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娘这下更是心疼我,而在心里把戴诗诗骂了遍,这个丧门星,整日不得人安生。
柳淮安进来了,他问稳婆:“看清楚了吗?”
稳婆连忙回答:“看清楚了,夫人确实是清白的,你们冤枉她了。”
柳淮安点头让刘妈妈送稳婆出去,然后对周大娘吩咐道:“稍后你准备一下,我今晚要跟夫人圆房。”
“不可能!”我披着斗篷站起身阻止:“想跟我圆房,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柳淮安冷笑道:“你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就算我今晚强要了你,别人也说不了分毫。”
“那你试试是要我这个人,还是要我这条命。”
我说完拉着周大娘出门,边走边问她:“大娘可知道槐珠被带到哪儿去了?”
周大娘急匆匆跟着我,回答道:“在柴房。”
我点头:“那好,我去救槐珠,你去跟老夫人禀明真相。”
周大娘连忙去了前厅。
我去了后院的柴房,还没靠近就听见槐珠的惨叫声,在这冰冷的夜里听得触目惊心。
我连忙推开柴房的房门,只见昏暗的煤油灯下,槐珠被捆住手脚绑在板凳上,福伯站在旁边,两个婆子分别站在两边,手持大板,板板致命地朝槐珠打去。
此刻槐珠已经呈半昏迷的状态,迷迷糊糊见,她抬起双眸望着我,虚弱呼唤道:“小姐.......”
我连忙跑过去,把她们的板子夺下来扔在一边,然后对她们喝道:“你们再打她一下我跟你们没完!”
福伯看在我的份儿上,带着婆子们下去了。
我把身上的斗篷解下来披在槐珠身上,心疼道:“傻珠珠,让你陪着我受苦了。”
槐珠轻轻摇头:“我没事.......倒是小姐......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我贴着她感动道:“傻丫头,你自己都快自身难保了,还管别人做什么?”
“可你是小姐呀.......”槐珠说完就昏迷过去了。
我把她的手脚解开,然后把她抱下来搂在怀里,冰冷漫长的夜晚,我们两个相互依偎着取暖。
翌日,天微亮,我动了动僵硬的身躯,然后摇了摇槐珠:“珠珠,你醒醒。”
槐珠悠悠转醒,钻心的疼痛令她皱了皱眉,然后哑着嗓子唤道:“小姐.......”
我点点头,然后对她说道:“你还能起来吗?”
槐珠倔强地咬着下唇,想慢慢起来,我搀扶着她,一瘸一拐朝养心院走去。
经过一夜的鹅毛大雪,整个相府都变成纯白的世界。
我从怀中掏出逸王的玉佩交给她,再三叮嘱道,我现在去见老夫人,若是有什么不测,你就拿玉佩去逸王府搬救兵,明白了吗?”
槐珠担忧地握住我的手:“小姐.......”
我叹了口气:“出了昨晚那事后,李氏跟相爷已经对我生了嫌隙,恐怕不会轻易让我好过,现在我们要学会自救了。”
槐珠坚定地握住玉佩,然后站在养心院的门口,目送我独自进去。
我来到院子中间跪下,高声对着李氏说道:“儿媳不孝,前来恳求老夫人责罚。”
李氏没出声,刘妈妈出来了,对我说道:“老夫人说了,她暂且不想见到你。”
我继续说道:“我来只想求老夫人主持公道,答应让我跟相爷和离。”
结果李氏没出来不说,柳淮安倒是出来了,居高临下望着我:“想和离,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眺望着柳淮安:“我宁愿完璧之身也不愿跟相爷圆房,难道相爷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知道!你是想跟逸王在一起!我不会便宜你们的!”
我摇头:“非也,是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相爷,也不喜欢这个相府,求相爷放过。”
柳淮安气得跳脚:“放肆!你一个庶女在我相府享尽了荣华富贵不说!还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殊荣!难道是我们对你错好了不成!”
这时李氏出来了:“别以为仗着自己是清白之身就来得寸进尺,我告诉你,从你跟逸王两人勾搭暧昧的时候起,就令我相府跟着蒙羞,若是你还有自知之明,从今以后这些往日都休要再提,否则于你,于相府都没什么好处。”
我语气坚定道:“那就求老夫人答应我跟相爷和离。”
“和离是不可能和离的,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是我相府的。”李氏说完不再搭理我,在刘妈妈的搀扶下回去了。
柳淮安冷眼说道:“听到没有,我是不可能跟你和离的,死心吧。”
我依旧跪在原地无动于衷。
槐珠依旧见我长跪不起,强忍着浑身的剧痛,一瘸一拐地悄悄出门了。
当历经艰难的槐珠来到逸王府,凌泽见到她以后大吃一惊:“你怎么变这样了?”
槐珠无暇顾及自身狼狈,着急拉他:“快去救救我家小姐!”
凌泽追问道:“你家小姐怎么了?”
槐珠一着急,话没说完不说,还把自己给急晕过去,凌泽以为我出了什么大事,连忙抱着槐珠就往相府跑。
结果福伯见凌泽抱着槐珠回来也是吓得够呛,急忙让他把槐珠放在椅子上,然后问他:“我们家的丫鬟怎么在逸王手里?”
凌泽焦急罢手问道:“来不及说了,你家夫人呢?”
福伯回答:“在养心院。”
“养心院在哪儿?”凌泽追问到一半,不耐烦道:“算了,我还是自己找吧。”
最后兜兜转转,找到了养心院,一眼就见到我衣着单薄跪在雪地中的情景,他想也不想地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到我身上,然后把我揽在怀里给我取暖,心疼问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跪在这冰天雪地里?”
我抬眸一看是凌泽来了,我强打着精神,勉强笑了笑,对他说道:“逸王来得正好,跟相爷解释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柳淮安跟李氏听完动静后,连忙出来双双对着凌泽行礼。
凌泽挥了挥手:“私底下不必多礼,倒是相爷这样折磨夫人究竟是为了哪般?”
柳淮安现在是见到他就不高兴了,当场冷着脸:“这是臣的家务事,劝王爷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凌泽瞬间就气不打一出来:“什么家务事?信不信我用虐待罪名去皇上面前参你一本?告你虐妻?”
柳淮安这次也是铁了心了:“小心臣在皇上面前告王爷引诱良家妇女?”
凌泽气死了,上前拉着他的手,骂骂咧咧道:“走就走!谁不去谁就是孙子!”
柳淮安也是在气头上,还真的跟他一起入宫面了圣。
我依旧跪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寻思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凌泽这个炸药桶对我来讲就是最好导火索,最好是能把凌虓炸出来,由于我身份有限,不能亲自去求他,只有凌泽跟柳淮安出面才能到达到最佳的效果。
李氏不明白,以为是凌泽这个奸夫出来护我来了,为此跟柳淮安闹到了皇上跟前去了。
她冷着脸对刘妈妈吩咐道:“看好她,相爷没回来,不得给她任何吃的,也休想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