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异常,江砚舟却没有多问什么。

负责接车的人早已将抵达,一行人立刻到酒店办理入住。

次日一早,放在床头的手机响起,江砚舟迅速清醒。

“老板,太太刚刚从酒店离开,现在已经坐上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已经跟了上去。”

G国和N国中间还隔了两个国家,万幸的是出入这些国家并不需要另外的签证。

数个小时的车程后,沈知许抵达了N国。

下车时,沈知许已经换了衣服,换了妆容,头发也变成了金色卷发,甚至还戴了口罩。

一眼看过去,几乎认不出来是华国人。

终于,沈知许见到了那座疗养院的真身。

正如她请的那位私家侦探所说,疗养院四面高墙,进出都有安保。

但今天是个意外。

只因为当地市长候选人来到疗养院做选举宣传,所以今天疗养院的进出检查非常宽松。

不少竞选者的支持者进进出出,沈知许跟在这些人身后成功混了进去。

疗养院内,大部分护士和医生都在大厅内配合市长竞选者宣传。

沈知许避过这些人,一层层的寻找,终于,她来到了顶层。

楼下的病房,偶尔还有家属探望,可当沈知许来到这一层,只有一个感觉。

那就是太安静了,安静到几乎没有人气,只有萦绕其中的消毒水的味道。

安安一定就在这里。

强行让自己冷静,接下来沈知许迅速检查每一间病房。

拉着窗帘的病房内,身形清瘦的男孩抱着膝盖坐在病**,认真的看着猫和老鼠。

有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泄出来,晃了男孩一下。

男孩下意识揉了揉眼。

下一秒,男孩眼睛缓缓睁大。

沈知许听到自己轰隆的心跳。

找到了,她终于找到了。

可就在沈知许将手放在门把上的时候,走廊尽头突然走出一个护士。

“喂,你谁呀,这里不允许随便进入的。”

沈知许心头一震,几乎想也不想转身就走。

护士先是一愣,随即条件反射的追上去。

“你别跑呀,站住!”

沈知许从来没有跑的这么快。

风声在耳边呼啸,心脏几乎要从胸腔中蹦出。

护士追到楼梯,声音却消失了。

想到什么,护士脸色一变,迅速返回沈安的病房。

病房内,沈安依然在看着猫和老鼠的追逐游戏,甚至无意识的翘起唇角。

护士怀疑地走进,“刚刚有人过来了。”

沈安慢半拍的扭过头。

“是谁呀?”

护士打量着沈安的神色,但沈安就只是这样迷茫的看着她。

难道是她想多了?

可是如果刚才那人没问题的话,为什么要跑?

沈先生曾叮嘱过,发现任何可疑的人都不能掉以轻心。

想了想,护士还是拨出沈彦国的号码。

却没发现身后沈安唇瓣动了动。

姐姐……

疗养院后花园的灌木丛中,沈知许急促的喘息着。

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极速,沈知许的脸色却异常的白。

手机屏幕亮起时,沈知许甚至忘了呼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彦国脸色越发的凝重。

这么久都不接电话,难道护士看到的神秘人真的是沈知许?

终于在沈彦国挂断电话的前一秒,那头接通了。

“喂,找我什么事。”

沈知许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

沈彦国却没有放松警惕。

“你现在在哪?”

“我在外面度假。”

“什么地方,是国内还是国外。”

沈知许啧了声。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难道现在我出国玩还要跟你报备了?”

“不要扯开话题,你知道我有办法查询你的签证信息。”

沈彦国耐心耗尽,“算了,你直接开视频吧。”

唰的一下,沈知许背后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时间仿佛变慢了。

明明只是短暂的几秒,但沈知许就像是被锋利的刀刃横在脖颈前。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从上面伸出,直接抽走了沈知许的手机。

沈知许猛的抬头。

“伯父,是我。”

“砚舟?”沈彦国疑惑,“你们在一起?”

“对,沈知许正陪着我在G国出差。”

“你们一起……出差?”

沈彦国越发的迷惑。

这两个人的关系什么时候缓和的?

江砚舟的语气听上去有些不耐烦。

“本来只有我一个人,但是老爷子要求知许陪着我一起过来。”

“哦,原来是这样。”

沈彦国明白了。

那老东西一向疼爱沈知许,当然会抓住一切机会培养这两个人的感情。

“伯父,不知道您有什么事?刚才知许跟您打电话一分神,差点被车撞到。”

在江砚舟面前,沈彦国气势立刻矮三分。

“没什么事,我只不过随便问问,行了,我不打扰你们了。”

挂断电话,沈彦国只觉得是自己过于一惊一乍了。

这么多年来,他当然知道沈知许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沈安的下落。

不过在他的严密防护下,沈知许一直一无所获,如今又怎么可能突然找对地方。

再说,江砚舟也完全没有帮沈知许在他面前做戏的必要。

毕竟要是江砚舟想帮忙,早几年就帮了,何必等到现在。

终于坐进车里,沈知许仍然惊魂未定。

知道沈知许需要时间冷静,江砚舟直接拨通老爷子的电话。

“爷爷,我和知许现在正在G国度假。”

“真的?哎呦,你们两个人怎么也没跟我说呀。”

老爷子的欢喜都要从听筒中溢出来。

“临时决定的,这才想起来跟您说一声。”

“你们工作那么忙,出去度假也是应该的,那边风景不错,不如你们干脆多待几天,好好一玩。”

“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沈家那边,似乎对知许放下工作出国颇有不满。”

“所以如果有人问起的话,麻烦您对他们说,是您催着知许跟我一起出国的。”

“沈家那群人啊。”老爷子叹了声。

“我知道了,你们放心玩吧。”

挂断电话,江砚舟视线移过去。

此时的沈知许正靠在一侧,身体不自然的紧绷,那是一个明显的防御姿势。

“已经安全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一定要到这儿来的原因吗?”

沈知许拳头搭在膝盖上,紧紧地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