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有不少人正在明里暗里的盯着,沈知许不得不对着江越礼露出一个礼貌又感激的笑容。

只是开口说的话却没那么好听。

“江越礼你给我收敛一点,我们早就结束了,别总做那些会让人误解的事。”

旁人无法得知沈知许和江越礼之间的暗流涌动,而两人间的互动,却都被江砚舟看在眼里。

沈知许着急脱身,等看到一位长辈,立刻把江越礼推向对方,这才得到了清净。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早知道今天是江越礼的主场,她就不该到这儿来。

心里正腹诽着,一只手臂从旁边伸出来。

沈知许没有任何防备被拽了过去。

吓了一跳,不过在看清江砚舟的脸时,沈知许又迅速冷静下来。

“你干什么?”

“这话该我来问你。”

江砚舟的语气听上去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沈知许不解,“你有话能不能直说,我没那个精力去做阅读理解。”

江砚舟紧紧的盯着沈知许的眼睛,可沈知许却依然一脸无所谓。

“大庭广众之下,和前男友在一起,你是还嫌那些谣言不够吗?”

前男友三个字一出,沈知许就知道这人为什么发神经了。

无语的呼出一口气,沈知许真诚发问。

“请问你可不可以不要无理取闹?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和江越礼早就结束了。”

“是吗?可你说的,跟做的完全不一样。”

无论过去多久,江砚舟都不会忘记,在结婚一周年的时候,他看到沈知许和江越礼抱在一起的那一幕。

而现在,历史似乎要重演。

两人间的气氛僵硬又诡异。

良久,江砚舟突然抓住沈知许的手腕,同时捂住对方的嘴,一把将人扯到角落里。

沈知许条件反射想要挣扎,紧接着就听到越来越近的交谈声。

“外面都说沈知许和江越礼关系不简单,而且江越礼竟然还去了沈家的家宴,你是他们的同学,其中的内情你肯定了解吧?”

一个年轻的男生不屑的嗤笑。

“你们从哪听来的这些不着边际的传言?”

“沈知许和江越礼虽然曾经是大学同学,但他们两个却是再普通不过的关系,最多也只是说过几句话而已。”

沈知许听出了说话的人是谁,是江越礼大学时的一个舍友,似乎是姓雷。

那些人却还不信,毕竟那些传言传的可是有鼻子有眼的。

雷承业似乎有些急了。

“就算江越礼出身确实不好,但他到底是江家的儿子,沈知许一个马上就要被江家扫地出门的弃妇,江越礼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不过是当着外人的面,给她几分好脸罢了。”

江砚舟贴在沈知许的耳边,“这个雷承业可是江越礼最好的兄弟之一,原来他们私底下都是这么议论你的。”

如果不是想着自己还在偷听,沈知许都要笑出声。

江越礼和对方身边的人怎么看她,她一向都无所谓。

从前她爱江越礼的时候,都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现在她不爱了,这些人在她眼里更是不值一提。

沈知许毫无预兆的转过身,指腹点在江砚舟的心口。

眼神挑逗。

“你特意拉着我过来偷听,是因为你吃醋了?”

“所以才要让我听到他们说的话,好让我对江越礼死心?”

江砚舟瞬间黑脸。

沈知许觉得有意思。

“其实你大可不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江越礼在我的人生中,早已经是过客,现在我喜欢的只有你。”

同床共枕一年,沈知许最知道如何挑起男人的欲望。

说话声早已消失不见,在这一出角落里,空气却灼热的烫人。

两人呼吸交缠在一起。

江砚舟喉咙发紧,但他仍然没忘了此时的处境。

“沈知许,你要发疯也要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沈知许动作一顿。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会,火花噼里啪啦。

三秒后,沈知许站直身子。

周遭暧昧的气息一瞬间消失不见。

任谁的热情被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浇灭,也受不了。

“江总这点儿胆量都没有,真是没意思。”

看着沈知许离开的背影,江砚舟闭上眼,强压下某种强烈的情绪。

大厅里众人推杯换盏,沈知许冷眼看着,只觉得无趣。

可沈知许没想到,雷承业竟然会主动找到她。

“沈知许,你都已经和江越礼分手了,为什么还要缠着他?”

沈知许看傻子似的看着这人。

“你有毛病吧,什么叫我缠着他?分明是他一直对我阴魂不散。”

雷承业冷笑,“你说这话是觉得我是个傻子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马上就要被江砚舟踢出江家了,所以才急着找第二个靠山,紧接着你就瞄上了江越礼。”

“……请问你是在用脚思考吗?你哪只眼看出来我瞄上他了?”

沈知许很无语。

“我拜托你睁开眼看看世界吧,别在那儿一个人臆想了。”

雷承业呵呵笑了两声。

“你不承认,难道就没有这事了吗?还是说你觉得,你让你爸从江越礼那儿捞好处,就跟你没关系了?”

“我爸?”

“心虚了吧。”雷承业鄙夷的看一眼沈知许。

“你和你爸就是吸血鬼,前几年吸江砚舟,现在又来吸江越礼。”

“可惜你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就算江越礼一时被你蒙蔽,可江家也不会允许你骗了他们两个儿子的。”

从雷承业的话中,沈知许拼凑出了一个简陋的真相。

那就是这些时日,沈彦国竟然一直借着她的名义,从江越礼那儿捞好处。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沈知许没有犹豫,而是立刻返回了沈家。

彼时沈彦国刚刚谈成一笔合作,心情不错。

见沈知许回来,也难得没冷脸。

“今天不是江氏分公司的周年庆吗?你怎么没去。”

沈知许开门见山。

“你是不是打着我的名头,从江越礼那儿拿好处了?”

沈彦国眯起眼睛,“你这是来质问我?”

沈知许强忍着骂人的冲动。

“江砚舟他妈本就看不惯我,这些日子更是在不遗余力地撺掇江砚舟和我离婚。”

“你这个时候和江越礼走的这么近,让我怎么在江家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