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楚幼珍和陈淑玉两个女人之间的争吵,钟恒智和岑昌明都没有插嘴的资格,但是现在听到钟楚昕竟然连名字都换了,钟恒智瞬间怒不可遏。

那边坐着的岑昌明早就因为楚幼珍的话气半天了,但碍于对方是女士,他没法开口,现在钟恒智先开口了,他也有了开口的机会。

“钟先生,您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家爽儿(钟楚爱)刚回您家就改了名字,这琻钰现在回到我们家,她改回原名字怎么就是逆子了呢?楚爱是您家的孩子,琻钰是我家孩子啊。”

“现在各归各位,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吗?”

岑昌明摊了摊手,看向在一旁看热闹的人们:“你们说是不是?”

“哼。”钟恒智冷哼一声,“我们钟家完全有能力养得起两个孩子。”

“这话您说的就不对了。”岑昌明一脸不赞同地看着钟恒智,“您家确实养得起两个孩子,别说两个孩子,就算是两百个孩子,以钟家家大业大的实力,都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您不也得尊重孩子的意愿,看孩子想不想跟你们吗?”

“你是说是我家楚昕不想跟我们?”楚幼珍咬牙切齿道。

岑昌明点头:“这不是显而易见?”

“没错。”岑琻钰也点头回应,父女二人一致对外。

“她一个孩子,她懂什么?她就是被你们两个人蛊惑了...不然!怎么可能有人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去吃糠咽菜,去过苦日子呢?”

“不是,我已经成年了,成年好久了,我有自己的独立人格,有自己的判断,怎么可能会被蛊惑?”

岑琻钰觉得楚幼珍的脑回路简直匪夷所思,她这么大一个人了,还接受过高等教育,怎么可能被两个目不识丁的人蛊惑?

就算没有上辈子的事情,她又不是傻子,在这样两厢对比下,谁对她是真的好她自然是能分得清的。

“楚昕,你在妈妈眼中永远都是孩子。”楚幼珍用一脸怜爱的视线注视着岑琻钰,又想伸手去抚摸她的脸。

岑琻钰无语死了,简直驴唇不对马嘴,跟她说话简直对牛弹琴。

陈淑玉还想反驳楚幼珍失心疯一样的话,此时音乐突然响起。

原来钟楚爱以及季以峰已经准备妥当,订婚仪式正要开始。

订婚宴的举办场地是在一个古朴英伦风的庄园内,庄园中央的城堡将一楼的空地全部清场,作为订婚仪式的举办场地。

中间圆形的高台是新人所在举办仪式的所在,而为了让来宾有这好的视觉体验,下方座椅呈半圆形环绕式包围,而非教堂样式的两大排。

虽然如此,但钟家和季家的亲朋还是分散在了两边。

在庄严又浪漫的音乐声中,钟楚爱脸上带着幸福又喜悦的笑容,在来宾的注视下,从大门处走向中间季以峰所在的圆台。

她换了季家准备的蓝白色高定,每一步都踩得自信又张扬,不枉她一番大费周章,这季家少奶奶的位置终于是她的了。

在司仪说完开场白后,在季夫人的交代下,先由准新娘向来宾致辞。

钟楚爱清了清嗓子,走上前来。

“各位尊敬的来宾,大家好,我是钟家钟楚爱,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来参加我与季家季以峰先生的订婚宴,共同见证我们的爱情以及我们婚姻的起点。”

说罢,她眼珠一转,像个战胜的孔雀一样,得意洋洋地开口:“想必大家之前听说过,我的未婚夫和我们钟家之前的养女有过婚约这一谣言。”

她那双锐利的眼眸不断扫视下方的宾客们。

“本人,钟楚爱,钟家唯一的纯正血脉,在此澄清,此谣言纯属无稽之谈!”

她将脖颈高昂来展示她胜者的姿态全然忘了若不是岑琻钰已经结婚了,这季家少奶奶的位置,季夫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给她的。

听着台下的窃窃私语声,钟楚爱勾起嘴角:“有的人,或许以为一段孽缘,一场事故,就能窃走不属于她的幸福,就能鸠占鹊巢。”

“但,这是不可能的,不属于她的永远不可能属于她,麻雀就算在孔雀窝里养大,也永远不会变成孔雀。”

岑琻钰双手抱胸坦然接受旁人肆无忌惮地窥视,这种家暴超雄男,谁要跟她抢。

有的人手中拿了个定时炸弹,但是她不知道,还当个宝似的。

钟楚爱转身温柔地看了一眼在一旁呆若木鸡的季以峰,在她眼中她的未婚夫以后就算她最大的依靠了,再看向来宾时,眼中又带上了一丝冷漠。

“我的未婚夫季以峰,他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伴侣,我们的结合是我们家族世代荣耀的延续。”

“而某个人,不过是命运开的一个玩笑,一个企图篡夺她人命运的赝品。”

说到这里,她略微停顿,又继续道:“从今天起,我将亲自守护这份只属于我钟楚爱一个人的荣耀,任何企图染指之人,都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最后,感谢我的家人永远站在我这边给予我支持!”

说罢,她竟然当众下跪,向某个方向磕了个响头。

那是原本钟恒智和楚幼珍二人应该所在的位置,但是她们两人都跟着岑琻钰坐在了别的桌,跟原来的位置南辕北辙。

而钟楚爱由于一直高昂着她的头颅,根本没注意那桌现在坐着的根本不是钟家夫妻。

全场瞬间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