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递给孟十月一个令牌,压低声音道:“这是皇后娘娘的令牌,若是遇到不测,这个牌子或许能救姑娘一命。”

孟十月赶紧回礼:“多谢嬷嬷。”

“老奴不敢。”嬷嬷吓得向旁边躲过她的行礼,道,“姑娘早去早回,老奴就在这等着姑娘,姑娘切记皇宫内不可喧哗,不可抬头看贵人,更不可同穿着与寻常宫女不同的宫女产生冲突。”

“多谢提醒,我早去早回。”孟十月道。

嬷嬷赶紧欠了欠身,“是。”

孟十月离开后,嬷嬷看了看四周发现确实没人后,才松了口气。

主子竟然就将好不容易得来的,皇后令牌相赠保此女。

再有自己出入寝殿时,主子前后状态的鲜明对比。

从今日起。

此人怕是主子跟前的红人了,她可不能怠慢了。

……

孟十月前往东宫,一路上人太多,但比想象中的井条有序,只要稍稍躲一躲人,也还算顺利。

摸索到东宫。

东宫门口就有几个太监和宫女在守着,硬闯肯定不行,通报估计这些人理都不会理她,直接把她抓了都有可能。

正当她在捉摸怎么进入这么多太监守着的东宫时,恰巧看见正往这边走的卞尘。

孟十月眼睛一亮。

在卞尘从她面前走过时,一把将其拽了过来,卞尘下意识出手攻击,反手就将来人摁在地上,才发现是一个穿着不错的女子?

卞尘黑瞳一缩,立刻松开此人,向后退了数步。

双手抱拳行礼道:“微臣参见娘娘!”

宫中只有两种女人会穿这种华贵的衣服。

一种是皇帝的妃嫔,另一种便是皇帝的女儿。

但这衣服材质看起来不算顶好,估计是哪个不受宠地答应或者才人。

孟十月:??

什么鬼。

“是我。”孟十月揉着自己的肩,“孟十月。”

卞尘微微皱眉,声音有些耳熟,这名字也感觉像是在哪里听过。

他抬头看去,瞳孔地震。

一把提溜起孟十月的后颈,把她直接提到一个大树后面,下意识看向四周,发现没人注意后,才对着孟十月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为了殿下,擅闯皇宫!”

“诶诶诶!”孟十月直接将卞尘的手打掉,“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啊?”

“……”卞尘无语,冷下脸道,“看来你是一点教训都不长,怎么,你父亲的杖刑已经全好了?”

孟十月这才正眼瞧卞尘,“是你?”

“子不教父之过,我不过是让父亲在陛下面前参了一本罢了。”卞尘双手环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原是如此。

当初她还以为是因为马家的原因,陛下才警示孟父,原来是因为他!

二品太傅之子。

皇帝为太子亲选的伴读之一。

“行行行。”孟十月给气笑了,她之前怎么没有看看卞尘的因果往昔,“你真棒。”

说着还适宜地给他竖起了个大拇指。

卞尘显然是听不出好赖话的,昂首挺胸,傲气十足。

孟十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妈的,你傲气个毛儿啊!

可那人一把抓住孟十月的手腕,将其往反方向拖走,道:“我带你出去!”

“等等。”孟十月阻止。

但卞尘啥都不听,拉着她就走。

“我说等等!”孟十月反手抓住卞尘的手腕,往回一拽,走出去四五步的卞尘,下一秒就出现在孟十月面前。

卞尘愣住了。

什么情况,刚刚他是被这个弱女子拉过来的吗?

“太子让我来的,不骗你。”孟十月指了指高墙,“如果你不方便带我进去,我翻墙进去也行。”

“你说,殿下让你来的?”卞尘眉心紧拧,显然不太相信。

但孟十月一脸坦然地连连点头。

“你可有信物。”卞尘道。

“没有。”

卞尘黑瞳一沉,拉着孟十月又要离开。

“诶!但是你可以进去问问太子,他是不是要见我!”孟十月反而拽着卞尘。

卞尘打量孟十月两眼,道:“你在这里等着。”

孟十月点了点头。

不多时,卞尘黑着脸出来了,直接给她丢了一套太监服,然后背过身去,道:“换上,跟我走。”

孟十月赶紧把太监衣服套上,把帽子往头上一扣,“走吧。”

卞尘皱着眉,“把头发编上,走路的时候弓着腰,进去后不要说话。”

“是。”孟十月捏着嗓子道。

等一切准备就绪,卞尘带着她走进东宫。

所有宫女太监见到卞尘时,都纷纷行礼,低等丫鬟则是直接跪在地上,无人敢直视他。

进入东宫也畅通无阻。

“东宫果然比其他宫殿要气派,人都比其他宫殿人多。”孟十月感叹道。

卞尘不满地瞥了一眼孟十月道:“闭上嘴。”

孟十月做了一个嘴巴上拉链的动作。卞尘皱眉,看不懂,不过只要不说话就行。

东宫很大,甚至分了几个殿。

有自己的小花园与小湖,小湖上方架着歪七扭八的长桥,两人从这个桥上走过去。

再从檐廊绕过挑廊,才看见一个建筑十分宏伟的殿堂。

“东宫里面才是真的大啊,你走路挺快啊,刚刚走这么长,来回就用了那么几分钟?”孟十月感叹道。

卞尘皱着眉回头在看了一眼孟十月,已经将不满具象化的写在脸上,“闭嘴。”

孟十月再次拉上自己的嘴巴。

“我再警告你一次,在东宫切记不要乱说话。”卞尘压低声音道,“殿下被很多人盯着,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传到有心之人的耳朵里,明白吗。”

孟十月点头。

卞尘才收回目光。

“是太子最近出了什么事儿吗?”孟十月好奇问道。

卞尘脸猛地一撂,面无表情地看着孟十月,但那漆黑的眼睛像是承载着盛怒。

“明白明白。”孟十月拉上自己嘴。

卞尘被气得重重叹了口气,转身朝着殿下所在的书房走去。

走过檐廊,两人来到书房前,守在门前的太监赶紧向卞尘跪下请安。

“都下去吧。”卞尘摆了摆手。

太监尖细的嗓子,恭敬道:“是……”

卞尘推门进入书房,巨大的书架就亮瞎了孟十月的眼,这还真的是书房。

“殿下,臣将人带来了。”

靳伶潇闻声后回头。

他手里拿着一卷竹卷,身着黄色蟒袍,衣服上的花纹绣工了的,好像将整个蟒都绣活了,腰间的宽带上镶着一颗蓝色宝石。

从内到外都透着一个字: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