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昍哥哥能干的事情,她申美粒一样能!
她不求有某个男人为她撑起一片天,只要有明昍哥哥的地方,她可以做那根坚实粗壮的擎天柱……
申美粒只要一往这方面想,就觉得浑身充满干劲儿,手上动作也逐渐娴熟起来。
“呃,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夏家宝在中途休息的时候,眼角余光停留在申美粒身上,而她正与头幼崽野猪进行眼神对视,看谁能逼退谁,样子有几分逗趣。
正在与野猪僵持不下的申美粒,此刻已经是满头大汗,她就弄不明白,之前她拿着铁锹等铲屎工具,那些野猪无一不避让开去,唯有这头看上去比它同类更瘦削几分的幼崽野猪,站在它拉的几大坨黄色大粪上,巍然不动。
“死猪,你再不走,我今晚非吃烤乳猪不可!”
“你倒是走啊!”
“行,不走是吧……”
申美粒见面前的野猪不为所动,也就放弃了言语上的威逼,瞥眼看了不远处草垛上懒散坐着的女孩儿,一个咬牙,紧握的铁锹就朝幼崽野猪袭去。
夏家宝这边还来不及阻止,就听见一道刺耳的惊惧女生,划破这炎炎午后的静谧。
这?
“明昍哥哥,你,你还笑!”
是的,夏家宝见到申美粒摔了个狗吃屎,那清丽容颜直接附上一层猪屎,就忍俊不禁。
“明昍哥哥,你再笑,我就,我就哭给你看……”
讲真,申美粒说完,伴随着她的呜呜声音,眼泪刷刷刷往下掉,倒是冲洗掉部分脸颊上的异物。
夏家宝三步作两步走上前去,站定在哭泣的小萝莉面前,俯视看去,用略带宽慰的口吻道:“没事儿,这个屎是天然无公害的,除了臭点,没啥影响。”
废话,她作为一个在粪池边睡过几夜觉的人,一点臭味儿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申美粒可没这些悲催经历,别提粪池旁睡觉,就算去农村旅游,也是找环境优美的农家乐。
所以这个时候她透过鼻尖闻到的浓烈屎味儿,彻底炸毛了:“不行,我非得杀掉那头死猪不可!”
“……”
夏家宝无语,如果可以,她真想把申美粒这小萝莉的脑壳破开,看看里面的神经细胞是什么构造。
她不是应该愤慨,以后再也不铲屎了么?
“杀猪的事情可以缓缓,我先带你去医务室,看看你的脸吧。”
夏家宝目之所及,是申美粒那张“惨绝人寰”的脸上,正往外渗着越来越多的小血珠,这一个弄得不好,是会毁容的。
不出意外,应该是她刚才跌倒,面部摩擦到了屎里面的一些细碎石子。
申美粒闻言,扯了扯脸,左眼处的刺疼感令她闷哼一声,一双大眼汹涌出更多泪水:“我,我不会毁容吧?不,我不要。”
那样子,她就配不上明昍哥哥了!
夏家宝见状,直接二话不说,拉上申美粒手腕,冷斥:“别废话,先去看医生。”
“我——”
申美粒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被对方一个肃杀的眼神扫过来,立马住了嘴,眼泪虽然刷刷掉着,不过整个身体,却任由拉着往前走去。
“去副驾驶上待着,我现在就送你去医务室。”
“嗯。”
夏家宝很满意申美粒的知趣,像她这种不谙世事的小萝莉,就要采取强硬态度,才会乖乖听话。
于是,夏家宝开着铲屎车,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目的地开去。
铲屎车发出的轰隆声响,叫一路干活的工人都停下手上活计,议论纷纷:
“我没有看错吧,刚才过去的就是咱们用的那铲屎车?不然光听这声音,老子还以为是跑车呢!”
“这车开这么快,该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切,能出什么事儿,难不成真被猪给拱了?这段时间咱们养猪场不是来了很多年轻人么,一个两个都是沉不住气的……”
夏家宝当然不知道其他同事们的议论,她径直就将铲屎车开到了医务室门口。
毕竟自己现在和明昍是合作关系,她说什么,也不能叫人家的未婚妻毁容了不是。
“医生医生,快给看看——呃,怎么是你?”
夏家宝下意识就将申美粒往自己身后挡挡。
不过下秒,她也没了这些顾忌。
“你是这里的医生,明大海?”
明昍显然没料到对方会在第一时间认出他来,那双露在外面的深邃黑眸一道精光闪过,随后点头表示回应。
“行,那请明医生好好看看我的朋友,申美粒!”
夏家宝特意强调“申美粒”三个字,也是怕申美粒这会儿的样子,叫人认不出来,暴露身份了怎么办。
“她怎么了?”
“摔到屎里面去了。”夏家宝随口回答了句,“还擦花了脸。”
这话,怎么听,都有些生硬的味道。
想来她强调“申美粒”的名字多余的,毕竟她夏家宝和明昍不过相识数月而已,她都能从对方戴口罩的模样中,一眼认出。
更何况这对从小的青梅竹马呢?
申美粒也趁着自家明昍哥哥和医生聊天之际,余光看了过去,眉头皱了皱之后,就看向了自己明昍哥哥的,后脑勺。
哼,外人再帅,她都不屑一顾!
“你,跟我来吧!”明昍直接从座位上起身,越过夏家宝指向她身后的申美粒。
申美粒被点名,见自家明昍哥哥点头,她“嗯嗯”两声,就朝前面的医生走去。
就在明昍和申美粒往内室走去,夏家宝向前迈出步,想要开口提醒一句,终是自嘲笑笑,寻了旁边椅子坐下,静候结果。
只是那平静内心,怎么闷闷着难受?
奇了个怪的。
申美粒被引致进里屋后也纳闷不已,没有等到医生无微不至的诊断,只有冷冷一句,去那边洗干净。
“医生,你确定要我自己去洗?”
“那边洗手间。”明昍冷冷指向洗脸盆后面的洗手间。
申美粒眨巴眨巴大眼:“……”
“我会让护士送衣服进来,你先进去洗。”他可没兴趣对着个臭烘烘的人看诊,而且就脸上的血渍来看,毁不了容。
“那我的脸?”申美粒最关心的,就是她那张继承自家老妈优良基因的脸。
“放心。”
“啊?”
申美粒随后“哦”了声,就这么怔怔愣在原地,男医生转身的背影,以及那“放心”两字,为何这样熟悉?
“等一下!”
在男医生开门的那一瞬,她果断开口了。
“说。”
“我,我,我……”
申美粒支支吾吾半天,总算对着那道英挺的高大背影,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可以摘下你的口罩吗?”
仿佛这一次错过摘下此人面具,她就失掉了整个世界。
对,就是整个世界,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