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云镇。宜春楼。
北方镖局在新云镇横行无忌,百姓敢怒不敢言。此时,见三位女侠大闹宜春楼,当着王头领和洪镖头等一干人等面砸了宜春楼的招牌,扬长而去,而北方镖局的人不敢吱一声,不禁暗暗拍手称快。
王忠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但想想快到了他哥王忠雷的结婚大典,也只有暂时忍下这口气,他日再卷土重来。
那汨罗教的主人哈桑,此前接到线报,说白衣圣使和季九妹进了宜春楼久久不能出来,便想方设法营救她们。只是,剑神不知所踪,就算他在,也不见得会出手相救。其他人手武功低微,只怕也是有去无回,正急得团团转。
此刻,见白衣圣使二人平安归来,还带来了林锦的亲传弟子凌双儿,内心一时欣喜不已。
“独孤公子,怎么不见天羽哥?”
见凌双儿如此急切,哈桑便把之前众人商议的策略与双儿详讲了一遍。
“如此说来,天羽哥在破云镇!我现在就去!”
“我也去!”张妞见凌双儿要去破云镇,脱口而出道。
凌双儿心里咯噔一下,转头看时,见张妞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她。
张妞窘迫极了,红着脸道:“师傅,师傅在哪里,徒儿应该在哪里才对。”
“张妞,你的剑法练到第几剑了?”双儿淡定的问道。
“刚刚悟出第四剑剑气冰封。”
“哦,这么快!”
凌双儿十分吃惊,她觉得张妞的习剑速度,远超过她!张妞才跟张天羽三个月,而自己已经跟林锦学了至少半年了,最近才刚刚悟出第五剑剑甲玄阴!
“你们不要忘记了,我们的任务是救出林鹤前辈啊!”季九妹见二人争先恐后去破云镇,而她自己也想去,只是不好意思说。
也是,一个是青梅竹马,一个是徒儿,而她算什么?
“季姑娘说的不错,把林鹤前辈搭救出来,一定能帮我们提供很多线索,关于……”
“关于什么,公子?”
哈桑没回答,尴尬一笑道:“当务之急是救出地牢里的林前辈,然后尽快送到天山派!今天晚上是动手的好机会。”
凌双儿道:“今天晚上?北方镖局应该也知道了我们打探到了消息,只怕会严加防范的。”
“双儿姑娘说的不错!”
众人不解哈桑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哈桑继续说道:“他们想到我们以为他们采取了防范,不会去劫牢。所以,反而今晚不会有重点防范。即便有,那今天晚上一定不可能把人转出去,我们的人也都盯着呢。就算他们加强了防范,难道以后去劫牢,会比今晚容易么?虚虚实实的,实实虚虚,兵之诡道也!”
凌双儿点了点头,喃喃道:“好像有道理。那今晚我、张妞和九妹一同去吧。”
“啊?我也要去啊?只怕,只怕拖了你们的后腿!”
季九妹因为剑法和双儿、张妞相差太多,心生畏惧。再说,她对习武一事,本就不热心。
“你是天山派弟子,十几年来一直住在天山,而我和张妞是昆仑派弟子,万一找到了那人,我们也不容易辨别是不是天山派前掌门人啊。”
哈桑没曾想到,原先那个柔弱的女子,现在好像脱胎换骨一般,不仅剑法一流,且心思缜密,不禁又望了双儿一眼,笑道:“双儿姑娘说的不错!九妹同去吧。我们会在外围接应。那个地牢的位置,你们绝不会想到在哪里,并不在镖局那里。”
“在哪里?”众人问到。
“其实,我早该想到了,哎,差点酿成大祸。就在宜春楼的地窖里!”
“啊!”
众人不敢相信,居然在宜春楼的地窖里!
“独孤公子,你是什么时候得到情报的?”
“说来惭愧,如果不是张妞和季九妹误打误撞,估计没那么容易得知这么重大的秘密。那小月是我安排在宜春楼的细作!”
“什么!”
张妞和季九妹的头皮都炸了,心想那小月为什么要害她们,给她们下毒!
“其中的详尽细节,我们等救出林前辈再议论吧,现在各位去休息,我们今夜子时动手,如何?”
哈桑看了看三位绝色美女,见她们都没有疑义,便拱手道:“那就有劳各位了。希望今夜得手后,明天早上也能听到天羽的好消息吧。”
“独孤公子,天羽哥去破云镇做什么?”
“他,……”
见哈桑吞吞吐吐的,凌双儿转向张妞,问道:“你师傅去破云镇做什么?”
张妞挠了挠头,道“师傅他,他去,去偷,偷东西去了。”
哈桑见隐瞒不住,心想还不如说出实情。
“去偷什么魄,什么魂去了,和铸剑山庄的剑姑一起去的。”季九妹实在忍不住了。
“还是我来说吧,和铸剑山庄的剑姑去偷《移魂铸魄术》,那书不仅关乎铸剑山庄,也关乎中土武林的安危。如果顺利的话,估计现在应该得手了,请双儿姑娘放心,再说了,天羽已经恢复真气了,除了剑魄,其余的应该没事了。”
对于凌双儿来说,哈桑的话,包含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特别听到和剑姑去破云镇,但是,现在形势所逼,午夜要去解救林鹤,一时也不好多问,便跟着管家去了女厢房。
摇曳的烛光下,凌双儿一声不吭,只是把醉唐剑擦了一遍又一遍,眼神却呆滞,心里明显想着事情。
“双儿,你的剑好漂亮的,看起来好贵,你,你买的还是别人送的?”
凌双儿道:“你想要么?”
季九妹知道凌双儿有醉唐剑,张妞有寒光剑,而自己的袖剑不好使,也不拉风,笑道:“想啊,不过,我没钱买,要是有人送我就好了。”
“送?当然是送的,只是,你的剑法能达到剑师级别啊?如果有的话,锦娘那里多的是好剑,你自己选把喜欢的就行,我这把,我已经选中了,你就别打它的主意了。”
张妞和季九妹同时抬头望了望双儿,见她话里有话,双眸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不再多问什么。
她们默默的在等待,等待着午夜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