把我委屈坏了。

毕竟曾经我在相府可是受到一模一样的待遇。

我对槐珠招手:“你别愣着呀,快坐着陪我一起吃,虽然饭菜粗淡了些,但是对脾胃好。”

槐珠慢慢坐在我身边叹息着:“我的小姐就是心太善良了,别人这样对你,你都不记仇,宁愿委屈自己。”

我望着她:“我干嘛要记仇?”

槐珠被我问住了。

我边吃白粥边说道:“记仇就是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所以我绝不会这么做,他们不好是他们的事,我自己好就行了。”

槐珠被我说得心头一暖,端过白粥跟我说道:“嗯,从今以后我陪着小姐好好的。”

我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脸蛋:“珠珠乖。”

这时候孙梅又来了,她挎着食盒来到我们桌前打量着我们的饭菜,了然说道:“我就知道后厨那些老妈子们没给你们安排什么好吃的。”

槐珠放下碗筷站起身,主动接过食盒放在桌子上,打开盖子,没想到里面是热气腾腾的肉包子。

孙梅对我说道:“我平时也没什么事,也知道你们这几天吃得太差,就寻思变着花样给你们做些好吃的。”

槐珠把肉包子端出来放在桌上。

孙梅叮嘱道:“这里面有两个肉包子,两个豆沙包跟糖包,你们想吃什么口味的自己选。”

我看着剩下的半碗白米粥,果断拿了个肉包子,美滋滋说道:“那我要吃肉包子。”

槐珠也拿了个糖包子:“那我就吃甜的。”

孙梅见我们两个吃得这样开心,忍不住笑道:“你们两个丫头啊,就是太懂事了,才叫人心疼。”

我边吃着香喷喷的肉包子边问她:“怎么说?”

孙梅叹息道:“别人家的闺女遇到事情都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就是为了博得人家的同情跟怜爱,你倒好,一声不吭的,别人都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放下包子故意取笑道:“若是我跟其他闺女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到时候就该换爹娘操碎心了。”

孙梅听完我的话被我逗得笑出了声:“你就知道跟娘贫嘴,等过几天李家正式上门提亲,你就知道笑不出来了。”

我问她:“什么时候上门提亲?”

孙梅回答:“日子人家都看好了,下个月15。”

我问槐珠:“今天几号?”

槐珠想了想麻利回答:“23号?”

我说道:“岂不是还有大半个月?”

槐珠瞅了我一眼:“瞧小姐说的,您这是嫌日子太长了还是嫌日子太短了?”

我重新拿着肉包子吃了一口说道:“也不是,就是觉得挺微妙的。”

孙梅忧心忡忡:“若是你真看上那个李公子,为娘倒是没什么好说的,就怕你是在自暴自弃,作践自己。”

我被她戳中了心事,尴尬笑了笑:“怎么会呢?娘就别为我操心了。”说着从盘子里取出一个肉包子递给她:“你也别看着我们吃,大家都一块儿吃吧,这样吃起饭来才叫香。”

槐珠也点头:“我看姨娘说得对,小姐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我掩饰似的吃了口包子,宽慰她们:“你们别胡思乱想了,到时候再说吧。”

孙梅知道劝不住我,只好招呼着槐珠吃东西。

我这边除了樊梓,宋娥跟樊凤楚外,所有人都为了我的事情操碎了心。

就连凌泽都是愁得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几天下来,连自己的肯德基铺子都懒得打理了。

关于我要跟李宝全成婚的消息自然就传到了宫中,不光是凌虓当场气得把杯子都捏碎了,就连太后跟德妃也是各种不解,在她们看来我不像是会随便看中别人结婚的那种人。

凌月得知消息后,也主动从昭阳殿出来,去御书房找凌虓,进门就见到他掌心滴血的场景,吓得她大惊失色,赶紧掏出怀中的帕子替他包扎起来,心疼说道:“皇兄啊,你怎么做傻事啊。”

凌虓脸色惨白地坐在原地,微微摇头,灰白的唇嗫嚅着:“朕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