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到了我们主题的最后的和最重要的部分。在本书的第一部分,我们已经看到艺术在多大程度上可能是、并且已经是,和物质的或材料的事实协调一致。在本书的第二部分,我们研究了在多大程度上它可能是和已经是顺从于物质美丽的规律的。在这最后一部分,我们必须考虑到艺术与上帝和人类之间的关系:它在帮助人类方面的工作,以及为它们的造物主所提供的服务。
我们必须研究在图画构思或创作中;在主题的选择上、在它历史的模式和顺序上;——形态的选择、以及它们的布局模式上所涉及到的各种不同的力量、条件、和思想目的。
所牵涉到的人类思想的这些方面,一部分与事件的选择和安排有关,一部分与形态和颜色的选择和安排有关,整个主题将被分成两大主要部分,也就是说,表现主义的或者精神的创新;物质的或者形式的创新。
它们当然是有联系的;——所有美好的形式创新也都是表现主义的;但是,为了便利起见,在试图说明它在更高领域中的功能之前,我们最好说说从形式创新的本质中可以发现什么。
那么,我们首先来讨论形式创新,另外又最经常地被称作技术布局;也就是说,线条、形状、或者颜色的安排,以便产生最好的可能效果。
经常有人指责我在绘画中轻视了这一品质;实际情况是我避免它,只是因为我认为它太伟大和美好了,我驾驭不了它。越是长久地思考它,它在我心中好像总是越美好:对于我个人而言,它是一种超越其它一切的品质,它使我在绘画中获得喜悦。我赞赏、或者尊敬许多其它品质;而这一品质令我欣喜。表情达意、多愁善感、贴近自然,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内容;但是所有这些还不足够。如果一幅画的布局很糟糕,我从不希罕再回头看它一次;如果布局很漂亮,我几乎舍不得离开它。
“布局很漂亮。”意思是说符合规则吗?
不是。正好相反。只有构思它的人才能够如此布局;它的布局和任何其它绘画都不相同、或者都不曾相同、或者不可能再相同。每一幅伟大的作品都独一无二。
然而,某些布局的基本规律在一定范围内是有迹可循的;我将只说明这些规律中的几个,不想在本书中过多地研究这一题目,这个题目是如此得错综复杂以至于要从它的基本原理开始说起:也不能够像对待任何完整性方式一样来处理它,除非我给出许多的、大幅绘画的精细轮廓。我有一个模糊的愿望,希望在将来的某一天展开研究这样一项工作。与此同时,我将仅仅指出技术布局[66]在我们的计划中应该占据的位置。
首先,让我们了解什么是布局,它需要做到什么程度。
布局最好可以定义为任何其它事物所给予绘画中的方方面面的帮助。
我希望读者仔细研究一下“帮助”这个词。它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单词。
在我们称之为“无生命的”那些物质中,如云彩、或者石头,它们的原子紧紧地结合在一起、或者互相固定在一起,但是它们并不互相帮助。去除其中一部分并不会伤害到它的其它部分。
但是,在一棵植物中,拿走任何一部分都会伤害到其它部分。伤害或者去除树液、树皮、或者木髓的任一部分,其它部分就会受到伤害。如果任一部分进入一种不再帮助其它部分的状态,并且因此而变得“没有用了,”我们也称它为“死了。”
那股造成植物的几个部分互相帮助的力量,我们称之为生命。在一只动物身上这力量更是如此。我们可以拿掉一棵树的树枝,不会对它造成太大的伤害;但是一只动物的肢翼不是这样。因此,生命的强度也是帮助的强度——每个部分对所有其它部分的完全依赖性。这种帮助的停止就是我们所称的腐烂;与这种帮助的完美性形成对比的,是损失的可怕性。生命越是强烈,它的腐败就越可怕。
一块水晶的分解不一定是不纯的。一种健康**的发酵开始有点不纯了;而叶子的腐烂就更加得不纯;花朵的腐烂,比叶子更厉害;动物的腐烂,和他们本来的活力完全成正比,变得更加痛苦和可怕;所有腐烂中最肮脏的是人体的腐烂;而且,在他的身体中,腐烂一般由疾病引起,比自然死亡要肮脏得多。
我刚才说过,尽管无生命物质的原子不能够互相帮助,但是它们能够互相“固定”在一起。“稳固性”是它们的美德。因此,一块水晶的组成部分是稳固的,而尘土的组成部分则是不稳固的。有秩序的粘合性,它的原子可以给予的最好帮助,构成了这种物质的高贵性。
当物质是稳固的、或者有生命的,我们就称它纯洁的、或者干净的;当不稳固或者腐烂时(无益的),我们就称它不纯洁的、或者不干净的。最大的不净就是那种本质上和生命最对立的事物。
那么,生命和稳固性,都表达了一种特性(也就是说,一种更高的或更低的级别上的帮助),所有生物和物体的制造者,“所有的生物依赖他而生存,所有的物体依赖他而存在,”他在本质上永远都是救助者,或者用更柔和的撒克逊语说,那“神圣”的制造者。
这个单词没有其它的最终含义:有益的、有害的、无害的、纯洁的:“有生命的”或者“生命之主。”
在小天使的呼喊声中这一概念是清晰的和有力的:“乐于助人的、乐于助人的、乐于助人的,主万军之神;”也就是说,是地球上的所有军队、大军和生灵之主[67]。
因此,任何事物的纯洁的或神圣的状态,就是它的所有部分都是互助的或者一致的一种状态。它们可以是或者不是同质的。最高形态的或有机的纯洁体是由许多元素在一种完全互助的状态下组成的。宇宙间的最高级的和首要的规律——因此,生命的另一个名称就是,“帮助”。死亡的另一个名称就是“分离”。政府和合作性团体存在于所有事物中,而且永远是生命的规律。无政府状态和竞争,永远都是,在所有的事物中,死亡的规律。
也许最好的例子,尽管是我们能够找到的大自然中最熟悉的例子和稳固性力量,将会是我们踩在脚下的尘土的可能变化。
不考虑动物的腐烂,我们很难找到比一条位于一个制造城镇的市郊的、潮湿而又过分被践踏**的小路烂泥和稀泥更加不纯净的完全类型了。我并不是说路上的泥土,因为那混杂了动物粪便;而是只选取了一个雨天的一个靠近一大型制造城镇的一条经过践踏的人行道上的一到两盎司的最黑的稀泥。
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们将发现那些稀泥是由粘土(或者砖屑,即烧制过的粘土)和烟灰、一点沙子、以及水混合而成。所有这些元素之间在进行着一场无可救药的战争,互相毁坏着彼此的品质和力量,在你的脚践踏下为争夺地盘而竞争和打斗;——沙子挤出了粘土,粘土挤出了水,烟灰到处都是,而且把整条路都弄脏了。让我们假定这一盎司的泥土丝毫没有被动过,它的元素都聚集在一起,同类元素靠在一起,这样它们的原子就可能最紧密地聚在一起。
我们从粘土开始。从它身上去除掉所有的异物杂质,它渐渐地变成了一堆白色的泥土,已经非常漂亮了;通过凝聚炉火的帮助,它适合于制成最精致的瓷器,涂上油漆,并且被保存在国王的宫殿里。但是,这样的人工稳固性并不是它的最佳状态。任由它随着自己的联合本性在那儿静止不动,它不仅会变得洁白,而且透明;不仅仅透明,而且坚硬;不仅仅透明和坚硬,而且这样结合的它能够以一种奇妙的方式来处理光线,从它那儿聚拢出的只有最可爱的蓝色光线,把其它光线全部拒在外面。那时我们称之为蓝宝石。
这就是粘土的最终结局,我们同样地允许沙子静止不动。首先,它也变成白色的泥土,接着继续变得透明和坚硬,最后它把自己排布成神秘的、无限精美的、平行的线条。这些线条不只是具有反射蓝色光线的能力,还能够反射出透过任何坚硬的材料才能够看到的最美丽的蓝色、绿色、紫色、和红色光线。那时我们就称之为猫眼石。
接下来烟灰开始工作;它一开始不能使自己变成白色,但是它非但不感到气馁,反而越来越努力,最后变得透明,成了世界上最坚硬的物体;它曾经拥有过的黑色,则换成了以任何固体能够发射出来的最生动的光芒同时反射所有太阳光线的能力。那时我们就称之为钻石。
最后,水变得纯净或把自己结合在一起,如果它能够达到一滴露珠的形态就感到满足了;但是如果我们坚持让它继续变到一个更加完美的稳固状态,它就结晶成一颗星的形状。
对于通过竞争的政治经济学曾经拥有的那一盎司稀泥,现在,通过竞争的政治经济学,我们拥有了一块蓝宝石、一块猫眼石、和一块钻石,镶嵌在一颗雪星中间。
现在艺术中的创新标志着一种布局。在这种布局中,作品中的每一物体都和所有其它的物体连贯一致,而且都有助于所有其它物体。
这是艺术的所有品质中最伟大和最稀有的。使艺术具有这些品质的力量是完全无法解释的和无法言表的;但是那些拥有这一力量的人能够完全熟练地应用它,在许多情况下甚至是不知不觉地应用它[68]。
在没有进行构成布局的作品中,可能有许多美丽的内容,但是它们并不互相帮助。它们最多只是袖手旁观,通常更多的是彼此间互相竞争和破坏。可以人为地以多种方式把它们联系起来,而检验没有创新的方法是,如果拿走了它们之中的一个,其余部分并不比以前更差劲。但是在真正布局中,如果一部分被拿走,所有其它部分就变得没有用处和没有价值。一般来讲,在虚假布局的作品中,如果任何内容被拿走了,其余部分将会变得更好;因为注意力被较少地分散了。因此,蹩脚画家的乐趣在于勾画素描,和他们完成作品的无能:他们添加的所有内容都破坏了画面。
§11. 同样是在真正布局中,每一部分不仅仅是帮助一点其它部分,而且是尽它最大的努力来帮助。每一颗原子都是最活跃的;所有的能量都是友好的。不是一条线、也不是颜色的闪光,而是尽它最大的努力,那最大的努力就是帮助。在真正适合的和高贵的工作中,这条规律所被遵循的程度完全是普通观赏者难以想象的,没有人会相信关于它的真正描述。
对于能够构思布局的人来说,真正布局完全是容易的,他很少为之感到骄傲,尽管他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同样地,真正布局是无法解释的。没有人能够解释一首莫扎特的美妙音乐的音符、或者一幅提香的帷帘的褶皱如何在彼此身上互相影响。如果你没有感受到它,没有人能够通过说理来使你感受到它。而且,最高层次的布局是如此得微妙,以至于它很容易变得不受欢迎,有时候看上去枯燥无味。
我给予创新如此高的地位,读者可能会感到惊讶。但是,如果能够分辨得出真正布局和虚假布局,他就会发现它不仅仅是艺术的最高品质,而且是人类的最美好的行为或力量。它是人类创作的最优秀表现;另外一种表现就是,诗歌。
如果读者回头看看我的诗歌定义,他就会发现它是“具有高贵欣赏力的人对于高贵情感所做想象的联想”(第三卷第11页),接下来(第14节)把它引申为“通过想象的帮助而集合在一起;”也就是说,想象是以联想为特点的,在第二卷的刚才提到的那一章中有详尽的叙述。在那里对于这一力量的神秘性进行了充分的阐述。关于它的尊贵,我在这里要说一两句。
在人类的几种专门职业中,从广义的角度看,可以适当地把它们分成五类:——
1. 游览观光者。在近代语言里,这些人有时候也被称作观光者,这项职业每天都变得越来越时髦了。古时候,他们曾经被简单地称作观看者。
2. 鼓舌弄噪者。在近代语言里,这些人通常被称作空谈家、或者代言人,像在国会下议院里、以及其它地方。他们过去被称作预言家。
3.生产制造者。在近代语言里,这些人通常被称作制造者。古时候,他们被称作诗人。
4. 推理思考者。对于这一类人来说,好像没有非常明确的近代头衔。古时候他们被称作哲学家。尽管如此,我们中间还是有一些他们这样的人。
5. 实践行动者。在近代语言里,他们被称作实干家;古时候,他们被称作信徒。
关于前面的两类人,我必须说明这一点——我们既不应该说一个人看到过什么,如果他看到的是虚假的;也不应该说他说过什么话,如果他说的是虚假的。因为虚假的观察比失明更糟糕,而虚言假语比沉默更糟糕。一个视力极差、不能分辨道路和水沟的人,可以通过摸索把它们区分开来;——但是,如果水沟看起来比道路更显眼,而道路看起来像水沟,他将会有怎样的遭遇呢?虚假的观察就是没有看到,是失明的反面;虚言假语,就是没有说话,——是沉默的反面。
对于推理思考者而言,同样的检验也非常非常地适用。他们的工作是一项非常危险的职业;从阿里斯托芬的思想作坊的时代一直到伟大的德国权威机构、或者思想工厂,他们的产品部分地不幸取代了更古老的和更加耐用的纽伦堡玩具和柏林细毛线,它对人类经常是有害的。它不应该如此,因为一个虚假的思想不是思想。这一点,比一个虚假的谚语不是谚语来说,更加清楚和明显。但是,在这里,对于实干家和生产制造者来说,我们有一两个要点必须说明一下。
读者是否曾经认真地考虑过“做”一件事的意思是什么?
假设一块岩石从山坡上落下,压倒了一片村舍,并且杀死了一群人。这块岩石在世界上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关于毁坏的屋顶,如果有人问,“谁干的?”你说岩石干的。然而,你并没有谈到岩石的行为。如果你进一步深究,发现一头山羊一直在岩石边吃草,啃吃岩石下面的草根时把岩石弄松动了。你发现山羊是这场灾难的动因,说山羊干的。然而你并没有称山羊为行为人、也没有谈论它的有害行为。但是,如果你发现有人在夜间走到岩石上,故意松动了岩石,使它可能掉落到村舍上,你会以一种完全不同的感受说,“这是他干的事情;他就是那件事情的行为人。”
那么,从词语的真正含义上看,蓄意和决心是构成一件事情或行为所必须的;那么,偶然地或机械地,当某一事件在缺乏这样的目的的情况下发生时,我们实际上就有了影响或结果、促引或者成因,但是没有行为或行为人。
现在事情都这样发生,众所周知,在实际生活中绝大部分事情的发生都没有任何预谋。总是有许多具有岩石本性的人们;他们掉落到别人身上并且把他们压垮。有一些人则具有禾草的本性,在别人的脚下盘来扭去并且缠绕住他们。更多的人具有木头的本性,躺在路上,每个人都被他们绊倒。绝大多数人具有荆棘的本性,他们在路旁安顿下来,这样每一个路人都被划伤,所有好种子的生长都受到了抑制;或者很有可能地在各种罐壶的下面弄出令人惊奇的裂缝,实际上甚至连烧水和推动活塞的罐壶都包括在内。所有这些人都在这个世界上产生了巨大的和令人痛心的影响。然而,他们没有一个是行为人;压垮、妨碍、和刺痛别人是他们的本性:但是,行为并不是他们的本性之一[69]。
请注意,更进一步地讲,甚至当最终有意造成某种影响时,你也不能够称它是某人的行为,除非那的确是他的本意。
如果一个心怀恶意的愚昧无知者偶然做了好事,(比如一个小偷惊扰了一家人,使这家人及时地发现他们的房子着火了);或者,反过来也是一样,如果一个心怀善念的愚昧无知者无意间做了坏事(好比一个小孩把毒芹当作芹菜给了他的伙伴)。在上述的任何一例中,你都不能称他们是可能结果的行为人。所以,为了确定一项真正的行为,该行为的效果应该可以预见,这点是必不可少的。最终,除非由一个知道这一行为的人实施、并且在他的行为中他遵守了世界的、以及造物主的法律,否则它就不能算是行为。有关统治精灵的意愿,这一知识的最高形态被称作信任。因为它不是关于一件事物是什么的知识,而是,依照统治精灵的承诺和本性,一件事物将会是什么的知识。同样地,在它的最高形态,服从并不是指对一永恒不变的和强制性的法律的服从,而是对一道已经颁布的命令的一种被劝服的或自愿的服从;就它是一种对命令被劝服的服从而言,在古代它被称作,在被动的意义上,“说服”,只要确信它能够单独去完成想做的事情,它就能够单独完成它,因此它是所有人类行为的根源和本质,拉丁人称它为“行为”,或者fides,后来变成了法语的foi和英语的faith(忠诚)。因此,他的行为总是一定会发生,他的话语总是正确无误。领导着天军的他的名字是“忠诚和真实可靠的,[70]”和那些军队联合起来所做的全部事情,不论它们微小或巨大,本质上都是忠实的行为。所以,在这一严厉的、永恒的意义上,这些行为征服了所有的王国,又开始行动赶走了外国军队,而且立刻成为了所有人类行为的来源和内容,我们可以这样正确地称呼之。
那么,到目前为止,关于这些实践行动者,以前曾经被称作信徒,就像曾在那组最高贵的词语中最后一个词语中所陈述的那样。据我所知,天真朴实者,就他的实际行动而言,是一个伟大的讲求实际的国家领导人的最终证据。从那时起,这个国家的行为就成了人类行为的典范:
“啊,陌生人!(我们向你祈祷),告诉拉西第梦人,我们躺在这里,已经听从了他们的话语。”
“让我们接着询问,生产制造者——创造者或制造者,古时候称之为诗人的那些人——的主要性格是什么?”
我们已经看到一个行为是什么。那么,“创造”又是什么呢?不,有人可能回答说,“创造”不能被说成是人类的劳动。
与此相反,我们不仅能够这样说,而且是和必须不停地这么说。你当然不能谈论创造一只手表、或者创造一只鞋;然而,你的确谈论创造一种情感。为什么是这样呢?
我们回头看看所有最伟大的创造,世界上的创造。设想一下,树木一直生长得如此茂盛,树干和树叶如此精巧美妙地生长在一起;然而,如果本来就没有能够生长,它们还会被这么精彩地创造吗?或者,设想一下,把鱼切开,然后把皮和鲸须巧妙地缝制在一起并且抛掷到水上,难道它就能够游泳吗?或者,假设亚当和夏娃是由最柔软的粘土制成,做得非常优美,被放置在智慧树的脚下,和树捆绑在一起,完全不能够掉落、或者做其它任何事情,他们还会被精巧地创造、或者在任何真实的意义上被创造出来吗?
很可能,在你看来,经过进一步的思考后,在现实中创造任何事物就是使它具有生命力。
因此,一位诗人,或者创造者,是把事物拼凑在一起的人,不是像钟表匠那样组合钢件,也不是像鞋匠那样缝合皮革,而是给予他们生命力的人。
他的工作本质上是这样:通过想象来搜集和整理材料,以便最终在材料中具有生命的和谐或益处、生命的无限热爱或情感。仅仅拼装和调整材料不算什么;那是制造手表。但是有益的和充满热爱的和谐,本质上合唱般的和谐,希腊语“rejoicing”这样称呼它,是阿波罗和缪斯们的和谐;缪斯(Muse)和母亲(Mother)源自同一词根,意思是“无限热爱的寻觅,”或者热爱,它的要点是充满热爱的寻觅、或者神圣的创新。正因为如此,我不能够容忍使用比它卑贱的词来修饰创新这个词。如果读者仔细地考虑这些事情,利用这一线索,我想他可以很容易地探求到它们的含义,他将再也不会认为我在人类的众多力量之中赋予创新如此高的地位是错误的[71]。他也再不会认为苏格拉底生命的最后行为,清洁身心来解脱他没有听从他内心声音所犯下的罪恶,是怪异的。那个声音,在他过去的一生中,一直告诫他“辛勤地工作,致力于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