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是一幅美丽的画卷。

特别是那水珠,顺着男人的胸肌往下,滑过腹部,滚过肚脐,最后隐入裤腰,

愣神之间,两人的目光碰撞到了一起。

谷云措慌了。

毕竟一个大姑娘死盯着一个男人看,多少会让人诟病。

她想躲,脚下一滑反而坐进了水里。

那男人想拉她,可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他下身就穿了一条灰色粗布裤子,干爽时不显,湿透后却紧贴肌肤。

那隐隐勾勒出来的曲线,就这么晃**晃**的甩到谷云措眼前。

着实尴尬!

男人转身想要上岸,但谷云措却鬼使神差地拉住了他。

男人错愕。

他想起兄弟们说的,出门在外,要学会保护自己。

而谷云措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慌忙松手。

看着他淌水而过,那溅起的水花滚落在他的腰间和后背,谷云措眼角露出一丝笑意。

是他吗?

应该不是吧。

这样优秀的男子是不会答应那种要求的。

何况,他还逃了。

还有,他刚刚回头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嫌我孟浪?

那不行,我谷云措的名声可以臭,但在他面前,还是应该有高度。

于是。

“啊……”

她装模作样的尖叫了一声。

那男人跑得更快了。

看到他慌不择路的样子,谷云措觉得很有意思,这下他应该会觉得我矜持了吧?

谷云措的尖叫声惊动了邱武,他慌里慌张的跑过来。

“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不慎跌入了水里。”

看到谷云措浑身湿漉漉的样子,邱武一脸不相信。

大小姐自小跟着马帮走南闯北,果敢果断,性格泼辣,做事也不拘小节,以前跑道送货时就经常坐在船头看光屁股的纤夫拉船,这种偷偷下河玩水的小事,她做得出来。

“你呀,现在天还不够热,下河玩水容易着凉。”

见邱叔误会,谷云措只是装作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怎么样?借种的人来没有?”邱武问。

“应该……”谷云措第一时间想到那个宽肩窄腰,直觉不是他。

“没来啊?”邱武也不失落,“那下次叔叔再给你介绍其它男人。”

其它的?

谷云措没应声。

……

而另一边,商泽郁闷地放下鱼叉,平日里那条小河都没人去的,咋偏偏今天出现一个女人。

想到她跌坐在水里的样子,还有她紧紧抓住自己的手。

商泽的脸就有点发烫。

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别的女子遇到这种情况都是尖叫跑开,她倒好,那眼神仿佛在看猎物。

哦,对了。

尽管她事后也叫出了声,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不真诚!

呃,也对。

惊慌失措下要什么真诚?

“你怎么了?一回来就魂不守舍。”于志洋好奇的打量着商泽。

“没啥。”商泽收回心神,整理好渔具:“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本想给你抓条鱼,结果技术回潮了。”

“骇!我当啥事呢。就我现在这身份,有口饼吃就不错了。”于志洋毫不在意的挥挥手,“过来,跟你商量个事。”

“啥?”商泽走到于志洋身边。

“重庆城里有个富户,听说在重金求子。”于志洋边说边看商泽的表情。

“你脑子掉火锅里了?”果然,商泽差点跳起来:“你没钱跟我说啊,我怎么也能管好你的一日两餐。”

“我是那种为了钱出卖自己身体的人吗?”于志洋摸了摸鼻子,他就猜到商泽会骂人。

“我一不为钱,二不为色。”

“那为什么?”

“她有个好朋友,许平君!”

商泽安静了。

许平君。

重庆知府张万里的侄女。

只要能接近许平君,那就有可能接近张万里。

而接近张万里,正是商泽隐居在骑龙村的重要目的。

“不行,我们还会有其它办法,不需要你做这样的牺牲。”商泽还是不大同意,为了接近许平君而去当她闺蜜的入幕之宾,这事怎么听起来那么不靠谱。

“谁说我要牺牲了?”于志洋眨巴眨巴眼睛,“我身上可是背着124条人命,躲人都来不及,怎能站于阳光之下?”

“那你?”

商泽秒变黑脸,转身就走。

说来说去,让我牺牲呗?

你的脸见不得人,我的裤腰带就要松?

幸亏没做鱼,慢走不送!

……

回到村里的谷云措越想越来劲,“邱叔,我想我已经有了人选了。”

谷云措想着,那人既然出现在骑龙村附近,想必就是本村人。凭借他的年龄相貌,邱武应该很快就能打听出他的下落。

果不其然,半个时辰后,邱武带着消息回来了。

商泽,二十三岁,父母双亡,前两年逃荒到骑龙村。

面冷心善,不善言辞。

“逃荒来的?没有查到他以前的身份和活计?”

“据说是押私人。”

押私,类似于走镖。只不过镖局运送的是货物,押私一般是作为情报传送。

但这个信息在谷云措和邱武看来,恐怕有假。

大明已经建国百余年,虽然国力相较于永乐盛世时有所下滑,但也不至于有人逃荒。

“小姐,要不还是算了吧。”此人身份不明,恐有麻烦。

“每个人都有秘密。”谷云措倒不是很在意。

一笔交易而已,到时候裙子一提,谁也不认识谁,有麻烦也沾不上身。

更何况这人逃荒移居而来,正是缺钱的时候。

她要用钱砸他。

听谷云措这么一说,邱武还是有些犹豫。

“这小山村可不比城里。在城里大不了把门一关,什么风言风语都挡在外头。可在这村子里,商公子不一定受得了大家的闲话。”

谷云措听懂了邱武的意思。

乡下人脸皮薄,要是大家都笑话商泽,说不定这生意得黄。

“这样,你也别说是我要借种。什么中年无子的深闺怨妇,或者豪门争宠的偏房姨太,身份随便编。他同意了,我们就见面,不同意,大家也没捅**份,各自安好。”

“还是小姐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