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给香贵人打伞,“贵人,太阳这么大,咱们走吧!”

我知道香贵人压根就没想帮宁小主。

香贵人用眼神示意我给宁小主送水喝,香贵人则受不了大太阳,已经先一步回梅花宫。

我倒了些水走到宁小主跟前,轻轻蹲下递给她。

我上次帮过宁小主,她还记得我。

我趁机劝道:“宁小主,皇上都不知道你是谁,怎会轻易见你呢?”

“既然进了宫,作为皇上的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宁小主是个聪明人,缓缓吐出两个字:“恩宠。”

“对,恩宠。”

我继续暗示道:“皇上的恩宠有时候还可以庇佑家人,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小主没有显赫的家室,也没有攀附宠妃,又不争恩宠,至今还未侍寝,又如何在后宫立足呢?同期入宫的香小主,如今已是贵人了,小主不如向公公打听皇上今晚的行程,皇上喜欢吟诗。”

宁小主抬头对上我的眼神,似乎下了一些决心,“谢谢你,我知道了。”

宁小主终于站了起来,“喜儿,我们回宫,今夜帮我好好打扮。”

喜儿见自己主子终于开窍了,立马应声道:“是!”

梅花宫偏殿,皇上又来了。

他说上次有急事,没来得及喝到香贵人炖的莲子羹很是遗憾,这次想喝,香贵人又兴冲冲地跑去炖莲子羹了。

很快,偏殿内又只剩我和皇上了。

皇上轻轻踱步至我身前,目光中闪烁着几分玩味与温柔,他低语道:“今日朕和香贵人在御书房吟诗,让你在门外等了两个时辰,你心中可否吃醋?”

我恭敬而淡然地答道:“回皇上,奴婢身为香贵人的下人,自当尽心侍奉,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更无醋意可言。”

皇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缓缓向前一步,声音里多了几分柔情与**:“上次你我之间的那一吻,至今仍让朕回味无穷。你现在过来,吻朕。”

我轻声道:“奴婢不敢。奴婢卑微之躯,怎敢妄自菲薄,污了皇上的圣洁...”

皇上不等我把话说完,主动吻上了我的唇。他用手按着我的后脑勺,让我无法后退。

他的吻,温柔又霸道。

不知过了多久,吻着吻着,他竟想伸手解我的衣衫。

我使出浑身的力推开他,“皇上,香贵人马上就回来了,莫要吓奴婢!”

皇上不以为意,轻描淡写地说:“回来就回来,朕本就想把你纳入后宫!”

“奴婢...奴婢去给皇上烧水续茶。”说完我赶紧向小厨房跑去。

宫里不能再待了,再这样下去,皇上迟早把我纳入后宫!

皇上的耐心有限,万一下次我再拒绝他,他把我打入辛者库或者慎刑司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心里还是无法原谅皇上,更无法接受他作

不仅是因为现在我只是苏大凡之女,后宫的嫔妃想要弄死我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更重要的是我无法原谅他听信梅妃谗言,逼我跳城墙,更无法原谅他默许梅妃苛待朗儿!

我拒绝了皇上。

皇上也不高兴,喝完莲子羹就走了。

回宫路上。

华公公敏锐地察觉到圣心不悦,小心翼翼地跟在皇辇旁。

忽然,一缕悠扬的诗声传来,有人在月下吟诗!

而这首诗,正是皇上心中最爱的那首,是皇上年少时所作,当时还受到了先皇帝的褒奖。

皇上沉声道:“停!”

他掀起皇撵帘子,在寻找诗声来自何处。四周侍从立刻停下脚步。

“华公公,你去看看,是何人在此吟诗?”皇上的语气中含几分赞赏。

华公公躬身前行,恭敬回禀:“回皇上,吟诗之人乃是咸福宫中新晋的宁答应。”

“宁答应?”皇上实在是没有丝毫印象。

可能是太后帮忙赐的绿头牌,远远瞧着很是清丽。

“叫人上前来。”

只见一身着淡绿宫装,发髻轻挽,面容清丽脱俗的女子走来,此人正是宁答应。

她轻轻俯身行礼:“臣妾宁若初,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语含深意:“若初,这个名字,可是纳兰公子笔下‘人生若只如初见’的若初?”

“皇上所言极是,臣妾之名正取自纳兰容若的这句诗。人生若只如初见,初见最为美好。”

皇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语气中满是宠溺:“如此,甚好。若初,上朕的皇撵吧!”

龙**,宁小主想起自己心仪的乔一川,一滴泪从她脸颊滑过。

皇上轻轻拭去,关心地问道:“若初,怎么了?”

宁答应心中五味杂陈,却迅速调整心绪,以一抹温婉的笑容回应:“皇上,臣妾入宫多日,今日终于能成为皇上的女人,臣妾太激动了。”

皇上温柔地把宁答应抱在怀里,轻轻哄着:“朕会好好对你,睡吧!”

今日一早太后宫里管事嬷嬷传来通知:新来的贡品香料已到,各宫婢女去太后宫里领香料。

我领完香料,正欲回宫之时,嬷嬷突然叫住我,说太后想见见我。

我被带到了太后的房内。

“我愿做苔花,青春展风采。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太后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问道:“你喜欢这首诗吗?”

太后轻吟的,是一曲对苔花的颂诗,诗里藏着对代国国花的赞美与敬仰。

然而,这份赞美之下,却似乎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深意。

毕竟苔花是代国的国花,是代国的象征。

我心中暗自思量,自己这番改头换面之后的这张脸,难道很像代国的某位细作?

我不由得想起,那个叫我阿姐的细作。

而高高在上的太后,怎会与代国、与细作扯上关联呢?

此刻我心中竟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荒诞的猜想——太后,难道也是那深藏在宫内的细作之一?

怪不得这两年皇上几乎没有新生子女。

这念头一闪而过,我都有些不寒而栗。

毕竟,太后在朝中有很多权臣的支持,可是比梅妃还难搞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