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明月眼底染上悲凉:“是哥哥。”
“什么?”小佩不敢相信瞪大双眼,“这怎么可能,你可是将军的亲妹妹,他为什么要杀你?”
贺兰明月苦笑道:“在他心里只有赵燕燕是他妹妹,我不过是他安排的一颗棋子,他何曾将我当作妹妹过,赵燕燕死了,我这颗棋子便成了弃子。”
“不,不会是这样。”小佩还是不敢相信,“侧妃深得殿下宠爱,哪怕大小姐死了,侧妃也不可能变成弃子,将军没有理由杀你,就算要杀你,他也用不着冒这么大风险亲自跑到太子府来杀人,侧妃恐怕是看错了。”
贺兰明月不想再与小佩,疲倦地摆摆手:“我累了,你下去吧。”
小佩有一句话说对了,哥哥用不着冒这么大风险跑到太子府来杀她。
她身边就有他的人,他完全可以让别人下手。
但那个人就是他。
第二天一早,贺兰明月落水的事几乎传遍整个府邸。
叶璇玑过来给李清月请安,张良媛,白良媛,王承徽人等已经到了,大家都在议论贺兰明月落水之事。
桃枝进来回禀道:“娘娘,刚刚贺兰侧妃派了人过来,说身体抱恙,不能来了。”
李清月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嗯”了一声。
白良媛道:“也真是难为她了,冰天雪地跌入锦鲤池,必定受了很大的惊吓,身体也受不住。”
王承徽纠正道:“可不是跌入,是有人故意推了侧妃一把。”
白良媛怀疑地打量了李清月一眼,若有深意道:“侧妃这般得宠,谁敢暗算她。”她转头问张良媛道,“昨儿姐姐守在侧妃身边照顾,可听说什么了?”
张良媛摇摇头,没说话。
王承徽道:“谁知道她得罪了什么人呢。”
说完,她也悄悄看了李清月一眼,然后看向叶璇玑,阴阳怪气道,“听说出事时,殿下在你那里,可真是巧啊!”
贺兰明月落水,不外乎两种情况。
一种是有人故意暗算,府里最恨贺兰明月的就是太子妃,苏良媛,叶璇玑人等。
苏良媛被禁足,那凶手最有可能是太子妃和叶璇玑。
还有一种情况是贺兰明月见太子去了叶璇玑那里,故意闹出落水事件抢走太子。
叶璇玑冷笑道:“王姐姐似乎很关心殿下的行踪,连殿下去了我那里都知道。”
王承徽知道太子很讨厌人打探他的行踪,抽抽嘴角道:“妹妹此言差矣,我只是关心殿下,不是关心殿下的行踪。”
叶璇玑懒得与她争辩,见张良媛带了小郡主过来,小郡主张开双手要她抱,她正要接过,花良媛盈盈走了进来。
众人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
白良媛撇撇嘴道:“她怎么来了?”
王承徽面露不屑,轻嗤道:“谁知道呢。”
花良媛飞快地看了叶璇玑一眼,叶璇玑默默冲她点了点头,她上前颤巍巍行了礼:“妾身给娘娘请安。”
李清月淡漠地“嗯”一声:“坐吧。”
花良媛在张良媛身边坐下,张良媛关切地看了看她,问道:“妹妹一向身子不好,今儿怎么过来了?”
花良媛脸上浮起一个苍白的微笑:“这两日感觉好了许多,想着好久没来给娘娘请安,便过来了。”
张良媛知道花良媛性情孤僻,不便再多问,笑了笑没再多说。
“姨姨抱,姨姨抱。”
小郡主闹腾起来。
叶璇玑赶紧抱过小郡主,花良媛看着小郡主冰雪可爱的脸,满眼温柔慈爱,伸手也想要抱,手刚伸出去又收了回去,微微苦笑道:“一些日子没见,小郡主长大许多,更漂亮可爱了。”
小郡主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她,她笑道:“娇娇,你不认识我了么?”
张良媛笑道:“娇娇大概有三四个月没见过妹妹了,不要说妹妹,就算是我这个亲娘,这么久不见,恐怕她也不认识了。”
她看向小郡主,笑容温柔之极,“娇娇,这是你花姨,赶紧叫姨姨。”
小郡主懵懂的看着花良媛,糯糯地叫了一声:“姨姨。”
花良媛欢喜地答应了一声,忙吩咐丫头奉上一个赤金盘螭璎珞圈并一个雕工精美的紫檀锦匣,温和笑道:“错过了小郡主生辰宴,我心里一直记挂着,但愿现在送上生辰礼不会太迟。”
说完,她从丫头手里接过镜匣打开,“这司南佩乃是吉祥之物,可以避邪,正适合孩子带,万望姐姐不要嫌弃才好。”
司南佩洁白无瑕,质如玻璃,周身散发着淡淡莹润光泽,明眼人一瞧便知是世间少有的玉中极品。
张良媛哪里敢收,连忙推辞道:“妹妹,这礼物实在太贵重,娇娇承受不起。”
花良媛歪向一边咳了两声,目光扫向李清月时,见她面目大变,身体不自觉地颤抖,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渐渐被黑色笼罩,心里了然几分。
她在看着李清月的时候,叶璇玑疑惑地看着她。
这枚司南佩是浓浓姐家传宝物,她竟然舍得送给小郡主。
见她眼神落在李清月脸上,她不由跟着看向李清月,心中顿时一惊。
花良媛咳得脸上泛起红色,含笑道,“姐姐若不肯收,便是瞧不起我。”
张良媛为难道:“这?”
白良媛冷嘲热讽道:“这哪里是来给娘娘请安的,分明是为着讨好小郡主来的,要送礼也不必……”
一语未了,李清月忽然起身,慌张逃跑。
因为迈步太快不小心踩到裙摆,一个趄趔几乎要摔倒,桃枝眼疾手快,伸手拉住了她。
她用力一甩,甩开桃枝,后面好像有鬼在追她似的,捧着脑袋飞也逃命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
张良媛满眼疑惑:“好好的,娘娘这是怎么了?”
“呜哇……”
小郡主突然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