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是个老狐狸,他不死心地问:“敢问是哪位太医差遣了姑娘前来取药?"
幸好我早有准备,“回公公话,乃是太医院副院首乔一川乔太医所遣。"
一川已经让太医院的小路子准备了一些宁神的草药等着我去拿。
"原来如此,姑娘请速速前往,莫耽搁了。"
"多谢公公体恤,奴婢这便前去。"言罢,我轻提裙摆,行了一礼,向着太医院走去。
拿了东西,我只能再回到梅花宫实行第二个计划。
那就是利用香贵人给我赐婚那天逃婚。
既是许给王府的侍卫,那肯定是嫁出宫外,等我出了宫,我就在中途逃婚。
*
梅花宫内,梅妃痛苦地呻吟着,产婆、宫女和太医们在一旁忙碌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焦虑的气息。
偏殿没人,大家都去主殿梅妃那了,反正今天也逃不了了,我也跟去看看。
终于,经过一番艰难的挣扎,我们在宫内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皇上,是个皇子!”一名太医走上前来,神情却异常凝重。
皇上听到这句话,心中一喜,但随即太医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窟:“可是,皇上,这皇子是个畸形儿,他没有耳朵且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什么?”听到太医的回禀,梅妃闻言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太医。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孕期有贫血之症,明明喝了人血,怎么会是畸形儿呢?
她猛地抓住太医的衣襟,歇斯底里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没有耳朵!”
皇上得知这个消息后,愤怒地冲进产房。
他看着床榻上虚弱的梅妃,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他大声质问太医们:“为何会是畸形儿?朕的皇子怎么会是畸形儿?”
机会来了。
我跪地呈情道:“皇上,奴婢有一事,可能跟皇子畸形有关,不知该不该说。”
皇上声若寒冰:“说!”
我低头禀报,语调中带着几分颤意,却字字清晰:“奴婢和娘娘同住梅花宫,奴婢曾看到娘娘在孕期喝二皇子的血来滋补身体,奴婢斗胆揣测,不知皇子致畸是否是由娘娘孕期喝人血导致?”
乔一川膝行上前,急切地抢过话头,“极有可能,皇上,人血中含有各种未知的毒素和病菌,若孕妇喝了,对母体和胎儿都会造成极大的伤害。”
皇上皱眉,“梅妃,竟有此事?”
“皇上,臣妾,臣妾孕期贫血,需要补血...”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揪住喜儿的衣领,声音尖厉而颤抖:“贱婢!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人血可以滋补本宫这贫血之症吗?如今却害了皇子!”
喜儿颤声乞求,泪光在眼眶中打转,声音细若游丝却满含惶恐:“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也是听民间传言。”
皇上闻言,怒不可遏。他盯着梅妃,眼中闪烁着寒光:“你!你竟敢在孕期饮用朗儿的血!真是丧心病狂!”
梅妃颤抖着声音辩解:“皇上,臣妾也是为了孩子好,想要让他更加强壮...”
“住口!”皇上打断她的话,“你的所作所为已经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朕的皇子如今变成这副模样,你可知罪?”
梅妃被皇上的怒火吓得瑟瑟发抖,她知道自己已经犯了无法弥补的过错。
她低下头,默默地承受着皇上的怒火和指责。
“从即日起,三皇子由齐妃抚养。梅妃降为答应,迁出梅花宫,移居清部殿,每日抄佛经一遍。婢女喜儿,打入辛者库!”皇上的语调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梅妃闻言,眼中泪光闪烁,她试图以柔弱之姿挽留,“皇上,皇上,臣妾刚生产完,就要与自己的孩子分离了吗?”
皇上的目光如利箭般刺向梅妃,他蹲下身,一把抓住梅妃的肩膀,迫使她与自己对视,“若不是看在你刚生产完的份上,你该打入冷宫了!”
“现在就将梅妃和婢女拖下去,朕一刻也不想多看到她们!”
言罢,皇上又回头问太医:“皇子这耳朵可能治愈?”
太医面色凝重,“皇上,三皇子的耳朵是天生缺陷,非人力所能补全,少了这个器官,无法治愈。”
太后缓缓走到皇上跟前,轻声安慰道:“皇儿,哀家知道你伤心,但天生缺陷强求不得,望你放宽心,后宫有这么多佳丽,以后还会有皇子的。”
皇上闻言目光微黯,却也很快恢复了帝王应有的沉稳与坚韧,轻叹一声:“罢了。”
借着送太医离去的契机,我偷偷问一川,喝人血当真对胎儿伤害如此大吗?
一川闻言,目光微闪,“也不一定。胎儿畸形成因很复杂。我知道梅妃曾陷你于死地,今日我也是顺水推舟帮你扳倒她。”
我轻轻点头,心中思绪万千,转而提及另一桩疑云:“我心中有另一番猜测,此事或许还与太后赐的香有关。”
一川轻语:“我来宫中诊脉时也曾闻到香味,但仅凭香味我也无法判断,需要我师傅的功力才行。”
*
众人散后,香贵人搬入梅花宫主殿,成为梅花宫的新主人。
春风得意之际,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沫儿你真厉害,一下子就扳倒了梅妃,如今放眼整个后宫,没人跟我争皇后的位子了!”
我低头顺眉,“沫儿只是如实禀报。”
香贵人看着手中的新护甲,轻轻抚着,慢悠悠地说道:“罢了,你别忘了,今日一过,马上你就要嫁人。我看了沈将军府的侍卫七方,长得一表人才,就把你赐给他吧!”
我低头行礼,“诺。”
香贵人迫不及待地想把我嫁出宫去,正合我意。
第二日一大早,香贵人给我准备好了出宫文书、嫁衣和一些首饰银两,准备送我上马车。
我很满意,这个时辰皇上还在上早朝,不可能会出现在梅花宫,不然我怕他知道我要嫁人又多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