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总是温婉可人的秀女竹小主,今日却迟迟未能现身,这让正在训练的大家都感到一丝隐隐的不安。
毕竟秀女无故缺席训练可是大事。
此时她的贴身宫女急匆匆地跑来,脸上带着几分惊惶。
她跪在主事嬷嬷面前,声音颤抖地禀报:“嬷嬷,竹小主今日脸上长满了红痘,奇痒难忍,怕是……怕是这几日都无法来训练了。”
嬷嬷闻言,脸色一沉,眉宇间流露出几分担忧。
秀女的吃穿用度她都小心翼翼,精挑细选,怎会突然长满红痘,事情太蹊跷了。
嬷嬷深知这宫中的规矩,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迅速传到太后的耳中。
这几年因为立后的事情,太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现在和皇上有点对着干,对后宫之事更是经常插手。
果不其然,不久之后,这件事很快便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
太后是宫中的权威,她立即下令,派来了太医院院首乔太医前来查看。
一川作为父亲的下手,也跟随父亲来到了储秀宫,这是我入宫后第一次见到一川。
他趁着父亲和众人专注地为竹小主诊断的间隙,退至在房门外,悄然凑近我,低声询问我的近况。
他的眼中流露出真切的关心,“你......过得可好?”
他十分关心我,他知道从辛者库贱奴的身份一步步走到今天,受了很多苦。
我微笑着摇摇头,示意他不必如此挂怀。
“一切安好,宫中虽有诸多规矩,但我也渐渐适应了。”我回答得坦然,试图让他宽心。
“若是有何难处,或是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可来找我。”他继续说道,语气中满是坚定。
我感激点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你不必担心,我会学着在宫中保护自己,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的。”我回答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自信。
他听了我的话,似乎松了一口气,但仍是放心不下。
“若你来找我时我不在,你可以去找太医院的小路子,他会帮你的。”
我看着他,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一川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还不清。
乔太医仔细检查了秀女的病情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凝重,他立即向太后禀报:“太后娘娘,经微臣仔细检查,这位竹小主是中毒了,而所中之毒,应该是源于某种食物。”
此言一出,原本嘈杂的宫殿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这时,竹小主身边的贴身丫鬟,脸色苍白,颤颤巍巍地跪地,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求太后娘娘明察,我家竹小主平日里与宫中众小主一样,都是食用储秀宫统一送来的食物。只是,昨夜琪小主突然派人送来了一盘桂花糕,说是她家乡的特产,特地赠予竹小主品尝。”
竹小主此刻也忍不住泪水涟涟,她抬头望向太后,眼中满是恳切:“太后娘娘,梨儿所言句句属实,竹儿实在不知怎会遭此横祸。请太后娘娘明鉴,为竹儿主持公道!”
整个宫殿的气氛更加凝重,太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她深知这宫中的争斗和暗算,但没想到竟有人敢如此大胆,在糕点中下毒。
琪小主未曾料到,她那位看似机敏的丫鬟双双,竟在行事间露出了破绽。
她精心策划的毒计,原意是悄然无息地除去竹小主这一绊脚石,却不料毒物未能如愿以偿地夺去竹小主的性命,反而留下活口和把柄,将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真是得不偿失!
琪小主哆哆嗦嗦跪地:“太后,臣妾冤枉啊,臣妾不知桂花糕的事,极有可能是丫鬟自己送的!”
琪小主的丫鬟没想到自己的主子一下子就想把所有罪责推自己身上,干脆直接抖了出来:“琪小主,双双只是个丫鬟,和小主一同进宫,若没有小主指使,就算借双双一百个胆子双双也不敢害竹小主呀!”
太后看到这狗咬狗的一幕,愤怒至极,当即下令将琪小主罚了二十大板潜回老家,永生不得参加选秀,而丫鬟则就地杖毙,以儆效尤。
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斗争中,既然想害人,那每一步都需谨慎。
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大小姐琪小主在经受二十大板后,血肉模糊,已要去大半条命。
香小主虽然跋扈,但这种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太后蹙眉,厉色道:“还没正式成为进入后宫,皇上的女人就敢害人。这种心术不正的女子,本宫决不允许她留在后宫之中!”
一时间,大殿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太后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下方一群低眉顺眼的秀女们。
她们身着各色华服,但此刻都显得战战兢兢。
“本宫听说,本次入选的秀女中,有一位医术出类拔萃、能妙手回春的女子。如此才情出众的秀女,本宫倒是想见一见。”
“她现在可在此?”
太后话语落下,大殿内顿时一片寂静。
秀女们彼此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不知道太后为何要突然提及此事,毕竟那名秀女是已经被秘密处决了。
这时,主事容嬷嬷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禀道:“回太后,您所说的那位秀女,她的贴身婢女被查出疑似代国细作。大理寺为防止细作混入后宫,已经秘密将那名婢女连同秀女一起处决了。”
太后听闻了代国细作被秘密处决的消息,心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可太后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宫廷老手,她的眼神在短暂的惊异之后,迅速恢复了平静,仿佛她的内心从未有过任何波澜。
接着太后道:“时辰不早了。诸位早些歇息去,都退安吧!”
她轻轻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华服,转身向着她的寝宫走去。
然而,在太后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她的心中却隐藏着一个惊人的秘密。
经过琪小主的事,秀女们都不敢生事,倒过了几天太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