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贵了。”靳伶潇望着桌上的符文,道。

【有些?那是非常贵好吗!】

孟十月扫了一眼桌上的符,五十两纹银?这都可以够寻常人家一家老小生活两年了!

“此符可保持符之人平安顺遂,一点也不贵。”老人家道。

“月儿若是喜欢,买下也无妨。”孟母已经断定此人定是高人,这五十两一张符,一定有它贵的道理。

老人家却阻止孟母掏腰包的行为,道:“只可用姑娘自己的银子。”

孟十月嘴角抽了抽。

“行吧……”

她从怀里先掏出了几包小药包,几个瓶瓶罐罐、匕首、绳索等一系列行凶物品。

才在众人惊呆了的眼神下,掏出两张皱皱巴巴的五十两银票。

这些东西掏出来后,孟十月的腰足足瘦了两圈。

“哈哈,以前被人暗杀过,所以带点东西傍身。”孟十月见众人下巴都快掉了,赶紧解释。

【这算什么,我大腿上还绑着砍刀呢。】

靳伶潇眼底笑意更甚,这小丫头,真是越看越有意思。

孟母与孟心雅既心疼又自责。

月儿平日里表现得很肆意洒脱,她们总以为月儿已经忘了那次暗杀,原来月儿一直在拼命地想要自保。

她们日后一定要保护好月儿!

孟十月将银票拍在桌上,“看我们有缘,算我便宜点,一百两六张我全包了怎么样!”

老人家理都没理她,拿过她手中的一百两,把剩余的四张符收回包袱。

“诶!”孟十月想阻止他。

老人家却缓缓道:“这几张与姑娘的缘分还未到。”他目光看向那边的孟母,道,“老夫这还有其他符,可赠与家人,保佑家人平安。”

“买,我买!”孟母赶紧掏腰包,从里面直接拿出百两银票,“不够我马上让人回府去取。”

老人家却只是从里面抽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这些符不贵,一张十两,收你五十两赠你一张。”

“你一家人佩戴便是,这位姑娘不需要。”递给孟母六张符。

孟十月脸都绿了,怎么到她这里就要五十两一张,而且还没有满赠福利!

不过还好是自家人,忍了!

她又开始一件一件东西往里塞。

“多谢大师。”孟母恭恭敬敬地收过六张符,心中大骇,家里一共七人,除去孟十月正好六个人——六张符。

甚至没有算孟老太与孟心蕊,这大师一眼便看出来了?

她接过符的手都在颤抖,孟心雅也与其对视一眼,这是真的碰到高人了。

等孟十月把掏出来的东西又塞回去,才拿起桌上的两张符。

符纸与想象中的不同,竟然冰冰凉凉的,摸上去很舒服,“这两张符只需要随身佩戴就好?”

“此符只适合男子佩戴,姑娘可赠予他人,随身佩戴即可。”老人家缓缓道。

“啊?”孟十月大惊,“我花钱,给别人用?”

老人家没有吭声,满脸都写着:货已出手,概不退款。

孟心蕊一个心提起,抿住薄唇。

【赠男子。】孟十月咬牙切齿。

【两张符,送给大哥一个,二哥一个?】

她心里想着,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裴和玉俊秀的脸蛋,想到他即将到来的悲催命运,【好像,送他一个也可以……】

“本王不需要。”靳苍道。

孟十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真美,就跟你需要,我就给你一样。】

“这符,倒是有些好看。”靳伶潇忽然开口道。

“嗯?”孟十月疑惑看向他。

靳伶潇朝她微微一笑,双目如月牙弯起,含情的眸子倒映的全是她的影子,温柔似水。

她咽了口唾沫,下意识递出一张符纸,“不然,送您一张?”

“送我?”靳伶潇故作吃惊。

孟十月的眼睛更直了,这张常年微笑的脸上极难出现这样动人的模样,她宛如受到蛊惑一般,将手中的符纸再向前送了送,“别客气。”

靳伶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多谢姑娘。”他接过符,温柔道。

这小声音,就像是猫爪子在她的心脏里抓了抓,掏心挠肺地痒。

【给他一张符,让我亲一下,他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孟十月想着,舔了舔下唇。

靳伶潇欣赏着手中的符纸,果然曾见过的不同,这符并非用黄纸所绘制。

正想着,孟十月的话就钻入耳朵,本以为自己对孟十月的心声已经有所免疫,但此时,靳伶潇的耳尖,依然控制不住的发热。

他面不改色地将符纸叠好,放入怀中。既然孟十月觉得此人有本事,这张符或许真的物超所值。

孟母本来想着这些符放在什么里面,让家人带上,猝不及防就听到这么句心声,险些把符都洒在地上。

孟心雅赶紧低下头,好在只有血亲可听见月儿心声,那可是太子啊,怎可怎可顶着太子婶婶的身份,去调戏太子呢,这可是**啊……

“老人家,刚刚那几张收起来的符,我都要了。”孟心蕊上前对其欠了欠身,“若是可以保佑心上人一生平安顺遂,多少银两蕊儿都出。”

老人家抬头看向孟心蕊,微微皱眉,道:“不卖。”

【嚯!】孟十月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来。

孟心蕊愣了愣没想到被这么直接的拒绝,连忙从荷包中拿出一百两银票,道:“老人家,一百两我只买一张就好。”

“此符只卖有缘人。”老人家再次拒绝,“姑娘若是想要买,桌上的符任选。”

孟心蕊眼眶顿时红了一圈,委屈地咬住下唇。

靳苍皱眉道:“老人家,何必欺负一个弱女子。”

“这天的万物讲究个缘字。”老人家站起身,将桌上的符往里收,“这究竟是您在为难老夫,还是老夫在为难这位姑娘?”

孟心蕊闻言朝着靳苍勉强一笑,“王爷不必为难老人家,蕊儿不要了……”

这心碎的小模样,可太让人心疼了。

孟十月再次翻白眼,几乎把眼皮翻到天上去,见老人家有收摊的趋势,问道:“先生不摆了?”

“今日不会再有有缘人了。”老人家将包袱背好,看向孟十月,道:“姑娘。”

“是!”孟十月道。

“有些人的造化由姑娘所赠,但姑娘的造化却无人能助,望下次相见时,姑娘已解开死劫。”老人家道。

死劫。

孟十月莞尔一笑,道:“借您吉言,到时还需要找先生再买几张符。”

老人家挥了挥手,朝着出庙的方向走去,“人定胜天…好一个人定胜天……”

“老人家!”靳苍忽然喊住他,“你我可曾相识?”

老人家闻声回头扫靳苍一眼,摇了摇头,“不曾。”

孟十月望着老人家逐渐远去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就在刚刚,她试图去看老人家的因果。

但只有一片混沌。

一如老人刚刚所言,她也看不清他的来路,算不出他的未来。

“不枉此行!”孟十月拍了拍塞进胸口的符,才注意到整个后院竟然只剩下他们,之前的香客都不知所踪,“这香客清得挺干净。”

“怎么回事。”靳苍道。

护卫匆匆走进来,单膝跪地:“回王爷的话,属下并未驱逐香客,只是他们好像听到了什么消息,匆匆离开了。”

“好像,好像关于……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