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朝自然也跟着醒来,抹了抹她额上的汗珠,捋着她凌乱的刘海,问:“做恶梦呢?别怕,有我在了。”
林若溪那种感觉,不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是昨天在破瓦房里发生的一切,又重演了一遍般,心里难受得厉害。
她久久无法平息心中的恐惧,久久无法挣脱内心的愧疚。
楚惜朝大半夜被吵醒,却没有发火,依旧温柔如水:“梦都是虚假的,别害怕。要不要去冲个热水澡?或者想吃点儿什么?我帮你做。”
林若溪终于开口:“你睡吧,我去喝点儿水,再冲个澡。”
她翻身下床,拿了换洗的衣服,出了卧室,去浴室冲澡了。
楚惜朝看林若溪这个样子,哪里睡得着,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出了卧室,来到浴室门口。
浴室门紧闭着,但透出些许朦胧的暖光,里面响着哗啦啦的流水声,以及低低的女子抽泣声。
楚惜朝握着门把,本想开门进去,可犹豫了片刻,又松开了门把。
他想告诉她,他不介意她身上发生的那些事,可他又害怕刺激到她,还不如任由她躲在厕所里发泄。
她想要瞒着他,他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他实在不忍心看她这样伤心难过,看她这样耿耿于怀。
楚惜朝以前觉得,他那么爱她,自然容不得她身上有任何瑕疵,可现在才知道,不论是她被迫吸毒,还是她被他的哥哥强暴,好像都不是什么问题,只要她和他在一起就行了。
林若溪其实不想哭的,可想着发生的那些肮脏的事情,完全控制不住。
可她只哭了一会儿,便不再哭了,洗完澡后换上干净的衣服,回卧室了。
她知道他是个很细心的人,要是让他发现她躲在浴室里哭,肯定会担心的。
林若溪回到卧室的时候,楚惜朝已经躺在床上假寐。
她刚上床,钻进被窝里,他听见动静,呓语了一声,便顺势将她抱进怀里。
林若溪好喜欢被楚惜朝紧紧抱在怀里的那种感
觉,冰冷的身体冰冷的心,瞬间被他温暖了。
后半夜林若溪没有再做梦,一觉睡到天亮。
林若溪起床的时候,楚惜朝已经在厨房里做早饭了。
别看楚惜朝平时高高在上,换上一身家居服,做起饭来还是有模有样的。
林若溪走到厨房门口,倚着门框,看着他的背影,痴傻了一般,只因那样的他太迷人太性感了。
好一会儿楚惜朝才觉察到林若溪的目光,转身冲她笑了笑,说:“我熬了粥,做了煎饺,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林若溪从没想到,楚惜朝那样冷酷、傲慢的大男人,也能用回眸一笑百媚生来形容。
真的,就是回眸一笑百媚生,那是她此时此刻最真实的感受。
不管发生什么事,她果真是离不开他了,注定与他纠缠一生。
林若溪又站了站,忽然上去,从后面紧紧抱住他:“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楚惜朝放下锅铲,转身抱着林若溪:“我这辈子自然是不会离开你的,也离不开你。”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熬粥的锅里响着咕噜咕噜的声音,煎饺子的锅里响着嗤嗤的声音,仿佛都在为他们不离不弃的爱情喝彩。
楚惜朝拍了拍林若溪的背,宠溺地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黏人呢?但能不能让我先看看锅里,待会儿该糊掉不能吃了。”
林若溪却抱着楚惜朝不肯松:“你和我不一样,你还有家人,可我妈妈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除此外我便什么亲人都没有了,只有一个你。我不能没有你,真的不能没有你。”
大概经历过那么多事后,林若溪极度缺乏安全感吧。
楚惜朝抱起林若溪,将她放在灶台上:“让我的家人也成为你的家人,可好?”
林若溪望着楚惜朝,有片刻的愣神,然后问:“你这是求婚吗?”
楚惜朝摆了摆手,神秘地笑道:“当然不是求婚呀,我向我最爱的女人求婚,当然得有鲜花、戒指,还有让你感动的
浪漫。”
林若溪其实并不在乎什么鲜花、戒指,什么浪漫,楚惜朝刚才若回答是求婚,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的。
她觉得他在提到求婚的时候,忽然表现得有些神秘,有些支支吾吾,怎么回事呢?
但她想到她和楚瑾瑜发生的那些事,心里始终有些耿耿于怀,如芒在背。
楚惜朝抬手摸了摸林若溪的腹部:“而且,你还有我们的孩子,怎么会没有亲人呢?”
林若溪点了点头,她还有他们的孩子,那无疑是她伤痛时最大的慰藉了。
她忽然嗅到一股子糊味,瞥了瞥锅里,叫道:“饺子糊了。”
楚惜朝这才回过神来,忙关掉火,用锅铲铲了铲锅里的蒸饺,下面一层黑黑的,已经不能吃了。
他看了林若溪一眼,却没有责怪的意思:“看来你要再饿一会儿肚子了。”
林若溪也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不由得心虚地吐了吐舌,闯祸了。
楚惜朝把锅洗干净,重新煎了一锅煎饺,而林若溪就坐在一旁看。
其实那样平淡的日常生活,却让他们俩觉得很满足很惬意。
吃过早饭,楚惜朝也没去上班,陪着林若溪看电视、听音乐、聊聊天,一天就那么过了。
傍晚的时候,楚惜朝才道:“去换身衣服,我们出去吃饭吧。”
林若溪懒得动,瘫在沙发上:“为什么要出去吃饭呢?我们自己做不好吗?更有乐趣呀。”
楚惜朝无奈地道:“早知道你这么想,我就不约傅云深一起吃饭了。”
林若溪听楚惜朝说约了傅云深,不禁直起身来:“你怎么不早说呢?我也有很久没见他了。”
然后,她跳下沙发,去卧室换衣服了。
楚惜朝见到这一幕,也不吃醋,因为知道她也需要朋友,需要交际。
而且楚惜朝清楚,不管傅云深对林若溪怎么好,她也只是把他当成朋友。
可他楚惜朝就不一样了,是她这辈子愿意托付终身的男人。
(本章完)