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母亲,确实是有事必须出门。”柳含星柔声应了。

一旁的李小莲呲笑了一声,道:“你能有什么要事要去办?我看你分明就是耐不住寂寞跑去出玩儿去了!”

“亏得昨天你还在喜堂之上信誓旦旦的说嫁过来之后要好好照顾江大哥,要守着他,等他好,这才新婚第二天你就耐不住寂寞跑出去玩儿了,你昨天那话能叫人相信几分?”

“我看你压根就是在骗人!”

李小莲的话咄咄逼人,充满了挤兑和恶意。

柳含星闻言轻轻蹙了蹙眉。

看来她昨天对李小莲的评价还是不够准确。

这李小莲并非只是娇纵不懂事,她的心思也坏了。

其实李小莲这种人就是欠收拾,暴打两顿肯定就老实了。

可惜,就她如今这身子,别说打人两顿了,自己不被打,都是好事儿了。

柳含星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面上却是微微蹙眉,有些不悦的开口:“这位姑娘为何这般针对我?我没得罪过你吧?”

“你是没得罪过我,我就是看你虚情假意,道貌岸然的,不爽而已。”李小莲哼了一声,说。

“所以,星儿新婚第二日清早就着急出门,是办什么大事儿去了?”上首的江老夫人淡淡开口问她。

柳含星柔声解释:“回母亲,我出门是去给夫君买药去了。”

江老夫人闻言面色缓和了些,一旁的李小莲却不愿意放过她。

“府上有专门的采买,用得着你这个刚嫁过来,路都不熟的人出去买药?你编借口好歹也编个能站得住脚的。而且,你昨天才嫁过来,今天就知道江大哥差什么药了?”李小莲不屑道。

江老夫人问言也道:“府上缺什么,自有采买去购置,如何就要你亲自去买了?”

显然江老夫人也并不全然相信柳含星的说辞。

柳含星也不恼,细声解释:“今晨儿媳起来后,便过来照看相公,在院门口的时候,院里的桃红不小心撞了我。”

“询问之后才知,是之前登记时,将给夫君服药的数量记错了,今儿已经没药可用了,她着急找采买买回来。”

“因我与她相撞,耽搁了些时间,采买已经离府,我便让她告诉我是什么药,我去买回来。”

“事情就是这样,母亲若是不信,可以叫桃红过来当面对峙,看看儿媳有没有说谎。”

“乐菱,将药包呈上去给母亲查看。”柳含星有条不紊的说着。

一旁的乐菱闻言忙将手里提着的药包举高,“老夫人,这是夫人带奴婢出去买的药。”

江老夫人见柳含星目光清亮,眼中并无心虚之色,心下是相信了她的说辞的。

毕竟柳含星能说出桃红的名字来,显然不是无中生有。

江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上前将乐菱手里的药包取走,老夫人虽不通药理,但药材却是认得的,确实是药材不假。

只是江老夫人到底对柳含星不放心,所以还是让人去找桃红过来。

下人离开之后,她对着柳含星道:“星儿你莫怪,母亲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未免这事儿含糊过去,你再被人质疑,还是弄清楚比较好,你觉得呢?”

柳含星温柔颔首:“母亲说得极是,事情弄清楚才好,也免得叫人反复拿这种事情污蔑儿媳。”

一旁的李小莲见柳含星这么直白的说她污蔑她,也是气得够呛。

可柳含星确实拿了药出来,这让她拿不准,一时间也不敢叫嚣。

很快的,桃红便被人给领到了厅内。

桃红恭敬的行了礼,眼角余光看到柳含星在地上跪着,心里紧张不已。

江老夫人问她:“桃红,四夫人说四爷要服的药有一味不够了,她特地出门去买药,可有此事?”

桃红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忙道:“不敢欺瞒老夫人,确有此事不假,是奴婢等办事疏漏,才导致药材的登记有误,请老夫人责罚。”

江家谁不知道老夫人最宠江楚臣了,那就是她的**啊,但凡谁怠慢了江楚臣,那都是要被责罚的。

果然,老夫人闻言,脸色并没有变得很好看。

“你们这些做下人的做不好事儿,竟还要当主子的帮你们采买找补,真是无法无天了!来啊,带下去领罚。”江老夫人呵斥着。

柳含星闻言有些不适的蹙了蹙眉,对老夫人这般行事,感觉有些无法接受。

她在桃红被拖下去之前柔声开口阻拦。

“母亲且慢。”

她自己还跪着,却挺直脊背,温婉开口:“虽说是下人粗心导致记录出错,但登记之人并非讨好,桃红本身并没有什么错。”

“而且她发现药没了,也是想及时找采买买回来,是儿媳刚巧过来,耽搁了她的时间,若是没有儿媳这个插曲,桃红自能将这疏漏补上。”

“桃红为夫君熬药,照顾夫君,尽心尽力,还请母亲手下留情,饶她这一次,莫要责罚了。”

桃红本来心里还有些怨柳含星,觉得是她告了状,药材有误之事才漏了馅,听到这话,心里便也没了气。

而且她看柳含星也跪着,心里明白或许是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柳含星也是那个被为难的人。

老夫人见她这般说,看着她的目光微微顿了顿,到底没再坚持。

她微微颔首,道:“好吧,既然四夫人替你求情,那今天这事儿就暂且算了,下不为例,下去吧。”

桃红闻言心下顿时松了口气,赶忙道:“多谢老夫人开恩,多谢四夫人求情。”

桃红叩首之后,忙退了下去。

江老夫人在她退下后,对着柳含星温声道:“好了,既然是误会一场,说开就好了,你快起来吧,地上凉,别跪坏了。”

“多谢母亲。”柳含星微微一笑,站起身来。

见柳含星这么容易就脱了身,李小莲自然是不甘愿的。

她盯着柳含星,忽然眼睛一亮,道:“四夫人身上这衣裙,怎么与我昨儿个在锦绣坊看到的成衣一模一样?”

柳含星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