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走出包厢,裴知予拉着她,“这会儿散场外面人都在陆续离场,去哪里透气?”

那么多人挤在一个空间里,透不过气,也让人冷静不下来。

黎漾叹叹气趴在栏杆上,“好吧,那我在这里等着。”

看着下面的观众陆陆续续离开,眼神专注地凝视着舞台,她伸出手尝试触摸着面前的舞台。

长发随风飘动,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渴望和向往,太长时间没有感受过舞台,她不仅向往,也很感慨迷茫。

思绪渐渐沉浸在刚才精彩的表演之中,眼前变得模糊起来,只剩下那令人陶醉的场景在脑海中不断回**。

“裴知予……”黎漾猛然开口。

“怎么突然喊我?”裴知予依靠在栏杆上,声音带着些许慵懒,但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黎漾身上。

黎漾思绪回归现实,深吸一口气,然后轻声说道:“谢谢你!”

裴知予有些惊讶,微微皱起眉头,“嗯?为什么要谢我?”

黎漾的脸上泛起一丝微笑,目光变得柔和,“刚刚的表演真的很棒,我很喜欢……”她顿了顿,似乎在思考如何表达自己的感受,“谢谢你带我来到这里。”

她想一开始算是巧合,但后面是裴知予为她付出了很多。

要是没有他,自己见不到池砚,也不可能会确定自己无法放弃大提琴。

想到池砚说的那番话,又想着裴知予无比支持自己继续大提琴的梦想,他明知道同意之后她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

不知道会有多久的分别,但他仍把她放在第一位。

裴知予静静听着,注意到今天的黎漾与平常有些不同,知道她向来不把心事外露,这一刻也明显感受到了。

他轻笑出声,语调上扬,“不用谢。”

“要真想对我表达感谢,那就亲我一下,”他抬手指了指脸颊。

考虑到现在是在公共场合,他也不想过于奢求什么热吻之类的**举动,暂时能得到一个简单的亲吻就已经足够了。

热烈的亲昵行为还是留着回到家中再去享受吧。

黎漾下意识看了看四周,身后二人到处张望,一会又凑在一起说话,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她拒绝了男人的提议。

“回家再说。”

轻轻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窘迫,赶紧回到包厢里,“你们走不走,我看人应该走的差不多了。”

“明天还上班呢!要赶紧回家了,不然明天起不来床,”唐蕊接上话。

她是肯定要走的,每天为了那该死的工作早出晚归,舍不得几张毛票,她都不敢迟到请假。

手肘碰了碰恩熙。

“走,当然走,”恩熙跟着附和,“饿了困了,果然大提琴不是我这种俗人能欣赏来的,听的犯困。”

一开始听到这个她还很期待来现场看看,结果到了现场感觉演奏好安逸,除了观众的掌声。

还不如让她听DJ。

黎漾满意的点点头,果然还是姐妹最懂她,说罢按顺序离开,出门碰上裴星泽等人。

“二哥嫂嫂,我们准备先回去了,爸妈还要等着池叔叔结束,舟舟跟他们在一起,”裴念枳看起来非常开心。

描述刚才看到的舞台,虽然她自己不懂大提琴,什么词夸张用什么词,都能夸到天上去。

黎漾看她这样明显很满意,心里自然开心,“我们也准备走了,一会送我朋友先回去,你们……一起回?”

她指了指几人。

结果裴星泽要送江薇和两个孩子回家,裴念枳自然而然的就交给陶宁送了。

她一脸看破一切的表情。

裴星泽让她和裴知予晚会儿走,说工作人员忙完可能会过来找,她可以晚点走,裴知予明天安排的晚班,回家也不用着急。

只是还要送唐蕊和恩熙回去。

“嫂嫂,陶宁哥送我回家,刚好顺路送你朋友,”裴念枳主动揽下送人的职责。

拼命的给黎漾使眼色。

黎漾收到信号,简直秒懂,顺着她的意思,“实在是太麻烦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她话音刚落,裴念枳已经迫不及待拉起身边的陶宁匆匆离开了,他们不能在大家都在场的情况下待太久,不然一旦被人察觉出异常,那她就完了。

唐蕊和恩熙也跟他们道了别,跟在他们身后。

不一会包厢里就只剩黎漾和裴知予二人。

等了几分钟,有池砚的工作人员过来,黎漾记得,这个人是池砚的助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见过这个人。

还有点印象。

“黎小姐,”助理递给她一个信封。

黎漾接过来,有些疑惑,“这是什么?”

助理看着很严肃,不苟言笑,“想必池砚说的那些话您也都听到了,今天舟舟和裴先生裴太太一起过来,可能抽不开身当面问你的意见,我是他的助理,所以让我直接来找您……”

“他这个人很挑剔,尤其是在音乐上,既然他有意想收你为徒,我想肯定有他的理由。”

她做助理六年,池砚大大小小的习惯还是喜好她都了解,期间也有不少人抢着做他的学生,还有人花钱套近乎,他只看了一眼就再也没有下文。

这么多年没有收到一个学生,大部分原因是他自己太挑。

这个黎漾只见过一次,又是送票又是当众提起收她做学生,想必有点能耐。

喜欢音乐的人会投其所好,池砚又惜才,她想这也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今天演出结束后,我们会在海城停留半个月时间,租了排练室,为了下一场音乐会演奏更好的呈现……信封里有详细地址和我的联系方式,想好了直接联系我,或者你直接出现……”

助理说话都干脆利落,直接说明目的,爽快果断,不等黎漾回答,她已经转身离开。

黎漾愣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手里的信封都感觉沉甸甸的,仿佛是件珍品。

池砚的助理来找她,多半是池砚的意思。

这算什么?

正大光明的邀请?

可是她还没有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