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曼戴着墨镜在高速路上飞驰而过,海风温润,带着咸咸的味道,轻抚过她的秀发。

她想去看看她的爸爸,可又不敢现身,最后去了云港小巷。

在吃来到这里,她走进以前最喜欢喝的那家咖啡店,坐在靠着窗边的位置,看着远处的海滩。

这个地方,承载了太多她的回忆,看着门上转让的牌子,她陷入了沉思。

就连这里也要关门了吗?

她搅动着咖啡,放眼望去好像周边匆忙形色的人都没有逗留过片刻,都匆匆离开了,这些停下来的人,又记得起几个从身边经过的过客。

人生不过几十载,前面十八年都因为一个男人,以后的几十年,又要为了孩子,她也不明白,人生来此一朝所图什么。

“买单。”

服务员走了过来,“一共128。”

时曼付完钱正要走,店员认出了时曼,“小姐,你是不是这个人啊?”

时曼凑近一看,墙上还真有她的照片,一张她在海边的照片,她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这是一位男士留下的,他说,如果有一天你能到这里就能看到他想对你说的话。”

店员非常高兴在店铺快要转让前,遇到时曼。

“您稍等。”

店员上前将照片取下递给时曼,“你可以拿走了。”

时曼接过照片,“谢谢。”

回到车上,时曼看着照片,这好像是她陪霍世宴去出差的时候,罗阳带她去的那个海滩。

她将照片反过来,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丫头

如果你能偶然经过这家咖啡店就好了,有很多话我想和你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对不起,当年我突然的离开,给你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但是如果能重来,我也会选择独自离开,因为当时的我什么都没有,我没办法保证能够给你幸福。

我的家庭太特殊,我的母亲是别人口中的小三,在父母的爱情中,我是那个意外。

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得到过多少温暖和爱,请你原谅,我过于贪心,想要拥有你的爱,我尝试过就那么看着你幸福就好,可我会控制不住想要你关注我,我会吃醋。

这辈子,你说我是你的家人,你的哥哥,你的男朋友,你的前男友,可我最想当你的老公,做那个唯一能够拥有你的男人。

很抱歉,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受了很多委屈,但请你再等等我,我一定可以安排好所有,给你想要的一切,再等等我。』

时曼的指尖微颤,照片掉在她的腿上,说不在乎,不在意,好像也没那么大本事做到。

她将照片撕碎,迎风扔了出去,关上车门,一脚油门离开,碎片在空中被风带走了一些,剩下的飘落在地上无人问津。

次日

时曼带着孩子,一早就登上了飞机回了江南。

罗阳在调查法医的时候,发现这位法医已经退休,并且举家迁移去了国外,一时之间让他无从下手。

霍世宴每日最关注的就是傅之余的动向,就像是两个人又回到了情敌的位置上。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又过了一年。

这一年,傅之余经常出差去江南带着优优一同过去和时曼母子俩团聚过节,其乐融融,只是傅之余的身体越发的虚弱。

手术并不是很成功,他也没能瞒得过时曼,当他认真真诚地把自己的病情同时曼说了以后。

时曼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你明明说体检了的。”

傅之余苦笑,“去年就发现了,没敢跟你说,我想手术能够再给我几年时间,只是癌细胞扩散得太快,我应该没有多久了。”

“不会的,不会的。”

时曼流了泪,这一滴泪是为了傅之余而落。

“曼曼,别为我哭,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哭,才瞒着你,抱歉我时间有限护不住你了,霍世宴好像已经查到了什么,把我看的很严,行啦啊是已经知道了你还活着,他现在是唯一一个能够护着你母子的男人,你……”

傅之余这么说,时曼就哭得越大声,“你这是让我回去找他吗?你说保护我和墨励要食言了吗?”

“傻瓜,我也不想食言,我也有放不下的,曼曼我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

时曼红着眼睛,“你说,不早说清,只要是我能后悔的,我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做到。”

傅之余坐在露台的秋千上,“帮我守住百泰好吗?”

傅之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傅家的家业,以及他的母亲和孩子,他没有旁人可以依托,只有她,他才最为放心。

时曼看着消瘦的傅之余,心疼不已,“我……,我可以吗?我就是个这方面的白痴,你就不怕我给你败光了吗?”

“百泰如果是败在你手里,也比落在那一家人手里好,你不会不管我的母亲和优优,他们确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

“傅之余,我们住院吧,我陪你,多久我都陪你,你不是说要娶我吗?我答应了。”

傅之余回头看向时曼,“真的吗?这里面有多少是因为愧疚才愿意嫁我的?”

时曼低头,“我……”

傅之余知道,她不爱自己,而是把他当成了家人,不过他也已经很高兴了,除了霍世宴,他是她第二个异性家人。

“曼曼,我们领证吧。”

傅之余突然开口。

时曼笑了笑,“好。”如果这是他的愿望,那她愿意。

“只有你正式成为我的太太,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才能以总裁夫人的身份,直接继承百泰,那一家人就不会来找你麻烦。”

时曼才知道,原来他已经在考虑这些问题,时曼难受的鼻子泛酸,眼泪偷偷抹了又抹。

“为什么不给阿姨呢?”

傅之余笑了,“我母亲被我父亲保护得太好,商场她玩不明白,如果是她来接手百泰,我奶奶就会站出来持反对票,所以这个人必须是你。”

“可我们就算领了证,也只是一介女流,他们就可以放手?”

傅之余摇头,“只要墨励姓傅,我后继有人,谁也没有权利来过问百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