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语心里感动,抱奶奶抱的更紧了,“奶奶你真好,虽然爸爸不喜欢我,妈妈又一直在国外,但是我有奶奶。你是我最亲的亲人,是我的全世界。”

张胜男的心更是软成了一滩水。

老三和老三媳妇也是一段孽缘。

他们两个是男追女,婚前老三猛烈追求,闹的全城人尽皆知,什么方法都用尽了,比宋承毅还要大张旗鼓的多。

婚后两个人一直没孩子,张胜男也没催,新婚小夫妇过几年二人世界也挺好。

谁知老三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在外面不停乱搞,甚至还有女人怀孕找到程家来挑衅,差点把媳妇霍晴气死,最后还是张胜男看不下去,强行把人拉去医院打胎。

事后老三仍旧不知收敛,桃色新闻满天飞,霍晴每天都是生不完的气,身子骨也一点一点垮了,进了ICU。

出院以后她想要提离婚,但自从结婚后,霍家就每况日下,到后面更是宣布破产,离婚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再后来,霍晴生下心语,人也恢复了点精气神,直到心语被绑架,她心灰意冷出国休养,到现在也没回来。

“心语,你不要怪妈妈,是程家对不起她,等她的身体好些了,她一定会回来看你的。”张胜男拍拍孙女的后辈。

心语小的时候,虽然建柏对这个女儿冷漠,但霍晴这个妈妈是真的很负责。

程心语点点头,对这个妈也没多大的指望。

反正现在家里最爱她的人就是奶奶。

就算以后奶奶去世了,也有留给她的别墅和股份,凭借这些东西,她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不尽。

“小洛,麻烦你陪着心语去警察局,我亲自去接陆知娴。”张胜男转头看向准孙媳。

在她心里,订婚宴已经举办完了,那梁洛以后就是程家的人。

之所以让她帮个忙,这是一种认可。

梁洛也明白这点,笑着答应下来。

她主动挽起程心语的胳膊,“走吧,嫂子开车送你过去。”

程心语虽然愚蠢,但着实命好。

她们走后,张胜男叫上司机,去了陆知娴的舞团。

“程老太太,您怎么来了?”看见她,陆知娴很惊讶,礼貌中又带着疏离。

张胜男没有直接说明来意,而是先帮她请了个假。

等上车以后,张胜男这才开口:“娴娴,你心里对奶奶是不是有怨?”

“程老太太,您这是说的什么话,程家养我这么多年,为我出了学费,生活费,我感激都来不及。”陆知娴摇摇头。

她心里如果说一点怨恨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程心语回来后,多次为难她,老太太始终站在程心语那边。

她知道领养来的孩子和亲生的不能比,更何况她连领养来的孩子都算不上,只是养在老太太身边,相当于个小猫小狗。

但是遭到不公平的待遇,就算是猫狗也会难过的。

“以前你还喊我奶奶,现在连奶奶都不喊了,喊我程老太太?娴娴,咱们两个说话用不着说敬语,你也算是我一手养大的。”张胜男拉住她的手。

听着这一番话,陆知娴眼眶湿润了。

她也不想和程老太太疏离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程心语实在容不下她,与其抱有希望,然后又失望,那不如从一开始起就别指望。

“奶奶。”看着张胜男的眼睛,陆知娴最后还是喊出了这两个字。

“哎,你这孩子一直很懂事,前段时间你差点被小混混欺负了,这件事怎么不和奶奶说?砚南是不是也不知道?”张胜男主动提起这件事。

陆知娴点了点头。

倒不是她不想说,实在是她说了以后没有人会信。

程砚南那天晚上把她折腾的死去活来,把她的自尊摁在地上碾压。

任凭她如何解释,程砚南都认定了是她和宋承毅有一腿,那群小混混是捏造出来的。

多可笑啊。

她还哪有心情和程老太太说呢。

陆知娴勉强挤出一抹笑,“奶奶,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了,那群小混混没有真正伤害到我,而且他们也进了局子。”

还有程心语,她也要为这次的事情付出代价。

想到这,陆知娴后知后觉,心里猛的一沉。

她好像明白程老太太找过来的意思了。

事实和她想的一样,张胜男简单解释了一下事情经过,“娴娴,你们两个人都是受害者。”

陆知娴的嘴角往上扯了扯,想笑,但是又笑不出来。

这么明显的谎言,程老太太是真的听不出来吗?

要知道,程老爷子去世后,是老太太一个人拉扯着几个孩子,同时把公司版图扩大。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糊涂的老太婆。

与其说程心语的手段太过精明,不如说是程老太太对这个亲孙女的滤镜实在是太深了,深到她根本就不愿意往坏里去想。

“娴娴,那伙小混混欺负你们,奶奶绝不会轻饶了他们,但心语是无辜的,她在外面吃了那么多年苦,又差点被卖掉换彩礼,奶奶不想让她身上留下污点。”

张胜男眼里满满的都是担忧。

对程心语来说,她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好奶奶。

可是对陆知娴来说呢?

身为受害者,不能为自己讨回公道,甚至还要去体谅加害者!

这实在是嘲讽透了。

可是陆知娴除了点头答应还能怎么办,“奶奶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照做。”

“奶奶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张胜男笑了。

她想起之前心语和梁洛说的那些话,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虽然不是我的亲孙女,但在我心里,你也是家里的小辈,砚南是你哥哥,这点绝对不会变。”

陆知娴当然听明白程老太太的潜台词。

无非就是想让她离程砚南远一点。

可是,她根本就没有选择权啊,不管是第一次,还是后来的这么多次,程砚南想要,她就必须给。

她现在就好像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为难,怎么选择都是错。

她除了一个熬字,再没有其他办法。

熬到小旻的病好起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