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是海格。”
“看得出来。”
海格一步一步地走进来,他是猪头酒吧的常客,除了刚进来那会,所有人都没在意他了。
他看起来情绪不高,巨大的身体在狭小的桌子缝隙里面转了一圈,差点把几个顾客撞得东倒西歪,看了一圈他也没发现其余的空位。
除了走私了神奇动物,又急于出手的人,大多数巫师对他都避之不及。
最终他朝着塞勒斯和唐克斯这边挤了过来,大大咧咧地坐下,差点把桌子都掀翻了。
“不好意思——”他掏出一块迷你的手绢擤了一下鼻涕,塞勒斯只感觉像是有一只大喇叭在自己的耳边吹响,“不好意思,我能坐这里吗?别的地方都没有位置了。”
唐克斯倒是很乐意,不过塞勒斯先一步开口了。
他把自己面前那杯没喝过的火焰威士忌推到了海格的面前,轻声说:“请你的。”
“谢谢,谢谢,你可真是一个大好人!”海格像是从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关爱似的热泪盈眶,毫不客气地拿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打了一个震耳欲聋的酒嗝。
他喝了酒,心里有一大堆的苦水想要倾倒出来,不过塞勒斯拦住了他。
“海格,我知道你心里可能不是很好受,不过我们两个还有事情要谈呢。不如你去另一张桌子吧。你看,那里也是空的。”他特意指向了那名妖精的位置,“下次再请你喝酒了,海格。”
妖精:???
“哦,好吧,那就下次。”海格很单纯的以为塞勒斯是真的和唐克斯有事情要聊,毕竟一个请他喝酒的人怎么会算计他呢?
于是他立刻站起来,挤开拥挤的桌子,一屁股坐到了那名妖精的对面。
“等等……”
那名妖精人都傻了,即使他的脸被包裹得紧紧的,但是塞勒斯依旧能想象得到他脸上的错愕和愤怒。他想要拒绝,但是突然间喉咙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了。
他满脸仇恨地看着塞勒斯,像是恨不得立刻扑上来把塞勒斯碎成碎片似的。
“你怎么支开了海格?”唐克斯问。
“显而易见,我们在执行任务。”塞勒斯面不改色地说,“另外——大家都知道海格很‘健谈’。”
塞勒斯当然是故意把海格引过去的。像海格这样大大咧咧的人,或许能从那个妖精的嘴巴里套出一点什么话,哪怕不能,对他又没有什么损失。
妖精没能阻止海格坐下来,塞勒斯听见海格又点了两杯火焰威士忌,然后一边喝一边和妖精大肆吐苦水。他说起这个学年他好不容易成了霍格沃茨的老师,结果第一节课的出了差错,伤到了马尔福家的孩子。
海格虽然不算聪明,但是也知道惹了校董的孩子他的结果可能不会很好。去年金妮打算袭击马尔福的时候,海格就说幸好她的魔咒没命中。
“其实那只是小伤!他在装腔作势!”海格喝了点酒,心里的那团火立刻涌上来,脸也变得通红,“你知道的,他和哈利比起来简直差远了,去年哈利摔断了手,但是他一点也没有大呼小叫!”
在海格眼里,哈利就是全世界最棒的小孩,马尔福连给哈利提鞋都不配。另外,第二第三第四棒的小孩分别是赫敏、金妮还有罗恩。
“我都不知道他当上教授了。”唐克斯小声说。
“去年汤姆·里德尔被抓了之后,海格身上的污点就全部洗干净了。刚好凯特尔伯恩先生年纪大了想退休,邓布利多就找了他。”塞勒斯说道。说实话,他觉得海格担任神奇动物保护课的教授虽说有点欠考虑,不过大多数这门课的教授都是惹事精。刚退休的凯特尔伯恩闹出过的乱子不比海格小。
一个真心热爱神奇动物的人总是会下意识忽略它们的危险性,就好像自己家里养了狗的人总觉得狗狗没有任何的攻击性。
塞勒斯永远不会忘记他前世一个亲戚家里养了一只大狗,每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都狂吠不止,把他吓得魂不附体。而对方总是不以为意,说“没事,它不咬人”。
结果后来那条狗咬伤了另一个人。
事实证明,动物的尖牙和爪子从来都不是摆设,而且大多数的动物——包括人类,本身就有一种攻击的欲望存在。
之后,海格的话题越扯越远,又说到了他自己的爸爸。因为他觉得眼前这个坐在自己面前的小个子的体型和自己的爸爸差不多。
不过这个话题没有继续多久海格就闭上了嘴巴。牵扯到自己的身世,海格就比任何时候都要谨慎了。
最终海格也没有套出什么话来,那名妖精一声不吭地喝闷酒,到了傍晚,酒吧里大多数的客人都散了。海格也醉醺醺地离开了。那名妖精哪也没去,看样子是打算常住猪头酒吧。
塞勒斯也要了一个房间。
两个人一路沉默地走到了房间的门口,唐克斯突然停下脚步,瞪大眼睛:“为什么你只要一个房间?”
“我一个人不要一个房间要两个吗?”
“你一个人?那我呢?”唐克斯难以置信地问道,“难道让我睡大街?”
“你不是可以回你自己的家里睡觉吗?”塞勒斯理所当然的说,“难不成你更喜欢猪头酒吧的环境?要是这样,那你真该去圣芒戈看一看你的脑子。”
“哪有傲罗执行任务还回家的?”唐克斯露出“你有没有搞错”的表情,“再说了,你不是也能回家住,难道你有家不能回?”
“那你再去开一间不就得了?”塞勒斯翻了个白眼,多大点事嘛,反正花销魔法部都会报销的。
唐克斯哼了一声,立刻扭头下楼了。
不一会,正当塞勒斯对房间施展了好几个清理一新的时候,唐克斯又蔫着脑袋走上来。
“没房间了!”
在猪头酒吧住宿的人其实不多,因此这里的房间也少得可怜。
塞勒斯愣了一下,正要关门。
唐克斯却已经灵活地弯着腰从他的手臂下方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