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夫人放心。”

时曼抬头,她敢参加,就是不知道霍世宴愿不愿意她去了。

“老陈,给二少爷办理出院,回老宅。”

老太太的命令势在必行,不容任何拒绝,即便是霍世宴,也不能反抗。

时曼看得出来,霍世宴在忌惮霍老夫人。

像是她手里握着霍世宴更加重要的东西,他不敢和她起正面冲突。

霍世宴阴霾的表情,严肃又隐忍,“奶奶,你在逼我?”

老太太表情没有一点退步的意思,“我是在帮你。”

“呵,是吗?如果我非要呢?”他紧握着时曼的手就往外走。

老夫人被气得表情狰狞在一起,怒不可言。

霍世宴步伐很大,尽管他还生着病,时曼也是被拽得一路踉跄。

“霍世宴,你松开我,我疼。”

时曼被他拽得手腕生疼,不明白他想要怎样,就像疯魔了一般。

霍世宴听到了时曼喊疼,可他没放手,他的心告诉他,不能放。

直至时曼被他亲手塞进车里。

“你要带我去哪儿?”

时曼被他粗鲁地塞进车里,头撞在了车门上,他也毫无波动,只是和罗阳说,“回老宅。”

车子启动的瞬间,时曼觉得他疯了,他竟然要带她去霍家老宅。

“霍世宴,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意愿?”

时曼咆哮,歇斯底里,她闲少这样失态,她一直都在隐忍不发。

可今天她无法继续忍受,他是矛盾体,他想要的注定不是她能给的,却又要强求她留在他身边。

“老太太说得对,你为时家偿还了280亿,已经足够还清时家的人情,你我两清,何必继续强求?”

时曼几乎是咆哮的状态,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成为一个人人都唾弃的存在。

她难受地觉得自己快要无法自救,一瞬间心里的建设全部崩塌。

霍世宴冷眼相待,“强求?我何时强求过你?我只是在等价交换,明码实价地拥有,别人不知道,你也忘了?”

霍世宴眼神寒冷,和偏执,注定不会轻易让时曼从他身边离开。

纵使是霍老太太也不能。

霍老太太被霍世宴气得不轻,紧捂着胸口大口喘气,吴慧心上前小心搀扶。

“奶奶,你还好吗?”紧张不已。

“他这是在作茧自缚。”

就是因为她太清楚霍世宴现在的处境,徐家因为她老了,怕她百年后,霍家人不再将徐家的人放在眼里,现在整个徐氏家族都在蠢蠢欲动,一边倒霍丽容的那边。

苏家,苏青禾虽不在了,却自然虎视眈眈想要在万晟分一杯羹,尽管霍家已经对苏家拿出了该有的补偿,依然是喂不饱的饿狼。

傅家百泰,表面上的合作关系,实际上确实那一只身后的麻雀,万晟现在是众人眼中的肥肉,都想来咬一口。

她竟没想到,向来都清心寡欲,果决的孙子会有一天为了一个女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竟不惜不顾身体越发放肆。

看来是她错了,若是早知道这个时医生就是他的逆鳞,她就不会同意这个丫头出现在他生活里。

“奶奶,这该如何是好?阿宴真将时小姐带回老宅,这不太合适吧?”

许慧心担忧,老太太一声冷哼,“给白家小姐打电话,就说是我邀请她到老宅小住,和阿宴联络感情,互相磨合磨合。”

吴慧心更是惊讶,老夫人这是在用行动昭告天下白家小姐是她承认的孙儿媳,就算霍世宴不愿意,一旦白小姐住进了老宅,就是木已成舟。

“这婚都还没定,就住在一起不妥当吧?”

吴慧心知道自己已经没了任何机会,暗自发狠。

“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迟早会亲自放手的。”

老夫人运筹帷幄地看着远处,神色自若。

时曼中途被逼得一度想跳车,他过分的偏执,让她喘不过气。

“我讨厌你。”

她崩溃地大哭,可她身后毫无一人,时曼觉得活着好累,却又不得不活着。

“那就讨厌着。”

霍世宴烦躁地拿出一支烟,手都在抖,固执和偏执已经让他无法放手。

他和时曼之间,注定纠缠不清,七年前他害怕接受了时曼就没了家。

七年后,他为了霍家,他又只能用这个方式留住时曼。

明知对不起时曼,却无法割舍。

所以只能相互折磨。

霍家老宅

时曼被他强制拽下了车,不顾身体不适。

霍家老宅是老式四合院翻新的院子,格局还是同老式四合院那般,分别为东西南北,都是两层阁楼,古色古香,和傅家的新中式风格对比起来,霍家老宅更有一种复古的韵味。

时曼站在这大一次前,仿佛已经看到了民国时期,那些深宅大院的故事背景。

老夫人的车稳稳停在霍世宴一旁,下来的第一个人竟然是白诺颜。

这倒是让霍世宴很意外,紧握时曼的手在这一刻松开了。

时曼不由自嘲,却又进退两难。

“阿宴,你还好吗?”

白诺颜紧张上前,满眼都是担心。

时曼看得出来,这不是装的。

“没事。”

霍世宴突然的温柔,更是如同长矛扎进时曼的心,突然泛起的反感,让她皱起眉头。

“诺颜,阿宴就交给你照顾,趁机好好磨合磨合,早日生个大胖小子给我抱抱。”

老夫人突然的开口,让白诺颜有些羞涩,突然被霍老夫人接过来,她也很意外。

毕竟像霍家这样中规中矩的门庭,这种情况是不允许的,可她到了就知道,她不过是老夫人特地安排来让某人自动退出的。

既如此,她自是又多了个盟友。

霍世宴一人坚持,又能坚持多久。

虽然在权贵圈中,包养情人依然不是什么秘密,但这个人如果能影响大局,那定是不能被留的。

而这位,就是霍家不能容忍的存在。

霍世宴还是百密一疏,他越是表现得在乎,霍老夫人就更留不得时曼。

既然如此,她甘愿当一回霍老夫人手中的刀刃,亲自解决了这个麻烦。

正如她意。

“你怎么来了?”

霍世宴在白诺颜面前,还是稍有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