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戎嵘却只是逗着她乐。

“你!”陈也好简直说不出话来。

“我咋了!”戎嵘十分的有底气,那深邃的眼眸掩不住笑意,“老子说的还能不对啊?”

陈也好拧着帕子,说:“那不还没成亲?”

成亲,那得跪天,跪地,跪父母。

但戎嵘不信鬼神,他又是孤儿,要他跪天,跪地,跪父母,他自然是不肯的。

照他想的,媳妇儿买回去,晚上就能直接钻被窝。

戎嵘觉得麻烦,可看着这小丫头执意的样子,他心想,算了,晚上先不钻被窝了。

“谁稀罕睡你!”戎嵘没有做过那一档的事儿,不知道其中妙处。

陈也好一听,眼睛直接就亮了,盈盈一笑。

戎嵘被她笑迷糊了,然后就这样眼睛直直地看到这个丫头走到墙边儿,薅了几根草过来。

戎嵘看着陈也好的细腰,咽了一口一口水。

他还是想搂着睡。

他这人一向不怎么要脸,刚才说的那句话,就只当是放屁了。

只是陈也好还不知道他的想法,整个人还开心的不行。

陈也好看着手里的几根草,拧了一下眉头,又看着戎嵘,走到他的面前说:“这是三七草,你把它放到嘴里嚼一嚼,然后自己敷到额头上。”

戎嵘嫌麻烦,但看着陈也好这认真的模样,他还是鬼使神差地将那草拿了一根儿,可一放到嘴里,他就嫌难吃,直接就吐了出来。

“呸!呸!呸!难吃死了!”

“这又不是让你吃的!”陈也好无语。

“哎呀,麻烦,”戎嵘不干了,“这能叫伤?不用管了,它自己就能好!”

陈也好却说:“那要是感染了,可不是什么小事儿!”

戎嵘却不管她,直接掉头,又坐到那个小石桌旁边儿,两口一个地,往自己的嘴里塞着野菜饼子吃。

可把他给饿坏了。

陈也好无奈,犹豫了一下之后,只能把那草放到自己的嘴里,给他嚼着。

戎嵘回头找陈也好,就看到陈也好坐在那里,正往自己的嘴里塞着那什么三七草。

戎嵘看着,吃东西的动作都慢了。

陈也好没有注意到他那边,还转过身去不让他看,等到嚼好了之后才偷偷吐到了手上。

戎嵘见她要转头,连忙就把头扭了回去,装作正在吃东西。

陈也好拿着吐到手里的草药,直接就朝着他走了过去,然后一句话都没有说,捧着戎嵘的大脑袋,就把草药敷在他的额头上。

然后,陈也好就这样气哼哼的坐下,开始喝自己的粥。

戎嵘乐着,一个劲儿地瞅着陈也好。

其实陈也好是有自己的打算。

她一个现代人,对这古代根本就不了解,又是一个女人,礼法之类的,她一时间也是冲破不了的。

光是那些晚上会朝着她家的门窗扔石头的那些男人,她都应付不了。

如果能够找一个依靠的话,自然是好事。

在这个武力几乎决定了一切的地方,戎嵘,绝对是那个最为出色的人选。

等到能够离开了,就离开他。

陈也好并不是平白无故的就对戎嵘好,她是在做着自己的打算。

吃完饭,戎嵘看着这破败的不行的家,也是嫌弃的不行。

可是一走到屋里,他就直接愣住了。

就这么一个小破屋子,竟然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东西被归置的很整齐不说,桌子上还放着一捧小野花儿。

戎嵘看着那一捧小野菊,手贱地揪了一朵,别到了自己的耳朵上。

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的陈也好直接抽了一下嘴角。

这么一个魁梧男人,掐了一朵小**别到了自己的耳朵上,而且还做的这么自然而然。

这个恶霸,还挺……可爱。

陈也好这样想着,就这样抱着手臂靠着门,笑了起来,随后就看着戎嵘进了里屋。

这屋子里,只有一间睡觉的地方。

陈也好愣了一下,然后就连忙追了上去。

对呀,只有一间睡觉的地方。

戎嵘看着那唯一的一张,而且被叠的整整齐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床,立马过去躺下,躺下够还哎呦一声,舒坦的不行。

从县里到这里,也得走个两天一夜。

光是看着戎嵘刚才狼吞虎咽的样子,陈也好就知道他路上没有怎么吃饭,也没有怎么睡觉。

虽然嫌弃他,但也由了他。

陈也好朝着柜子走了过去。

戎嵘就这样躺在**,看着她的细腰,想搂,想抱着睡。

陈也好从柜子里拿出来了一个薄被子。

薄被子是用各种布料缝缝补补缝成的,虽然看着不好看,但是被陈也好洗的很干净,又带着晒过之后阳光的一点儿味道。

陈也好抱着被子朝着戎嵘走过去,给他抻开。

陈也好见他看着自己,还凶他:“你看我干嘛!”

戎嵘枕着自己的手臂,浓眉一挑,说:“好看!”

陈也好懒得搭理他,直接将被子往他的脸上一丢,就出去了。

戎嵘抱着被子闻了闻。

他这辈子,哪盖过这么干净的被子。

这一回来,媳妇儿漂漂亮亮的,屋里干干净净的,被子香香软软的。

戎嵘的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丫的!

还是出来好!

戎嵘也实在是太累了,将被子往肚子上一盖,头一歪,就四叉八仰地睡了过去。

陈也好刚收拾了一下东西,就有一个长相有点尖耳猴腮,名叫赵二喜的男人过来,一进门就开始喊:“嵘哥!”

一眼看到正在院子里的陈也好,那赵二喜立马就变得猥琐了起来,“呦,嫂子在家呢,嵘哥在不?”

以前朝着她的窗户扔石子儿的人中,这个赵二喜就算是一个。

陈也好连看他一眼都没有,就这样继续收拾着东西。

赵二喜还觉得奇怪。

以前这个女人,一见到他就吓得跟什么似的,抹着眼泪,又是瑟瑟发抖,又是哭的梨花带雨的。

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说着,张二喜甚至还上手了,想拨她一下,“欸!”

“你干什么!”陈也好这一声,喊的直接就传出了院子。

张二喜吓了一跳,心想,自己这根本并没有碰到她,也没有想把她给怎么着,她搁这儿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