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霍允辞这么说，我瞬间不淡定了。
忙不迭掀开被子下床，又叫醒了月嫂让她来陪着柠柠。
“霍允辞，你别上来！”我紧张道。
那头明显愣了一下，“有我不能见的？”
显然他是误会什么了，不过不重要，重点是不能让他看到柠柠。
“你等我一下，我换一下衣服。”我匆匆挂上电话，穿上衣服急匆匆下了楼。
此时霍允辞就站在楼下抽烟，一身藏青色的呢大衣里面是黑色的简约三件套西装。
从头到脚都是被金钱包裹着的矜贵。
我裹紧了身上的大衣走到他面前，“麻烦以后不要擅自出现在我面前。”
“你瘦了……”
“什么？”没等我反应过来，霍允辞的手已经触碰上了我的脸颊。
他的手心很烫，那种一接触到就舍不得让人放开的温暖。
很可惜，我现在并不需要。
我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太忙，瘦下来很正常。”
我说着，拉起围巾，挡住了一半的脸。
霍允辞还是垂眸看我，“老太太现在意识逐渐不清晰，嘴里都是念叨你，想见你……”
我秉着呼吸，试图不让自己被霍允辞说动。
“霍家这么多年，随便找一个女眷假冒一下不就行了。霍允晰啊。她跟我年纪相仿。”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太最不喜欢的就是她。”难得霍允辞知道这一点。
我但笑不语，实在是不想跟他在寒风里熬着，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觉得更冷了。
霍允辞立刻脱下大衣披在了我的身上，他的举动让我惊了一跳。
“你别这样！”我赶紧把大衣还给了他，“真的……你这人……翻脸太快，前一秒可以对我好的不行，后一秒就能搞死我。”
我实话实说，毕竟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我真的无福消受。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霍允辞大概也没想到他在我心里是这样的地位吧，似乎有些失望。
“难道不是？”我仰面看他，“你这个人啊。翻脸比翻书快，我永远都猜不透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顿了顿，忽然发现我跟了霍允辞这么久，好像从未真正问过他一句话。
“你爱我吗？”我问。
他直接沉默了。
看吧。如果我能不问，他永远都不会去想这个问题，只会把我的存在当做理所当然，亦或是，我欠他的。
“你回答了我这个问题，我就去见老太太。但我有个前提，见完老太太我们就去办理离婚。你放心，我这次一定会出现，不会不来的。”
“你这算什么，交易？”霍允辞不可思议地看向我，继而嘴边浮现出一抹玩弄的笑意，“我是越来越不能小看你了。”
“跟霍总您谈事，总归得拿出谈生意的姿态来才行。你要是觉得我的条件值得考虑，那我现在就可以跟你回去。”
“可以倒是可以。但得等到老太太后事结束。”霍允辞说着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可以走了？”
“可以，但我得先打个电话。”我刻意走远一些给月嫂打电话，让她代我好好照顾柠柠几天，回头我给她加工资。
处理完这些，我才跟着霍允辞上车。
车上暖气开得很足，而人在温暖的环境下睡意总会更重一些。
也不知道开了多久，我靠着车门就沉沉睡了过去。
直到霍允辞叫醒我，我才惊觉自己已经被他抱下了车。
“你放我下来！”我现在很抵触他的接触。
但越挣扎反而被霍允辞抱得更紧。
“前几天为什么会去医院？”他目视前方，声音凉彻如水。
“是陪纪舒。”
“你那个闺蜜一晚上能炫三四瓶酒，你跟我说她怀孕了？”霍允辞冷笑。
我：……
“我又没说她怀孕。”我没好气道，“霍允辞，你放我下来！就不怕被人误会？”
“我抱着自己的老婆有什么好误会的。”
果然，他还是喜欢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来，每次都会给人希望，然后再一脚踩灭。
“但我们分居了。”我抬手推开他，挣扎着下来。
霍允辞停了下来，“白清莳，你的脸色真的很差。正好林纵他们都在，让他们给你检查一下。”
“不需要！”我直接拒绝，丝毫不想让霍家的任何一个人知道我怀孕的事情。
“这么抵触……”
“是啊。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霍家风水不好，反正每次我来，我都不舒服。”说着，我大步往里面走，边走边说，“今天这么晚了，明天我再去看老太太。”
霍允辞没说话，跟在我身后。
因为老太太病重，霍家的佣人分班制值班，见我跟霍允辞一前一后进来，不免有些讶异。
“让人给我收拾一间房间。”
“没这个必要。”霍允辞直接拒绝，“现在还没离婚，你想让整个霍家都看笑话？”
“霍家的笑话还少吗？”我冷笑，“所以像我这样的存在，都谈不上笑话吧。”
霍允辞无言，拉着我进了房间。
“这几天就在这边休息，我去书房。”见他转身就走，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好在，他算是识趣。
第二天一早，佣人叫我起床下去用餐。
我下楼时发现霍家一大家子都在，二房、三房……难得这么齐全。
霍允晰见我出现，霍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白清莳，谁让你来的！”
我靠着扶手，冲着她淡然一笑，“允晰，我是你三嫂，怎么不能来？”
霍允晰的脸色由白转黑，刚想发难，看到霍允辞出现直接闭上了嘴。
霍允辞走到我身边，神色温淡，“昨晚睡得怎么样？”
我勾了下嘴角，“还好……”
当着霍家人的面，逢场作戏是惯事。我都懂。
“先去用餐，一会儿陪你去见老太太。”霍允辞说罢，牵住了我的手，走到了餐桌前。
不知道谁插了一句，“到底是原配夫妻，我还是瞧着清莳顺眼。知情识趣，就是这肚子……清莳啊，你来咱们霍家也快三年了，什么时候有好消息啊。”
“四婶。怀……”
“有好消息自然会说，不过还没到三个月。”霍允辞轻描淡写地把话带了过去，但是后一句难免引人猜测。
民间都有讲究，怀孕不足三个月是不会公开的。
四婶目光一骤，咧嘴笑了起来，“清莳，你还真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