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海尔波。”
塞勒斯一句话就叫出了对方的真名。
卑鄙的海尔波。
格林德沃对这个名字也是如雷贯耳。他虽然不是英国人,但是其实对于巫师而言,国籍并不是那么明显,尤其是在更早的年间,那个时候许多国家的政权都还和现在不一样呢!
海尔波在历史中就是一个非常臭名昭著的黑巫师,要不然也不会被冠以“卑鄙”之名。
他发明了许多的黑魔法咒语,最著名的自然是魂器。
不过魂器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那本记录了魂器的黑魔法书一直都放在霍格沃茨,只有少数的人看过它。
格林德沃也是从纽蒙迦德出狱之后才开始了解伏地魔的事迹,这才知道魂器的事情。
“邪恶的灵魂分裂咒语的发明者,创造了魂器的人?”格林德沃惊讶的说。
海尔波被揭穿了身份,倒是放弃了伪装。他的表皮像是老化的油漆门,簌簌的掉下来,露出一个腐朽至极的躯体。
他尽管拿走了的是伏地魔的身体,但是终究灵魂还是属于他自己,那尸体很快对他产生了排斥,他的灵魂也加速了尸躯的腐化。
要是这個时候阿不福斯在这里或许可以认出他来,在猪头酒吧里,一直以来都有这样的一个老人的,他偶尔喝上一杯酒,但是大部分时间都在看《唱唱反调》,看那些惹人发笑的东西。
长久腐朽的灵魂也需要一点笑料来点缀。
海尔波没有在意格林德沃的话语,反倒是充满讽刺的看向格林德沃:“邪恶?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吧,和你比起来,我一点也不邪恶。”
他说的是实话。
此刻的格林德沃看起来有点像奇异博士二中的那个吞噬了来自地狱的梦魇的僵尸博士。他吞噬了大量的摄魂怪,却没有能力将它们立刻消化掉,那些残躯从他的身体中蔓生出来,每一只骨臂都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
为了复仇,为了杀死海尔波,他已经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怪物。
但是他一点也不在乎。
“倒是你,塞勒斯,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认出我的?”他问,脸上却是一副好奇的面容,“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面,一次也没有!”
海尔波和塞勒斯之间距离最近的时候,就是塞勒斯去猪头酒吧找12号金库钥匙的时候。但即使是那一次,他们也没有碰面。倒是伏地魔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因为我在想,为什么你非要伏地魔的尸体不可。”塞勒斯给出了一个解释,“这个世界上每一天有那么多人死亡,但是你只挑选了伏地魔,这或许意味着你们之间存在着关联。”
塞勒斯解释道。
对方就这样安静的听着,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动静。
“最开始我想,这种联系或许是在血脉上的,或许你是他的祖先。”
“并非没有这种可能。”海尔波说。
“也许吧,但这并不是你选择他的理由。”塞勒斯摇摇头,“因为你需要的并不是一个正常的躯体,而是一个可以容纳残缺灵魂的躯体。”
“你发明的魂器,伏地魔以为他可以靠着这个不老不死,但是现在看来也并非那么厉害,是不是?”塞勒斯反问,“它让灵魂变得残缺了,却没有办法保证肉体也可以不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哪怕伏地魔还活着,他终究也会在时间的力量之下衰老。”
“你说的没错塞勒斯。”海尔波点点头。
事到如今,他也没有说谎的必要了。
或许是塞勒斯曾经也从魂器中脱胎换骨,所以他对于魂器的了解比一般人,甚至是伏地魔还有邓布利多都要多。
海尔波继续说:“就像伏地魔虽然有那么多的魂器,但是肉体也会被莉莉波特的魔咒毁灭那样,肉体同样没有办法抵抗时间的力量。”
时间,比古老更古老!
是当之无愧的古代,甚至是神代魔法!
“就算拥有魂器,灵魂可以长久的留存于世,但是肉体却依旧可能被毁灭。”海尔波说,“当然,我借助那个魂器的魔力不停的为自己打造新的身躯,我活过长久的岁月,有时候也在使用别的名字。”
他的目光扫过两人,然后低下头,看着已经被大海淹没的岛屿:
“海尔波,艾克斯迪斯……”
艾克斯迪斯,就是打造了阿兹卡班监狱的黑巫师。
“所以,摄魂怪也是你创造的?”
“当一条路走不通的时候,总得换个思路。”海尔波笑着说,“尤其是当我父亲的尸骨被大地彻底吞噬之后,我就意识到如果不换一条出路,那我的余生就只后附身在蛇鼠的身上苟延残喘了。那可不是我想要的永生!”
“我抓了那些麻瓜们来做一些实验,为了我永生不死的寿命!”
“反正那些贱种的命一文不值,更不用说,他们应该感谢我,是我让他们真正的永生不死了!没有什么咒语可以杀死它们!”
说到这里,海尔波停顿了一下:“应该说除了你们两个人之外。”
听了他的话,塞勒斯摇着头:“你真可悲。”
“可悲?你错了,我应该是伟大!”海尔波高声呐喊,惊涛在他的身后急旋!
“还有谁能阻止我?”他问,“我留下魂器的魔法,留下我不死的秘密就是为了今天!”
显然,从一开始,魂器的咒语就是一个圈套。伏地魔以为自己发现了不死的奥秘,却没有想过那个发明了它的巫师为什么消失不见了。
不,或许他想过,但是伏地魔得出的答案却是“一个魂器不够保险”,他以为海尔波就是因为制作的魂器不够多所以才出现了意外,殊不知对方还活着,不仅活着,还把伏地魔的躯体当成了容器,容纳他肮脏残缺的灵魂。
只有不完整的灵魂才能与不完整的灵魂彻底相容,也只有伏地魔的躯体才能成为海尔波最完美的容器!
“很快,我就会将你们两个人都献祭,到那个时候,我会得到真正的永恒的生命,就连时之沙也无法侵蚀我的一切!
“我伟大的力量将引导我统治整个世界!”
接着,他的声音轻了下来,仿佛一个长辈对塞勒斯叮嘱道:“和那些麻瓜们玩过家家?真有你的,塞勒斯。是我就不会这么做。”
在他看来,麻瓜的命就不是命,那东西一文不值用来做实验还能当做废物利用。实验室里面的小白鼠不用来做实验还能做什么呢?“你和伏地魔可真像。”塞勒斯看着海尔波此刻已经完全不同的脸,却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他看海尔波就仿佛在看镜子里的伏地魔,他们穿了样貌不一样,其他的地方简直惊人的一致!
对麻瓜的厌恶,对死亡的抗拒和恐惧,还有自诩为神明的傲慢。
他们太像了,以至于塞勒斯都对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了一丝怀疑:“你真的是海尔波夺走了伏地魔的躯体,而不是被伏地魔借助你的灵魂复活了?”
这话有点冒犯,不过海尔波却笑了出来,他依旧说:“我是死神。”
是海尔波还是伏地魔,这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从没有在乎过自己的身份,要不然也不会在漫长的时间中更换自己的名字。
他唯一想要成为的,就是死神!
海尔波对死神如此执着,以至于让塞勒斯都有些怀疑他会不会真的见过死神。
不过不管他见没见过,塞勒斯和格林德沃此行的目的都是要送他去见死神!
短暂的交流之后,战斗再一次打响了。
而且这一次,战况显然在升级!
格林德沃挥洒他绝望的力量,他每一次挥动魔杖,射出来的咒语都带着无数死去的生命绝望的呐喊!
那些没有脸庞的怪物们仿佛没有感情的傀儡,但是别忘了,在他们死亡之前,在他们成为摄魂怪之前,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灵魂!
这是一个情感可以影响魔法力量强弱的世界,格林德沃此刻积攒的负面情绪已经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要将所有的光面都吸收掉。
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站在那里,就能爆发出比寒冷更冷的气息。
他每一次举起手臂,都带着生命的重量;射出去的每一道咒语,都是那些死去的麻瓜绝望的复仇!
摄魂怪在他的身后张牙舞爪,不久之前,它们还在反抗格林德沃,但是现在,却和格林德沃同出一心!
那一条条手臂伸出去,如同锁链一般连接在一起,朝着海尔波抓去,仿佛要将这个创造了它们的主人重新拉回地狱的深渊!
它们化成烟,化成黑雾,也化成骸骨之翼,变成了不祥之物盘旋在空中。
而塞勒斯裹挟着天空、雨云、气流与闪电的力量朝着海尔波袭去。
他此刻像是掌管风与电以及气候的神明,雷鸟的魔力在他的手掌被放大了好几倍,就连天空仿佛都被他握在手掌之间!
他张开双臂,雷光在他的指尖炸开!
“轰!!!”
塞勒斯的雷电魔咒撕开无尽的黑暗,刹那之间,这片海域下起来无休止的暴雨,卷动的气流将大海中的海水都抽起,海流逆转涌向天空的云层,仿佛通往神界的巴别塔。
这已经完全不是巫师能掌握的力量了,真要说的话,海尔波说的也没有错:
巫师即是神明!
而他们,是巫师中的巫师,神明之上的神明!——
“轰隆隆。”
重重的乌云之中闪着电光。
从戈德里克山谷返回霍格沃茨的哈利才刚从万圣节的宴会中出来,迎面就卷来一阵狂风,差点将好几个人都吹倒了。
空气非常的沉闷,就像是这段时间以来他的心情一样一点也不畅快。
哈利甚至联想起他的小时候,那个时候他还住在德思礼家的楼梯间,每到晚上,或者有客人来的时候,他就得缩在里面,那里连他的身体也伸展不开,喘口气都要小心翼翼的,以免脑袋顶在了楼梯的底部。
“要下雨了。”罗恩伸出脑袋,往走廊外看了一眼,他有点长的红色头发垂下来,没有淋水但是看起来湿漉漉的。
“我倒是希望下雨呢。”哈利说。
这段时间的气候太反常了。
自打邓布利多去世之后,原本多雨的霍格沃茨大多数的时间都阳光明媚,就算下雨,每次也只是飘上那么三两滴,让哈利总有一种不太畅快的感觉。
他现在就盼着痛痛快快的下上一场大雨,让他淋个够!
“要是下雨了,我就带上火弩箭去天上飞一圈!”他说,“我早就想着这么做了。”
“那就带我一个。”罗恩舍命陪君子。
他现在也有一架很棒的飞天扫帚,是横扫系列的第十一个型号,理论上来说比哈利的火弩箭还要新一点,当然,扫帚就像车子一样,也不是晚出的就一定更好。
到了差不多午夜的时候,这场雨终于下了下来。
雨点像是子弹一样霹雳啪啦的砸下来,落到窗子上之后,立刻留下了巴掌大的印记。接着又像是一面帘子一样刷下来。
风更是比雨点还夸张,透过窗子和雨幕,哈利和罗恩看见那棵比两三个人还粗壮的打人柳几乎要被风吹断了,那些柳条全都被卷上了天,像是竖起的头发一样扭来扭去。
罗恩咽了口口水,试探着说:“要不还是算了吧。”
“算了吧。”哈利也抿着嘴,放弃了去找死的打算。
在这种天气骑着扫把,恐怕明天海格就能在禁林找到他们两个被野兽吃得面目模糊的尸体。说不定他们还得通过扫把才能确定谁是谁。
实际上,别说是出门了,另一个寝室有个孩子只是打开了窗子,就在一秒钟的时间里连带着窗子一起被卷上了天空。
第二天麦格教授还是在塔楼的尖角上找到了他,并且宣布接下来的几天里全部停课,谁也不许离开城堡半步。
不过,草药课的温室就遭了殃。
赫奇帕奇的院长这几天唉声叹气的,幸好海格仗着体型冒雨护住了一些,要不然今年霍格沃茨就一点草药也不剩了。
“但是,”赫敏坐在火炉旁边暖了暖身子。
“塞勒斯现在怎么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