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时曼回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霍世宴。

不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报复吗?

难道,当年她的爱,就对他来说那么痛苦吗?

“这重要吗?我出钱,你出人,很合理的交易。”

霍世宴态度冷淡,把肉体交易,说得这么的清风自来,丝毫不带任何情感。

“霍总为了得到我,真是费尽心思,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又怎会是你的对手呢?”

时曼自嘲地笑了,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她确实做过很多偏激的事情。

现在时曼想起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死缠烂打的行为,确实很让人讨厌,威胁他做自己男朋友,四处张扬的时候,也没问过他的意愿。

“霍世宴,我为我年少无知向你道歉,钱我会还你。”

霍世宴嘴角上扬,明明是在笑,眼神中却带着狠厉。

“选择了傅之余是吗?”

他掐灭烟蒂,俯身上前,“以你现在的身份,你还配得上傅家?”

霍世宴冷笑起身,没在逗留,转身就离开了。

时曼已经哭不出来,明明已经很难过,撕心裂肺地抓心挠肝的难受,眼泪却流不出来。

她给时嘉嘉打了个电话,问她借了200万把时妈的医药费先缴了。

那些缴费单的她一个人坐在缴费大厅里,看着各个行色匆匆的人,心神俱疲。

时家公司是制药公司,产品涉及营养品、药品、医疗器械、诊断仪器及试剂各种领域。

所以时曼才会选择医学,从小都励志成为一个好医生,她也一直在往这方面努力,她也没有辜负自己的努力,这么年轻就已经是男科主治医师。

可偏偏,这次变动,让她的职业也受到了影响。

因为违纪品的事情,很多不少人匿名上述,说时曼现在的形象对医院的影响不好。

而医院,最注重的就是口碑,现在的时曼已经是上级领导抛弃的对象。

【时医生,很抱歉,因您父亲的事情,现在已经严重影响到医院的口碑,院长的意思,让你交接一下工作,先停职一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待这场风波过去了,在译后面的事情。】

时曼就像被世界抛弃的孩子,亦像一支孤独的方舟,独自飘**在无边际的海面上,靠不近港湾,看不到戈壁。

蔡家

蔡嘉嘉被蔡父带回了家,并且命令让她暂时不要和时曼来往。

蔡娇娇不懂“爸,这是为什么啊?你和时叔叔不是一直都很要好吗?”

她不懂,为何这个时候,却对时家避之不及。

蔡沧康表情严肃,“你懂什么?现在各个有关部门,正在关注和时家交往密切的所有人,你和时家那丫头走这么近,就是往我们家引火,我告诉你离她远点。”

商场上就是这样,根本没有真正的友谊,只谈利益。

蔡娇娇就这样被蔡沧康锁在了家里。

“爸,你放我出去啊,爸。”

蔡嘉诚也不敢忤逆蔡父的决定,“你少插手时家的事,自会有人出手,轮不到咱们,你就老实在家待着。”

蔡娇娇的手机被没收,房间还被断了网,根本没办法同时曼联系,她都不知道时曼一个人要怎么熬得下去。

“姐妹儿,这次我失约了,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蔡娇娇躺在**,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

短短一周时间,医院又在催缴费了,三针特效药,花了150万,每周三针,要持续四周一个疗程。

一个月下来,光是特效药就要600万,时嘉嘉的钱她已经不能再动了。

时曼看着账单,许久给傅之余打了个电话。

这次同上一次一样,没人接通。

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一声【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而劝退。

时曼慌忙地挂断,靠着冰凉的墙壁,眼神空洞。

这时护士又拿来一堆单子,“时小姐,这是护理缴费单,请您尽快缴纳。”

“好。”

时曼躲在角落里,双手环抱着膝盖,无助地看着隔离墙后面昏迷不醒的时妈。

许久,许久。

凌晨她最终还是拨通了霍世宴的电话。

电话那头接通了,但没有声音。

时曼小心询问,“在听吗?”

“嗯。”

他只是嗯了一下,再无下文。

时曼咬了咬嘴唇,难以启齿地开口,“还算数吗?”

她的声音很平静。

“我让罗阳去接你。”

霍世宴的声音低沉。

时曼甚至还听到他身边有女人娇媚的声音,喊着:阿宴。

“我妈妈……”

霍世宴冷漠的声音响起,“我会安排。”

随后,他挂断了电话。

时曼妥协,她别无选择了,不是吗?

罗阳抵达北海市人民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

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支顶级的医疗团队,经过办理转院后,时妈被霍世宴送到了万晟名下最好的疗养院,配着顶级护理团队为时妈服务。

“时小姐,先生说了,每周您都能来探望一次您的母亲,这里有最好的医疗条件,和最权威的脑部教授,请您放心。”

时曼已经不是他印象中的那个自信骄傲的时医生。

“先生让您在家里等他回去。”

她没有拒绝,乖巧,温顺的跟着罗阳上了车。

这是她的选择。

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起,号码显示国际电话。

“喂。”

对方正是傅之余,“曼曼,很抱歉这才给你回电话,你别担心,我马上就回国。”

傅之余这些天都在国外谈合同的事情,得知时家出事,他分身乏术,这刚处理好,就立即乘坐了返航的飞机。

时曼闭了闭眼睛,语气平淡,“都已经处理好了,百泰的违约金我会尽快给你,抱歉我还有事先挂了。”

挂断电话,时曼趴在车窗上,看着雨水噼里啪啦地拍打在车窗上,紧接着视线变得模糊。

眼眶酸涩

眼泪顺着她眼角滑落,时曼自嘲地笑了。

国玺半湾

方婶早早就给时曼做了一锅大补的汤药。

“时小姐,这是先生交代让你喝的。”

时曼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我回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