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走后,乔太医给宁答应把脉。
乔太医的声音低沉而温和,“恭喜小主了。只是这胎,你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宁答应闻言,面色微变,“乔太医此言何意?这是本宫自己的骨肉,自然想要。”
乔太医话音微顿,目光落在了案头袅袅升起的熏香之上,“如果想要,这香就别熏了。”
“为何?”
乔太医颔首,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谨慎:“小主别问这么多,别熏就是。有时候,知道的多反而不是一件好事。若太后问起,则说日日都熏了。”
宁答应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
梅花宫也不得安宁。
皇上驾临梅花宫,我心中一紧,连忙以病体不适为由,悄然避至偏殿,静候其变。
皇上步入宫中,环顾四周,那目光在寻找我的身影。
“苏沫何在?”
皇上一进来就问一个婢女何在,宫人们面面相觑。
而我躲在房内,心中五味杂陈。
香贵人温婉地迎上前来,细语道:“陛下,沫儿她偶感微恙,此刻正于静谧之处休憩,以养精神。”
皇上闻言,眉宇间掠过一抹关切,轻声问道:“哦?那她此刻在何处?朕亲自探望。”
香贵人见状,连忙以袖掩唇,温婉一笑,轻言细语地劝解:“陛下,沫儿已然沉入梦乡,此刻前去,恐惊扰了她的清梦,反而不利于病体康复。再者,女子闺中休憩,多有不便之处,还望陛下体谅。”
皇上闻言微愣片刻,“带朕去,朕一定要见到她!”
香贵人没有办法,只得把皇上带到我的房间。
皇上潜退了众人。
他命令道:“苏沫,你给朕起来。”
我不理他,闭着眼睛继续装病。
“那朕脱你裙子了。”
我闻言立即起身坐了起来,厌恶地看着他。
皇上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突然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正式而庄重,“今天是想来告诉你一件事,朕意已决,欲封你为妃,赐你封号‘莹’。以后你就是朕的莹妃。”
我挑眉,“**妃?”
皇上:“对,但**。**的**实在太不雅,就用晶莹的莹替一下,但朕心里就是这意思。”
“呸!”
士可杀不可辱,我继续躺下,语间满是不屑与倔强。
皇上龙颜微愠,“你放心,你那副身子已是残花败柳,朕瞧不上,封妃后我也不会碰你,你只需日日脱光衣服陪朕睡就行了,形如傀儡。”
我闻言心中五味杂陈,眼眶微红,却强忍不让泪水滑落,反问道:“如此折辱于我,很有趣吗?
皇上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眸中闪烁着玩味与探究,“有趣,不过,你仍不愿吐露那野男人的身份吗?”
我咬紧牙关,直视皇上的威严,“世间并无那所谓野男人,若有,也是皇上!”
此言一出,空气仿佛凝固。
皇上怒不可遏,一掌挥在我脸上,清脆的响声在殿内回**,脸颊上传来的痛楚远不及心中的凄凉。
皇上扇了我一巴掌!
“大胆,你!你这是何意?”皇上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眼中闪过决绝之色,跪倒在地,声音虽轻却坚定:“陛下若觉此等折磨能解心头之恨,便请将奴婢打入慎刑司吧。那里虽苦,却也胜过在你跟前。”
皇上怒意滔天,语带寒意,“你,竟甘愿踏入那慎刑司的炼狱,只为守护那无名野夫?”
我抬眸,目光坚定,不卑不亢:“我已经说过了,没有野男人,有也是皇上!”
皇上走了。
他被我气走了。
梅花宫宫殿的琉璃瓦上,余晖闪烁,却映照不出我内心的凄凉与绝望。
入夜,就在我打算休息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夏枫带着慎刑司的人来到了梅花宫。
皇上果然没有食言,他将我亲手送入了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方——慎刑司。
我被押解着,穿过一道道阴森可怖的走廊,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锋利的刀刃上,疼痛与恐惧交织,几乎让我窒息。
牢房内,潮湿阴冷,空气中弥漫着霉变与血腥的味道,我被粗暴地扔在地上,四肢被冰冷的铁链束缚,动弹不得。
疼痛与屈辱如同潮水般涌来,将我淹没。
也许是被特殊关照过,我在牢里遭受的刑具是最多的。
等待我的是牢房内各式各样狰狞地陈列着的刑具。
几天下来,我便饱受各种酷刑的折磨。
每一次的鞭打、烙铁、夹指,都像是将我推向无尽的深渊。
在这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我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折磨。
每一天,都是对意志与肉体的极限挑战。
我本就身体受过几次大伤,经过这几天的酷刑,身体更是大损,我就算活着,也活不了多久了。
幸好,我在宫中偷偷打听过,朗儿在阿哥所过得还好,九王在西南也平安。
我在乎的人都还好好的。
当所有的痛苦与屈辱都汇聚成一股无法承受的力量时,我做出了决定——自杀,似乎成了逃离这一切的唯一出路。
泪水无声滑落,与冰冷的地面融为一体。
我缓缓站起身,四肢因久未活动而显得有些僵硬,但心中的决意却异常坚定。
我一步步走向那冰冷的石壁,指尖轻轻触碰,一股寒意直透心底,却也让我更加清醒。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一幕幕过往的片段,有欢笑,有泪水,有遗憾,也有不甘,但最终都被一股决绝的力量所取代。
夜深了,连最后一盏巡逻的灯笼也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整个牢狱陷入了死寂之中,只剩下我沉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在这空旷的囚室内回响。
机会来了,我打算在牢内撞墙自尽。
平日里,都有侍卫看守,所以我决定等到很晚,侍卫都休息的时候,偷偷撞墙,因为我不想被人发现,再被救治。
现在的我,一心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